医生在离开房间前,叫我待会准备好跟病人做盆腔检查。我踩著地面,连人带办公椅位移向同学的方向,惊恐地说:“我没做过PV!”(Per vaginal examination)
当时,我和大部份同学都只曾在Dummy(假人)身上做过盆腔检查。就是那种身体只从肚脐伸延到大腿四分一处,双腿永远一字马的Dummy。据说不少同学考试时顺手把手晾在Dummy的大腿横切面,结果惨遭扣分。现在,我就跟第一次做探肛检查前一样那么紧张,应该说更加紧张,毕竟探肛只需要塞一根手指进去,盆腔检查却需要......
“其实不难。”同学循循善诱:“你想一下待会要做甚么。”
“鸭嘴钳浸暖水,”盆腔检查的第一步是观察外阴,第二步就是用阴道扩张器(Spectulum,俗称鸭嘴钳)检查子宫颈。鸭嘴钳就是,呃,长得很像鸭嘴的工具,放进阴道后撑开上下两片“鸭喙”使子宫颈清晰可见,旋紧把手上的镙丝以固定一对金属片,方便取子宫颈抹片。(顺带一提雌性鸭嘴兽是没有阴道的)“分开大阴唇,小阴唇,把鸭嘴钳以45度放进阴道,打开,然后Screw up(拧紧)它.....”
“Screw up它?”同学开始笑:“好,你screw up它,然后呢?”
“抹片后扭松镙丝,取出鸭嘴钳,然后做双手触诊,用手指和左手感受子宫的大小......”说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觉得有点意味不明了,于是闭嘴。
医生带著病人回来。病人在帘后解下内衣后,我先为她做其他系统的检查,然后就是第一次的真人盆腔检查了。
我鸡手鸭脚地戴手套,一边开始讲废话:“I will immerse the spectulum in warm water and then insert it by 45 degrees......”Rule No.1,当你无法驾驭目前情况时,就讲些一定不会错的废话,尝试摆出一副自己其实知道自己正在做甚么的样子,挽回一点印象分。只差右手的无名指就戴好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医生却在这时出声:“换只手套吧。”
终于戴好了手套。我走近病人的外阴,描述外观(没有流脓,没有表面伤口......)后,大胆地左手拿鸭嘴钳,右手分开阴唇。没想到此时,我却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NOOOOOOOOO!我在心里哀嚎,洞在哪里?
医生看不过眼,手伸过来,分开病人的小阴唇:“你刚刚只分开了大阴唇。这样是不行的。你要不要先坐下来?”
我马上连声应是,一屁股坐下椅子,心想果然自己姿势和手势都不对,只要坐下来再分开小阴唇就OK了吧?我满怀信心地撑开小阴唇,可是!我还是找不到洞啊!
在医生冰冷的注视下,我硬著头皮,怀著“艰险我奋进”的精神,采取美国人最爱的技巧,也就是Blind insertion,把鸭嘴钳以45度抵著阴道,盲目地往前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鸭嘴钳的前端消失了!我惊惶地说:“So now I have inserted the spectulum.”(我把鸭嘴钳插进去了)医生冷冰冰地说:“Please insert in full length.”(请把全部插入)
不会是False tract吧?我刚才不会在病人身上创造出全新的跑道了吧?我怀著这种惊惧,继续将鸭嘴钳沿著洞往前推,直到鸭嘴钳的吻片整个没入阴部中。然后摆正鸭嘴钳,撑开两片金属片,在尽头的,不正是子宫颈吗?粉红色的子宫颈鼓鼓涨涨的,是一种长得很像甜甜圈的结构。我似乎看到它正对我可爱地微笑,那刻我非常想抹一额汗,但内心有把声音提醒我:It is the time to screw it up!我旋紧镙丝,正想抹汗时,护士递给我一根Cytobrush(子宫颈管刷)。
噢......对了,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我以左手扶好鸭嘴钳,右手执起Cytobrush(长得很像睫毛刷的东西,可以刷下细胞做化验之用),戳向“甜甜圈”的中心,1圈,2圈......如是者转了五圈,右手一挥,把Cytobrush扔进培养皿里,Done!(为了健康著想,有性经验的女性记得要定期做Pap smear柏氏抹片呀)
我小心地把鸭嘴钳抽出来,扔进桶里,向医生露出邀功的微笑,同时将右手臂往额头方向移动,护士却疾风迅雷地于我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挤上KY(润滑液)。
我的笑容僵住了。医生以平淡口气说:“Please proceed to bimanual examination.”(接下来请进行双手检查)
我分开病人的小阴唇,继续在找不到洞的情况下伸出手指,然后莫名其妙地进入阴道。理论上我们需要留意子宫的体积、方位、机动性与表面平滑与否,不过我是摸不出甚么名堂。我摸完两边卵巢方位都没有肿块,终于收工。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盆腔检查了。阴道实在是很伟大的器官呀。(为甚么感想是这个)
顺带一提我现在已经能很顺利地在看不见的洞的情况下,感知到阴道入口在哪里并进行检查了,无论是大脑还是阴道都是很伟大的器官呢。(为甚么结论是这个)
(病房笔记之十一)
這個檢查只用手指喇 是說我知道獸醫會以手伸進母牛陰道幫助小牛出生,但沒想到人身上也可以玩這招
西醫裹最接近的手法是醫生會整隻手伸進去胎盤滯留的產婦的子宮裹徒手將胎盤拿去 聽到時感覺驚悚!
大家是不是觉得封面上的工具似曾相识??😂😂
大家是不是觉得封面上的工具似曾相识??😂😂
想到在〈雅各的千秋之年〉當中有一段描述到助產士把整隻手伸進去產婦的身體裡面調整胎兒的方位,讀起來還蠻驚悚的。這個檢查其實只用到手指吧?
泥萌留「收斂」「成年人」的是甚麼心態!這明明是篇推廣健康教育的科普文!哼(叉腰
至少比起爱欲录那篇由中国男孩进入要收敛得多。另外,我竟然翻出来了!哇!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啦⋯⋯
這篇的意義大概是……科普嗎……其實端的讀者應該只有成年人……所以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