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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圣母峰基地营:我的登山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我们无止尽地爬啊爬,每一步都是险恶与陡滑,我心里又冒出所有登山者那一千零一次的问题:“到底为什么我要花这些钱、跑这么远来折磨自己呢?”

在丁伯崎附近的纳贾桑丘(Nagarsang,5090m)进行高度适应。

在丁伯崎附近的纳贾桑丘(Nagarsang,5090m)进行高度适应。图:作者提供

特约撰稿人 李郁淳 发自尼泊尔

刊登于 2019-01-17

在加德满都的国内线机场,挤满许多和我一样惴惴不安的游客,扛着约60公升的背包,来回在雪人航空(Yeti)柜台与原本座位之间踱步;今天飞往卢卡拉的班机眼看再度又要因大雾取消,有人已经连续等了四天都落空,我比较幸运,今天只是第二天。

这是我相隔12年再度回到尼泊尔,坦白说基础建设没有长进,背包客区泰美尔(Thamel)的道路坑坑巴巴,首都的空气污染甚至更严重了,而最令人伤感的是旧皇宫广场,经历2015年大地震惊天动地之摇后满目疮痍,原本是辉煌霸气的超级地标,如今尼当局也只勉强把砖块重新堆叠成塔群,像技术很差的乐高作品,然后再用无数木棍把力有未逮的歪斜处撑着,只能这样了。

对一个经济体以农业与观光为主,政治始终动荡不安,又夹杂在中印两大国间艰难生存的小国家来说,真的也就只能这样了。我问旅行社老板庞塔,怎么十二年过去了路还没修好,他苦笑说:“只要政党轮替一次,新官就急着把钱塞自己口袋,没有人管路平不平,尘烟多不多,百姓怎么过生活。”

好在,尼泊尔人是靠山吃饭的,只要往山区一遁,鸡犬相闻、岁月静好,遵守着简单生活守则也就能一代代熬了下去,至少在我们外来观光客眼中,尼泊尔人个性温和敦厚,大概可以归功高山生活的修炼吧,是不是真的乐天知命、随遇而安,我也不敢妄之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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