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深度被疫情改變的生活

鄧聿文:中國將會面對圍困?疫情後全球地緣政治的可能格局

某種意義上,國家外交是一種預言的自我實現過程。

2020年2月16日中國,北京一個空蕩蕩的購物區,軍警戴著口罩巡邏。

2020年2月16日中國,北京一個空蕩蕩的購物區,軍警戴著口罩巡邏。攝: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刊登於 2020-04-30

#被疫情改變的生活#鄧聿文#評論

2019冠狀病毒疫情已使全球近290萬人受感染,逾20萬人死亡,其對各國經濟和國際旅行與人員來往的破壞性影響正在充分顯現。要命的是,這種局面尚未看到逆轉。面對這個百年罕見的大流行病,它將以怎樣的方式重組全球權力格局,各國又如何在重組過程中合縱連橫,趨利避害,是許多人思考的重點。尤其對各國政治家及為他們提供智力支持的研究者來說,後疫情時期的世界政治及其演化,是外交考慮的首要課題,需未雨綢繆,提前預判和規劃。

某種意義上,國家外交是一種預言的自我實現過程。也就是,當大家都這麼想、這麼說,並採取行動時,原來只是處於設想,並不一定會出現的情況在各種驅動力量下真的實現。疫情是否會改變地緣政治格局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改變,既可從歷史尋找參照系,更在於各國精英集團是否有改變現狀的想法,並付諸行動。從這兩者看,變化正在悄悄發生。

人類歷史上因瘟疫被顛覆政權,引發國家衝突乃至改寫歷史的案例很多,兩個典型的例子是歐洲中世紀的黑死病和一百年前席捲歐洲、波及全球的西班牙大流感。這兩場疫情重構了歐洲歷史。古代和近代的大流行病,對地緣政治的影響主要是通過減少人口來實現的,由於醫學的不發達,無法應對大流行病,往往會造成人口的大量死亡。如黑死病幾乎消滅了當時歐洲的一半人口,它沉重打擊了當時佔統治地位的羅馬天主教,孕育了歐洲的文藝復興。但古近代流行病因為地理的阻隔,也常常使疫情局限在一個地區,很難向其他大陸擴散。現在醫學的發達一方面使疫情人口的死亡比以前大大減少,就此而言,通過消滅人口來重組地緣權力變得不可能;另一方面由於全球化的發展,人員和物流連成一片,如今一場局部的疫情會迅速變成全球大流行病,造成的災難也會越出國界、區界。

這場疫情發展到現在,越來越多的國際關係學者,不論在美國還是在中國,對未來的國家關係和世界政治走向,都有人做出了悲觀預測,連基辛格這樣老資格的地緣政治玩家都充滿憂慮。一些國家的政治人物,如英國外相兼代理首相拉布,前不久在談到英中關係時,聲稱不可能回到過去。還有一些國家,主要是美國已經採取行動,如向法院控告中國隱瞞疫情並索賠損失,指控世衞組織應對遲緩並斷供等。當大家都認識到疫情後的世界會變得不一樣,甚至為此發出清晰的行動信號時,各國特別是其中的主要國家,就會按照自己設想的情景去展開外交布局,調整對外政策,甚至改變國內政治。這就很容易導致預言的自我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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