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深度逃犯条例

钟晓烽:从港式幽默说起——反修例运动中的情感与抗争日常

持续超过一个月、且逐渐变为周末抗争的“反修例”抗争行动,确实展示了社会运动如何有机地融入日常生活的可能性。

2019年7月14日,香港沙田举行的示威活动中,警方与示威者在新鸿基经营的新城市广场内发生冲突。

2019年7月14日,香港沙田举行的示威活动中,警方与示威者在新鸿基经营的新城市广场内发生冲突。摄:Paul Yeung/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刊登于 2019-07-20

#逃犯条例#香港#钟晓烽#评论

经历六月的“完美风暴”,香港的七月,“反修例运动”仍然进行中。由7月1日的民阵游行打开序幕,当晚示威者自发占领立法会推上高潮,7月6日光复屯门行动,同日连侬墙散落社区,彩色便利贴遍满港九新界,7月7日九龙区“和理优”大游行;接连著的周六周日,已有市民和关注组织在上水、沙田发起社区游行,尝试将反修例的诉求扣连地区主题,连同7月28日将军澳和西环两区的“东西夹击”游行,这种走进社区日常的抗争手法,相信仍然会持续一段时间。

7月9日特首林郑月娥宣告“the bill is dead”,然而“the movement is still alive”,不计网上已进行或筹划中的连结型行动(connective action),区区连侬墙的攻守经已渐渐白热化。反抗运动发展至今,已有不少文章检讨和反思这次运动当中萌生的抗争智慧,笔者希望补充一点观察,谈谈抗争情感与日常。

大埔墟火车站行人隧道内的连侬墙。
大埔墟火车站行人隧道内的连侬墙。摄:陈焯煇/端传媒

由“幽默”说起

回顾过去几星期,不论在游行示威现场,还是社交媒体平台,我们都不难发现海量“抽水”标语、政治笑话、讽刺建制派政党的Facebook 专页、恶搞警方和爱国艺人的文宣设计。直觉上,社会运动与幽默——前者貌似严肃,后者感觉轻浮——难以相容。然而,不论是香港过往的社运经验,还是世界各地的抗争历史都告诉我们,“幽默”从不缺场。有社会历史研究的文献指出,在80年代不少东欧共产主义国家,人民虽然难以进行大规模动员,但平民百姓之间流传大量政治笑话,戏谑政党人物、秘密警察、政府官员,或多或少削弱威权政体的认受性,加速后来共产政权倒台(Hart, 2007)。

George Orwell 甚至曾经写道:“每一个笑话,都是微小的革命。”当然我们很难想像,宣称“门常开”但“耳常关”的香港特区政府,会在香港人的嘲讽声中“寿终正寝”,而强调幽默也可能令运动失焦。可是,种种徘徊“鸠/胶”与“认真”之间的行动,最起码为我们揭示幽默于香港人的两重抗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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