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像一只緩慢爬過時光隧道的蜈蚣。
率先爬出隧道另一頭的軀體,呈現出和以往不同的形象。那裏有稜角分明的街道和建築,稀少的人流和車流,以及一種尚未被使用、也無從獲得使用說明書的空蕩。
它看起來和中國其他城市的新區一樣,但身處其中的居民、城市建設者和像我一樣的外來者,都在努力尋找不一樣的地方。它得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提出上述問題的時機或許尚不成熟,畢竟雄安大部分地區仍保留著六年前的模樣。
那麼,要用什麼樣的姿態參與當下?從北京搬到雄安的大學生說,雄安是一個機會;因拆遷暴富的當地出租車司機說,要知道怎麼賺錢,跟什麼人打交道;因新區成立而丟了營生的六旬漁民說,自己等不到好日子了。
人的命運融入造城運動,人的面孔和街道的景色交疊,緩慢爬行的雄安呈現出一種折疊狀態。這其中,新城與舊貌,外來者與本地人,漫長與急速,宏大敘事與困頓個體,皆比例不明地融合在一起,製造出錯配的即視感。
比如,在這個整體經濟水平和城市面貌依然難逃縣城水準的新區,擁有全世界最大的高鐵站、無人駕駛公交車,以及嚴苛的人才落戶門檻。
六年前讀不懂的雄安,如今依然讀不懂。
但一些人和事,分明改變了。
依然感觉是出书的好题材。比更多的城市化进程中的县城更加快速,更有规划性,当然也就更魔幻,像何伟的三部曲似的,时代的记录。
文太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