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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当时的你(二)】科技、社媒与“进步”⋯⋯回给两则来自2017年的留言

这样寻找共识的反反复复的过程,来来回回的辩证,我觉得--大概比科技本身,更值得我们寄予希望。

端传媒编辑部

刊登于 2022-08-25

#写给当时的你#端传媒七周年

端传媒七岁了。七年,挺久的。七年前,你在哪里呢?这些年,你有过怎样的故事?一路来,端珍藏了许多读者寄来的留言,这次的周年编读活动“写给当时的你”,我们的编辑记者们找回了许多当时的困惑或情感,并会试著与你隔空对话:时至今日,旧时的存疑是否寻得解答,未来又会怎样呢?这是第二篇,我们回复了五年前两位读者对于科技、社媒与“进步”相关的思考。

作为不可救药的科技教徒,我还是坚信科技的中立,更深信长远而言科技总是会让人类社会变得更好。社会问题从科技来,必从科技解决。

2017年,读者Resonance留言说:

一世纪时,一个罗马人发明了一种机械,可以大大降低搬运梁柱的难度。他带著发明,打算说服罗马皇帝采用这机械,却只迎来皇帝冷冷的拒绝。皇帝担心这发明会影响庶民的就业,继而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最后动摇他的管治。罗马发明家比东方那姓和的献玉人要幸运,皇帝没有留下他身体任何部分,不过也没有留下他的发明 皇帝的顾虑,放到当下的环境,相信很多人会认为这是反动的想法。然而二千年过去了,这种畏惧科技、畏惧改变的心理依然在人类社会肆虐。依我看来,人类社会自工业革命肇始一直快速进步,其根本在于我们不再迷恋过去,取而代之是满满的自信,一种深信技术进步定必带来更美好未来的信念。可是随著历史的推进,人类意识到科技是双刃剑。科技的演进给予人类指数式爆发的力量,但人类的本性还是跟穴居的先祖没有两样。史无前例的世界大战、让山河变色的环境污染,凡此种种,不禁让我们怀疑,我们是否配得上操控科技?于是我们有了dystopia的幻想,好一部分人不再坚信科技的进步必然导向更美好的未来,甚至认为持续发展的科技会是人类文明的棺材钉。

作为不可救药的科技教徒,我还是坚信科技的中立,更深信长远而言科技总是会让人类社会变得更好。社会问题从科技来,必从科技解决。因噎废食是不智的,更不智的是因此走向另一方面的迷信。Anti-vaxxer、有机信仰、反核,哪个不是源自对科技深深的恐惧?当诸如Elon Musk的科技大老也祭出对AI的强烈不信任,新一股反对资讯科技的信仰的出现可计日而待。

我们带著讥笑,遥望19世纪的luddite,可我不希望成为子孙的笑柄。

空间上的无形屏障,与跨越空间根据理念、爱好自由选择而形成的不同圈子,请问哪个更理想呢?

2017年,读者泡沫留言说: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封闭、压抑且极度缺乏自由的环境。我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控制我生活的人对我态度冷冰冰,甚至进行过肢体伤害。在那时,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灰暗的,没有一点希望。而社交媒体成了一束光,让我能找到与我有类似经历、看法和兴趣爱好的人。当人们讨论“同温层”时,有没有想过,与黑暗的角落相比,同温层至少还是有温度的?它能让不同地区的相似群体(有些是受压迫的)能够抱团取暖,给他们带来归属感。更重要的是,同温层的存在完全是自由意志的选择,只有在自由的状态下,相似的人才可以选择自由组合。如果同温层不再存在,这不是什么进步,而是意味著人们连结社的自由都没有了。网路带来自由,自由让人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所以才会形成同温层。分清自由和奴役很重要。既然是自由意志自主选择的结果,那么这就是一种应当受珍惜的自由。

另一方面,与观念冲突相比,社交媒体能够促进不同地区的人相互沟通交流,这是更重要的。如果没有社交媒体,大多数人都会成为困在自己所在地区的井底之蛙。空间上的无形屏障,与跨越空间根据理念、爱好自由选择而形成的不同圈子,请问哪个更理想呢?显然,井底之蛙、不同地区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才是真正的撕裂社会,甚至撕裂到了人们完全不知情的地步。

以下是来自编辑部的三封回信:

在这几年,我看到太多人和我听著同样的音乐,看著类似的电影,某几位作家的小说,吃著同样的地方菜和小食,走向跟我彻底相反的方向。

Re:

​​我有些回想不起五年前的自己。多少会更顽强,更贪婪一些吧。过去五年是我们很多人生命中变化最剧烈的五年,这样讲应该不会错,谁料得到呢?我们还以为历史静止了,时间暂停了,我们看不到云在缓慢移动,以为残酷把我们都忘记了。

但没有。

面对五年前的留言,可能像是面对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人类,有一部分无可言说,有一部分心照不宣,所以那一边的希望以及疑虑,我也怀疑它们必然没有答案。

2021年12月27日,美国,街上的行人正穿过纽约的第 34 街。
2021年12月27日,美国,街上的行人正穿过纽约的第 34 街。

泡沫,你还好吗?

我的成长经历和你描述得有一些相似,也长期怀疑(及被怀疑)自己有兴趣和关心的一切都是无聊的事情,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活琐事,更别提大事了。后来我遇到了一群敢于想像甚至有些我行我素的人,逐渐让我开始确定自己是谁。不过我从来不喜欢同温层这个名字,常常介意它是否会从字面上令人产生某一些沉溺。我是说,我遇到了一群心胸宽广的人(愿你也同样拥有),我们接纳彼此的不同,并借助大家之间的差异,认识了更多可能性,关于为人,关于生活,关于探索。

也总有些什么在不断提醒著我,大家并不是一模一样的人,可能我们被打上了好些重复的标签,但重复的标签并不意味著“同”,我自由地跟这一群与我不见得有相似经历和兴趣爱好的人相处,不是我们“同”,而是这一群人坦然面对他者及不同。我没有因此感受某种群体意识,而是带著游离的心情,依然战战兢兢地生活。

反而是有一些曾经跟我有类似经历,观点和兴趣爱好的人,在这几年,显得尤其陌生。在部分甚至有些众口一词的呼声里,我失去了思考和言语的空间。所以,到底什么才是同温层呢?人总是需要一些互相支持的朋友,这没错,只是我愿意相信,这些人因为有一些人类很基本的特质善待著我,我也愿意如此回报他们。在这几年,我看到太多人和我听著同样的音乐,看著类似的电影,某几位作家的小说,吃著同样的地方菜和小食,走向跟我彻底相反的方向。甚至即便是对社会对公义有类似观点,支持同样光谱的政治人物,抱有类似的理念,他们也不见得会善待我,会尊重我的想法。

是啊,同温层到底是什么?

关于“社会撕裂”,现在也会用来隐性指责那些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说话的人不像是要寻求一个解决方案,更像是指责对方为何固执己见。我们都是渺小的个体,而每一个渺小的人值不值得被尊重,如果回到分歧的根源,还是不能达成共识,怎么办呢?如何与那些认为“渺小的个体就是不值得被尊重也可以被牺牲的人”去达成一种“和解”,去“不撕裂”呢?每次我想到这里,就好像去到了无重幽黑的暗处,只能慢慢又浮出自己的生活。这五年,我如此频繁来往自己的深处或表面。看到五年前的你所说所写,我又把自己面对人生的方式重新想了一遍。

Resonance的思考比较无我,在为人类想办法。五年后的你,对科技的态度是否改变?

假如你在面前,我想了解你爱上科技的缘起和过程,你怎样变成了“科技信徒”。一件事物经过表述之后展示出迷人的一面,而一部分人爱上了这些特质,可能是某些字眼刺激了大脑皮层而分泌出某些激素,不太会被当成科学的心理学当然有另一套解释。

若是回到“科技对人类进步是否有利还是有害”或者类似的讨论,我总觉得发起类似讨论的人是想为人类卸责。一种技术,一种方法没有生命,它当然是“中立”的,每次搞出事情来的不都是人类自己吗?按下导弹发射钮的是人类,建造工厂发散废气让全球变暖的也是人类。发明电器的是人类,掐断发电机的也是人类。发明检测病毒的是人类,规定必须检测否则不能自由行动的也是人类。

人类好像从来也没有足够尊重科技,尽管有那么多人爱它。我是说,你看医疗业者行医有获得公认的,非常详实的职业守则,这一行业的职业伦理很清楚,而没人会否认医疗对人类发展绝对有益,但医护人员使用药物,面对患者有非常清晰的指引。政府机构的公务员有他们的守则,法律业者和金融业者也有。现在不少国家会有涉及不同科技的法规,人们却从来没有建立起一个伦理上的共识,哪些科技可以被怎样用,不能被怎样用。

2019年11月13日,中国四川省一间科技公司,工人们正组装一只电子恐龙。
2019年11月13日,中国四川省一间科技公司,工人们正组装一只电子恐龙。

大概科技是否中立这本身就是一个假议题,刀和枪也是中立的,可能应该讨论的是,为什么就是有人要用它们来做坏事?利益吧,在今年无数枪击案之后,美国还是没能对枪枝规管订下一个更明确的图景,相比之下,网际网路商人用一些AI分析用家的使用习惯,侵犯他们的数据隐私,看起来都是日常侵犯,已经让人麻木了。人之所以为人,不光是可以发明工具,还要使用工具。既然是使用,也就包括制订使用方法规范使用细则,我们显然也远远做不到最好的自己呢。

——编辑书玮

这样寻找共识的反反复复的过程,来来回回的辩证,我觉得--大概比科技本身,更值得我们寄予希望。

Re:

Resonance﹑泡沫,你们好,

经过了多事的五年,希望你们在漩涡中仍然安好。

在写这封回信之前,我正在读英国哲学家A.C Grayling的新书《For the Good of the World》。Grayling认为,我们的世界正面对著三个最大的挑战:气候变化﹑高科技的极速发展,还有缺乏分配正义的问题;而这三个挑战又都是互相影响的。Grayling在书中一开始就抛出了大问题:人类能否一致认同某种价值观,令我们可以共同思考如何解决地球面对的威胁?还是--在我们面对令人不安的未来,甚至人类的灭绝时,我们还是要吵吵闹闹?

所以Resonance的留言我觉得很有意思。你说到的人类现时面对的许多问题,跟Grayling提到的挑战不无相似(这些是认真思考世界的人的共同命题吧);但你也说自己是“不可救药的科技教徒”,所以坚信科技的中立,认为“社会问题从科技来,必从科技解决”。你有留意到吗?在面对难解的,威胁人类幸福甚至存亡的问题时,你首先肯定了自己的信念。我总觉得,人类对于社会的想像,本来就由许多关于存在的根本问题所驱动:我们是谁,人生有甚么意义,我们要如何做人,等等。而政治就是人类对这些问题的千千万万个答案的冲突和踫撞。古往今来,我们没有停止过问这些关于生命根本的问题,我也不觉得科技会让我们停止。反核﹑反疫苗﹑甚至极端一点的反科技,大概都不过是人类各种价值观的体现。

而科技或科学,真的能为我们解决人类社会各种问题吗?人工流产随著医学发展已变得无痛安全,但生物学家也承认科学永远无法定义何为人类,因此无法为我们解决堕胎应否合法的争议。同样地,虽然COVID-19疫苗是史上开发速度最快的疫苗,科技似乎再一次让我们战胜自然,但还是解决不了更根本的政治问题:官僚系统凭甚么定义我们是否“健康”?我们为甚么一定要“清零”?而你提到的Luddites--历史学家告诉我们,Luddites只是一群要求稳定工作,合理薪资的普通工人,他们并不完全站在科技的对立面,他们当中很多人还很会操作纺织机!所以我遥望Luddites的时候,带著的其实不是讥笑;正如你所言,我们今天仍然面对著同样的,甚至更严重的社会问题。我们的科技已走前了太多,但“不稳定阶级”(precarious class)有消失吗?似乎是没有。

我对人类并不完全悲观,我只是不认为科技是问题的核心。我不相信人类必然的善,但同时我不相信我们就必然只受一己利益推动,没有利他的能力;更不相信我们只能被结构所限制--历史不就是人类积极改变结构的过程?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认为科技的确可以让我们活得更好。就像泡沫吧--你在留言里说,你的社交媒体是你幽暗生命里的一束光,因为你在上面找到了同温层。我们无疑得承认,社交媒体让很多人只看到自己的观点,在演算法的无限反馈中,对自己的信念愈来愈不作质疑,但它的确也让不同地区的人们也能交流和踫撞(就像这封由我发给你们的,隔了五年的回信)。这样寻找共识的反反复复的过程,来来回回的辩证,我觉得--大概比科技本身,更值得我们寄予希望。

——编辑陈婉容

尽可能的让自己开心起来吧,这样不论发生什么,我们或许都有一点点挺身而出的勇气吧?

Re:

Hi,17年的Resonance,我是端传媒社媒编辑小刀,站在2022年的我,我想甚至是站在3022年的我,说不定也都会有和你很类似的想法,似乎这也是非常多科幻小说非常乐于探讨的主题,随著人类科技越来越进步,我们的意识、观念、现实社会的阶级、贫富、区域的差异所衍生的社会问题、似乎才是阻碍我们迈向我们所设想的未来世界的唯一障碍。

我最近在读太田垣康男的《月亮的距离》,虽然是出版在2003年前后的漫画,虽然作者描绘了一出登陆月球建设未来城市这样令人兴奋的科幻故事,但似乎只是换了一个舞台,从地球去月球,人类却还是人类,当中的中国宇航员大大声地对著美国宇航员喊出“我可是背负著13亿中国同胞的未来,如果不能在月球建立新基地,确保次世代能源,中国就会因为太过巨大而自灭”、另一厢的美国宇航员,则是打著为全人类寻求新能源新希望的口号,实际上背地里悄悄地在象征和平探索的月面建设了军事基地,准备一手掌控月球资源的开采……这似乎也是一个可以想像的未来,如果我们的世界依然是如此,那么不管未来我们的科技有多么进步,有多么厉害,那必然只会像2022年的今天一样,我们必须手持绿码通行,大数据深入每一个人周围,从餐桌到卧室……

但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告诉你未来是恐怖的,科技是恐怖的,我同样是相信科技的,正如我曾经相信埃及革命后Facebook引领的变革一样,但我更在其后无数场社会运动中,见识到,Facebook确实是自由的,但是却反而一次次让社会走向更加分裂的,但这或许不是因为Facebook本身有多么不好,或许更是Facebook这么多年一直回避对公共问题的深入讨论所造成的,或许我们更应该看见组成网络宇宙中的每一个个体,既然我们都不是当权者,或许我们应该关心,我们能够关心的,恰恰是属于自己一隅的小世界。

2021年10月19日,美国,月亮在纽约市哈德逊广场后升起。
2021年10月19日,美国,月亮在纽约市哈德逊广场后升起。

话说到这里,身处在一个比你稍微未来一些的地方,我也对这个世界充满迷茫,但或许我唯一能回应你的,我相信未来一定有更多的反科学、反逻辑甚至是各类鸡汤农场假新闻充斥我们的身边,我们也一定是正身处在前往更加数位极权的世界的路上,时时刻刻你会觉得很无力,很难过,你会怀疑起这一切,但我想提醒你,或许可以放自己一马,有些问题注定不是我们个人有能力解决,但我们依然能在这样的时代中保持我们自己的想法,做一个没有那么主流的人,做一个学会说“不”的人,当然时不时我们都会被大时代压弯腰,我这里说的在大时代中保持自我或许也像是某种心灵鸡汤毫无意义,但作为一个正在经历这一切的人来说,对我来说,这也是一场修行,一场学会原谅自己,同时与自己和解的过程。

或许在一个越来越动荡的未来,我还有些羡慕当初你那时些许的风平浪静,但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希望你安好。

Hi,泡沫,或许站在我这个已经开始有点波折不断的年代,我对于同温层的看法兴许会比你来的更强烈一些,我非常认同你对于同温层的看法,我时常发现在越黑暗越不堪的年代,尤其是前几年疫情、运动的时候,和同温层的朋友聊聊,分享彼此的不安,远程的抱一抱那些需要帮助的朋友,比起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还是来的好受很多的。

诚如你所言,我们每个人以自己的个人意志决定自己要与怎样的朋友来往,要混什么圈子,但或许站在2022年的今天,这样的选择可能比起2017你那个时候来的更加弥足珍贵,但我可能想分享我的一些想法供你参考,诚然,不交流,没有社交媒体,大部分人都会困在自己的区域没办法看到更广大的世界,但我们依然要注意这些超越国家的社交媒体带来的现实政治的影响力,尤其是当这些科技巨头们尝试逃避自己的社会责任,认为自己的平台只能交友,不讨论政治之时,我们其实在无形间正在把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剥离出去;可能在中国有网络审查机制,在海外的社交媒体上,同样存在的极端和仇恨言论,有些时候交流不见得意味著进步,反而当我们突然发现这个社会有那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声音的时候,裂隙也就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而且这样的嫌隙在这几年我身处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大,人们痛骂政治正确,不同意见的人们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身为一个媒体人,我希望我们进行的交流是有意义且有价值的,我也相信不同观点意见之间的碰撞会带来更多有趣且有意义的讨论;但身为一个个人,或许我更希望我们不需要把这些讨论看成某种必然的使命或者责任,我更希望这些讨论是你可以负担且愿意进行的,是我们愿意带著一些同理心和善意,愿意带著我们的想法进入的。

你问到是困在自己的区域不交流,还是跨域空间的交流哪一种比较理想,基于我来说,或许没有一个理想的状况,只有适合你自己的状况,如果你是一个乐于交流,乐于发现新世界且有不错的心理承受能力的人,那当然不断的开拓新的世界对你来说一定是欲罢不能的一件事;但如果你只是希望收获一些知己朋友,有一个自己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圈子,那或者,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有些时候我们太过于执著于追逐理想,一如向阳的伊卡洛斯,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看了太多令人不舒服新闻整个人抑郁下去的朋友,或者是和太多网络上的人“交流”过度而身心俱疲的朋友,起码站在2022年的今天,我希望告诉你,或许让你最开心的方式,就是一个最好且最理想的方式吧?毕竟在这个有点乱的时代里,如何更好的保护好我们自己,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必修课。

同样,不论你身在何方,我也希望你能活的自由,幸福、快乐,你有提及你曾生活在一个封闭压抑的环境里,我也在同样的环境中生活过,所以,尽可能的让自己开心起来吧,这样不论发生什么,我们或许都有一点点挺身而出的勇气吧?

—— 社媒编辑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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