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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恒大祸不单行,房地产爆雷后足球帝国又遇窘境

随著往日的冠军职业队伍接连失利,其青少年足球队又面临著踢假球调查,曾经为恒大品牌镀金的足球事业现在也光辉黯淡。

2022年4月21日,马来西亚柔佛,广州恒大和蔚山现代的亚冠联赛比赛中。

2022年4月21日,马来西亚柔佛,广州恒大和蔚山现代的亚冠联赛比赛中。摄:Wong Fok Loy/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华尔街日报记者 Wenxin Fan

刊登于 2022-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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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恒大集团(China Evergrande Group, 3333.HK, 简称:中国恒大)以债台高筑建立起来的房地产大业遭遇了一场耻辱性的爆雷。如今,中国恒大的足球帝国也危机重重,正走上房地产业务的老路。该公司曾利用足球产业来给自己的品牌镀金。

深陷困境的中国恒大在其大本营广州拥有一支职业球队,该球队曾八次获得全国冠军,现正艰难度过一个失利的赛季,有可能从中超联赛降级。中国恒大已退出打造全球最大足球场的标志性项目,以筹集资金减轻债务。

一支由中国恒大赞助的青少年足球队现正接受调查,他们涉嫌在代表东道主清远市参加的广东省第十六届运动会上踢假球。来自恒大足球学校(Evergrande Football School)的这些不满15岁的球员们在比赛最后20分钟连丢四球,逆转了3-1的领先优势。球迷们高呼假球,许多人对被卷入这场假球的青少年球员们表示同情。恒大足球学校享有吉尼斯世界纪录“最大寄宿制足球学校”称号。

微博(Weibo)平台上一名用户在评论上述比赛的影片片段时表示,这些孩子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踢假球。

此事在社交媒体上发酵,促使中国足球协会(Chinese Football Association)启动调查程式。广东省纪委监委也已成立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调查。中国纪检监察系统负责执行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反腐行动,令腐败分子胆寒。

广东省纪委监委未回应置评请求,但先前表示将以零容忍的态度依规依纪依法严肃追责问责。中国足协不予置评。该协会宣布启动调查时称,双方运动员在场上的表现受到舆论广泛质疑,如调查发现相关单位和人员涉嫌违背公平竞赛原则,将会予以严肃处理。

中国恒大及其足球学校未回应置评请求。清远市体育主管部门不予置评。

痛心的球迷和官方调查凸显了在中国精英足球运动的政治敏感性以及中国房地产开发商在资助足球产业发展方面的作用。恒大如日中天的时候曾在足球运动上豪掷千金,这种投资曾为该公司带来声誉和人脉,现在却已成为失望和头痛的来源。

过去20年里,中国恒大在全国各地大建楼盘,为众多国人提供了住房。但在政府整顿过度借贷后,中国恒大的债务负担难以为继。一些项目已经停工,公寓楼盘烂尾,恒大的美元债券发生违约,香港会计监管机构对该公司的财务报告展开了调查。

在恒大危机中,其在广州的一个足球场项目成为备受关注的牺牲品。该足球场设计外观形似莲花,恒大曾计划把该项目建成全球最大的足球场。该公司现已与广州市主管部门签订解除协议,退还地块土地使用权。恒大将把折合超过8亿美元的出让金退库款用于偿还债务。

2010年,中国恒大收购了广东的职业足球队,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恒大不惜重金签下来自南美和欧洲的球员,将这支足球队打造成亚洲强队。仅在2019年,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就支付了约合2,500万美元,引入三名巴西外援。

中国恒大曾利用在足球界的地位来推广自身品牌。习近平堪称足球运动最有权势的球迷,他设定了让中国成为世界强国的蓝图,其中就包括跻身足球强国,而恒大在足球方面的投资投合了习近平在这方面的兴趣。

热门足球博主Zhang Peipei说,恒大曾是个不起眼的品牌,直到恒大足球俱乐部赢得冠军,这个品牌才变得家喻户晓。

房地产开发商历来是中国足球俱乐部的主要赞助商,并与政府领导人建立了密切关系。即便近期一些房地产开发商撤出了对俱乐部的赞助,但在参加中超联赛的18家具乐部中,仍有超过一半由开发商拥有。

2013年,广州恒大成为20多年来首家问鼎亚冠联赛的中国足球俱乐部。《人民日报》在官方微博直言恒大没辜负习近平主席对中国足球的期望,并称“在不差钱的中国,只要用钱的主体是企业,钱用对地方,还是可以出成绩的。”

在问鼎亚冠的次年,阿里巴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Alibaba Group Holding Limited, 9988.HK, BABA, 简称:阿里巴巴)以人民币12亿元收购了广州恒大俱乐部部分股权,这笔资金按当前汇率计算约合1.73亿美元,是中国恒大初始投资的10多倍。尽管广州恒大每年都发生了数百万美元亏损,但该俱乐部仍在斥巨资招募新球员。

中国恒大利用其在足球场上的成功在全国各地推出了至少九个足球主题地产项目。该公司面临的财务压力已导致其中几个项目的进展放缓。

那是在爆雷之前。广州恒大球队在18场比赛中输掉了13场,并且迫切需要胜利来避免降级。排名垫底的三支球队会被降级。

今年,该球队宣布对顶级球员进行大幅减薪,并弃用了五名巴西球星。8月,该队仅剩的一名外援(一名来自英国的后卫,后来入籍为中国国家队效力)离开该队,加入上海的一支球队。

在今年春天的亚冠联赛中,广州恒大俱乐部在六场比赛中失球24个,没有进球,因此被淘汰。尽管媒体广泛猜测中国恒大会退出该俱乐部,但该公司还是坚持了下来。

8月份一场引发全国愤怒的青少年比赛,就发生在中国恒大位于清远市的足球学校的50块训练场之一。当时从该学校2,600名学生中挑选的球员代表清远,与广州一支球队争夺进球。清远市位于广州以北,距广州一个小时车程。

广州这支球队在落后两球的情况下,在下半场利用一个点球将差距缩小到2比3。随后,广州队不断进球,而清远队在10分钟的时间里少了一名球员,场上只有10人而不是11人。学校方面还没有解释原因。

资深体育评论员王涛说,那段画面看得是惊心动魄,非常非常地寒心、伤心。

英文原文:China Evergrande’s Other Spending Spree—on Soccer—Is Also Running Into Tr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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