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報

晚報:中國一名自稱前公安「吹哨」,詳述參與抓捕、虐待新疆維族的經歷

2021年4月23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達坂城區一間拘留所前,三名警員正在敬禮。

2021年4月23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達坂城區一間拘留所前,三名警員正在敬禮。攝:Mark Schiefelbein / AP

刊登於 2021-10-06

#新疆問題#新聞簡報#中美關係

中國一名自稱前公安「吹哨」,詳述參與抓捕、虐待新疆維族的經歷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絡(CNN)發表專題報道,包括中國一名前公安「吹哨人」詳細描述他被派往新疆、執行職務期間參與虐待維吾爾人的經歷,他提到當局對維吾爾人採取「老虎櫈」刑罰、電擊生殖器,以至縱容囚犯集體強姦維族男性。

CNN 指出,該名中國前公安現已流亡歐洲,今次訪問也在歐洲進行,歷時約三個小時。前公安要求隱匿真實姓名,以保護他仍在中國的家人,報道以「Jiang」來稱呼他。

為確認 Jiang 的可信度,CNN 審視了他的中國警察制服、官方文件、相關照片及影片、中國身份證明文件等。CNN 指出,暫時無法獨立確認 Jiang 的證言是否真確,但其描述細節與至少兩份受害人證供契合。CNN 也曾就證詞向中國政府查詢,但未有得到回覆。

Jiang:一年抓捕90萬名維族等少數族裔人士

Jiang 提到,中國政府於2014年5月至2015年6月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啟動「嚴厲打擊暴力恐怖活動專項行動」,他在這段時期被派往新疆三至四次。他憶述長官當時對他表示:「分離主義勢力想要分裂祖國,我們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Jiang 表示自己首次被派到新疆時,頗熱衷於打倒危害國家的恐怖主義危機。另外,當時已在公安部門任職超過十年的他正尋求升職機遇,參與此類短期工作也可獲得額外收入。他提到,自己駐留新疆期間,獲得了雙倍薪水及其他福利。然而,他坦言到達新疆後,看到處處有安檢站、餐廳關門、社會緊張等種種情景,令他感到意外。

Jiang 指出,當年的常規任務都是通宵執行的。上級會向他們發放一份名單,他與同僚負責抓捕維吾爾人,而且抓捕人數要達到官方要求的數量。他憶述,數百名持械公安挨家逐戶搜查,將維吾爾人拉出家門,期間以手銬、頭套約束他們,對反抗者還威脅會作出射擊。

他提到另一種誘捕手段,即利用地方互助委員會致電維族居民,邀約他們與村長開會,期間將他們全部抓捕。另外,公安會搜查維族民居,下載他們電腦、手機等設備上的資料。

他指出,那一年間有多達90萬名維吾爾人及其他少數族裔人士被拘押,而許多公安都知情。他表示,假如他違抗上述命令,他本人也會被拘捕。

Jiang:本人曾參與嚴刑審問,但有避免使用最惡劣暴力

Jiang 談及拘留中心的狀況,指中心的主要任務是讓被拘留者認罪。那些被拘留者會被指參與恐怖活動,而且直到他們認罪,「審訊」才會結束,他們才會被轉移到監獄、再教育營等其他地方。Jiang 坦言,他本人相信被拘留者全部都是無辜的普通人。

Jiang 談及他與同僚審問被拘留者時採取的諸多酷刑,包括拳打腳踢直至被拘留者跪地痛哭。他表示,每個被拘留者都會被打,當中不分男女,甚至包括年僅14歲的兒童。他的同僚當中,甚至有人會動用鐵筆、帶鎖的鐵鏈施刑。

他提到,其中一種審問手段是使用電警棍,即將兩條電線綁在警棍一端,使警棍通電,再以警棍電擊被拘留者的生殖器。另外,他們也會施行「老虎櫈」刑罰,即將被拘留者綁坐在長板櫈,上身和雙手綁在背後、雙腿則在櫈面伸直,然後在腳跟下放磚,使雙腳向上,通過牽拉腿部關節韌帶造成巨大痛楚。

另外,他提到一種常見的手段,即命令其他被拘留者集體強姦及欺凌新來的男性被拘留者。他還提及其他酷刑,包括將被拘留者吊於天花板、性暴力、水刑等,有時會逼迫被扣留者多日不睡覺、不進食和飲水。

Jiang 認為,他的一些同僚將施刑看作一份工作,也有一些同僚是純粹的心理變態。他坦言自己執行審問職務期間也當過「壞公安」,但有盡力避免使用最惡劣的暴力。

Jiang:若面對當年受害者會無地自容

Jiang 表示,儘管他目前身在歐洲,但感覺自己已接近精神崩潰,因為被拘留者的受害畫面不斷在他的腦海浮現,令他難以維持超過數小時的睡眠。

他批評中國共產黨的貪腐問題日益嚴重,指中共「假裝服務人民,但事際上只是一群人想要搞獨裁」。他希望通過離開中國,並且公開自己的經歷,藉此站到人民的一方。

CNN 記者問他若面對當日的受害者會怎樣做,Jiang 表示自己會害怕、無地自容,大概會立即離開。他認為自己是有罪的,希望維吾爾人不必再經歷那些遭遇,並且希望自己會得到他們的原諒,但坦言他們承受過那樣的折磨,要取得他們諒解實在太難。

報道還包括兩名受害者的證詞

CNN 的報道還包括兩名受害者的證詞。現年48歲的維族學者 Abduweli Ayup 聲稱,他當年開辦幼兒園、教導維族兒童說母語,但於2013年8月19日在幼兒園被警方帶走。他提到,他在喀什市的一所警察拘留所內,被安排由十數名中國被拘留者集體強姦,過程由三或四名獄警注視。

Abduweli Ayup 被強迫承認非法募款,最終於2014年11月20日獲釋。目前,他已經流亡挪威,繼續在當地從事維吾爾語兒童教育,希望保存自身文化。

現年45歲的 Omir Bekali 則是哈薩克斯坦公民,2017年3月26日在新疆商務旅行期間被捕,拘留期間曾經遭受「老虎櫈」等酷刑。目前身在荷蘭的他,提到母親、姐妹、兄弟均曾被拘留於集中營,父親 Bakri Ibrayim 更在2018年9月18日在拘留期間逝世。

CNN 指出,中共在新疆的政府官員曾在新聞發佈會上,回應 CNN 就 Omir Bekali 個案的提問。官員確認 Omir Bekali 曾因涉嫌恐怖主義活動而被扣押八個月,但否認有關他曾遭酷刑、他的家人曾遭拘押、他的父親在獄中死亡等指控,宣稱他的父親死於肝癌,而他的家人正過着正常生活。

拜登聲稱與習近平曾討論台灣問題,雙方同意遵守「台灣協議」

美國總統拜登宣稱,他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討論過台灣問題,雙方同意遵守有關台灣的「協議」。然而,拜登沒有說明協議內容,也沒有指明他與習近平的有關對話在何時進行。

拜登於當地週二(5日)在白宮停機坪回答記者提問。傳媒提到中國解放軍大批軍機近日飛入台灣領空作出挑釁,拜登回答:「我與習近平討論過台灣問題,我們同意遵守『台灣協議』。我們也搞清楚了立場,即我認為他(指習近平)不應該做任何違反協議的事。」

拜登隨後轉身離開,沒有說明所謂「台灣協議」指的是甚麼,也沒有指明他與習近平何時進行有關對話。路透社指出,拜登所指的「台灣協議」,似乎是指華府長期奉行的「一個中國」政策及《台灣關係法》;而拜登提及的對話,可能是指上月9日與習近平約90分鐘的電話通話。

台灣當局指出,中國解放軍軍機近日多次闖入台灣領空,本月1日至4日已有超過600架次。台灣總統蔡英文剛於學術期刊《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發表題為〈台灣與爭取民主:國際秩序變化中的正義力量〉的文章。她指出,台灣正處於自由民主與威權主義之間全球競爭的前線,台灣的安危對國際社會至關重要;台灣不尋求軍事對抗,但也不會屈服於壓力,假如台灣的存在、民主和生活方式受到威脅,將傾盡全力自我防衛,堅決捍衞民主制度。

彭博社消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不打算出席本月底羅馬舉行的 G20 峰會

彭博社引述四名消息人士透露,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將不會出席本月底在意大利召開的二十國集團(G20)峰會。

報道引述消息人士指出,中國外交人員上月向峰會籌辦人員透露,因應中國的防疫規定,習近平將不會出席峰會。然而,峰會主辦國意大利尚未收到中方的正式通知。意大利政府拒絕評論相關報道,中國駐意大利大使館亦未有作出回應。

彭博社上月9日曾經指出,習近平已有600天未曾踏出中國領土,在二十個集團領袖之間創下紀錄。

二十國集團峰會將於本月30日在意大利首都羅馬召開。外界曾經預期中美兩國會趁峰會空檔舉行首腦會談,但據報拜登上月在電話通話中提議會面時,遭習近平即時拒絕。

據報國安法指定法官蘇惠德入住 ICU 等待換心,司法機構確認他正在放病假

香港多家傳媒昨晚(5日)引述消息,指國安法指定法官蘇惠德正在瑪麗醫院深切治療部等待接受心臟移植手術。司法機構確認蘇惠德正在放病假,但不評論他的健康狀況。

蘇惠德是司法機構總裁判官,同時是其中一位國安法指定法官,曾經處理多宗《港區國安法》案件的提堂及保釋申請,包括涉及47名被告的「泛民初選案」、黎智英等壹傳媒高層涉嫌違反國安法的案件等。

根據司法機構資料,蘇惠德最近一次審理國安法案件是在今年8月26日。司法機構確認蘇惠德正在放病假,職務由主任裁判官羅德泉署理,機構基於私隱理由而不評論個別法官的健康狀況。瑪麗醫院則表示,一般未經同意下不會證實或透露任何病人的資料。

港府建議修訂《社會工作者註冊條例》附表,危害國家安全罪犯不得擔任註冊社工

港府向立法會提交文件,建議修訂《社會工作者註冊條例》(下稱:《條例》)附表,列明任何被裁定犯有「危害國家安全罪行」的人士不能繼續擔任註冊社工

現時,根據《條例》成立的社工註冊局可以決定犯刑事罪的人能否註冊為社工。勞工及福利局提交文件,建議將「危害國家安全罪行」納入《條例》的附表二,即列明一旦犯上相關罪行便不能註冊為社工。

港府指出,「危害國家安全罪行」包括但不限於《港區國安法》四項罪行,即分裂中國、顛覆中國國家政權、恐怖活動及勾結外國勢力,以及《刑事罪行條例》中的「叛逆」及「煽動」。當局計劃於下屆立法會會期修訂《條例》,同時會留意社工註冊局履行法定責任的運作和表現,有需要時會考慮進一步修訂《條例》。

本刊載內容版權為端傳媒或相關單位所有,未經端傳媒編輯部授權,請勿轉載或複製,否則即為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