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道格拉斯·諾斯在香港中文大學演講。香港中文大學網頁](https://d32kak7w9u5ewj.cloudfront.net/media/10cfe289dc8d4aedab420e6e8807de83.jpg?imageView2/1/w/1080/h/720/format/jpg)
11月25日,美國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發表聲明,稱美國著名經濟學家道格拉斯·諾斯(Douglass C. North)已於11月23日在密歇根病逝,終年95歲。諾斯是新制度經濟學派的創始人,曾提出由產權理論、國家理論和意識形態理論構成的「制度變遷理論」,並獲得1993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諾斯的理論對經濟學、政治學都產生了深刻影響,他晚年的著作也對中國的制度進行了研究。
如果要在社會科學上更進一步,必須了解一些不容回避的根本問題:人們如何從事選擇;在什麼樣的條件下,理性的假設才是有用的工具;在不確定或模糊的情況下,個人如何選擇等等。
諾斯的姪女表示,他的離世是因為食道癌。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校長馬克·萊頓(Mark S. Wrighton)及諾斯同事均對他的離世表示哀悼。馬克·萊頓表示,諾斯是華盛頓大學最具天賦、最受賞識的學者之一,他用經濟學工具及經濟史幫助人們更好地了解世界運作,直到生命盡頭。
諾斯於1920年出生於美國馬薩諸薩州坎布里奇市,後於1942年取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政治科學、哲學及經濟學的文學士學位。畢業後,他做了3年船員,在海上航行期間廣泛閱讀,並立志成為經濟學家。他隨後於1952年取得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經濟學博士學位,並於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經濟學系執教33年,後在1983年加入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擔任經濟學系法律與自由學(Henry R.Luce Professor of Law and Liberty)教授至今。
1993年,他與另一名經濟學家羅拔·科高(Robert Fogel,大陸譯罗伯特·福格尔)共同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頒獎詞稱他們「開拓了經濟歷史學研究,通過經濟學理論和量化方法闡釋了經濟和制度變遷之間的關係」。據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教員透露,諾斯得知獲獎消息的當天正要去上課,他直到上完課才接受媒體的訪問。
諾斯曾出版10本著作,其中出版於2009年的《暴力與社會秩序:詮釋有文字記載的人類歷史的一個概念性框架》將中國納入研究範疇。他指出,中國等處於權力限制秩序(the limited access order)階段的國家,控制暴力的方式是賦予那些有暴力潛能的個人或組織一定的特權,但這種方式極不穩定,可能因政府換屆、統治階級利益分配不公、底層人民的生活難以為繼等因素而失去穩定。他認為,只有打破既得利益團體,進行全民參與的制度建設,才能避免循環暴力的產生。
雖然一生致力於學術,但諾斯也是懂得生活的人。他在加利福尼亞和華盛頓州各有一所農場,每年夏天會和家人在密歇根度假,一天中上午的時間用來做研究,下午的時間則用來遛狗、打網球和游泳。他曾表示,自己是在豐富多彩的生活中,成為了一名經濟學家。
聲音
諾斯固然是有創造力和突破性的思想家、作家、學者,但他更是一個體貼的人,一位可親的同事,一位慷慨的大學公民。我與其他華盛頓大學的成員都會深深懷念他。
諾斯對學生十分熱情,讓他們可以和他輕鬆地說話。很多學生面對得過諾貝爾獎的老師時可能會有點膽怯,但諾斯的智慧與謙卑很快就讓學生們克服了這種膽怯。
諾斯是新制度經濟學中的一座燈塔,今天的學者,如阿西莫格魯和羅賓遜,都是在他照亮的道路上不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