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烏鎮木心美術館。烏鎮木心美術館網頁圖片](https://d32kak7w9u5ewj.cloudfront.net/media/ca14ff18a81f48c297c5fb36027048bc.jpg?imageView2/1/w/1080/h/720/format/jpg)
「風啊,水啊,一頂橋」,臨終前看到美術館藍圖時,木心説了這麼一句話。11月15日木心美術館開幕(美術館宣傳片), 這句話被製成條幅掛在美術館門口,但斯人已去4年。
木心美術館位於木心的家鄉浙江烏鎮,由著名華人建築師貝聿銘的弟子、紐約 OLI 事務所的岡本博和林兵設計督造, OLI 設計師法比安主持室內設計,全程歷時四年。館長由著名畫家、作家陳丹青出任,他也是木心弟子和木心在中國大陸走紅最主要的推手。陳丹青曾説,「我寫書,我出書,就是妄想建立一點點可疑的知名度,藉此勾引大家有朝一日來讀木心先生的書。」
![木心紀念館生平館。烏鎮木心美術館網頁圖片](https://d32kak7w9u5ewj.cloudfront.net/media/00d22adae11c457d9c34de2f615253b1.jpg?imageView2/1/w/1080/h/723/format/jpg)
![獄中筆記。烏鎮木心美術館網頁圖片](https://d32kak7w9u5ewj.cloudfront.net/media/643fa2fbb23044748d52f6fcbdc7b397.jpg?imageView2/1/w/1080/h/720/format/jpg)
![木心畫作-漁村。烏鎮木心美術館網頁圖片](https://d32kak7w9u5ewj.cloudfront.net/media/d7b702b64c2941fea4d39e7246cfb54e.jpg?imageView2/1/w/1080/h/1061/format/jpg)
木心美術館共有5間專館、2間特展館、1座多功能廳和1間階梯式圖書館,由現代幾何造型起伏銜接,外牆澆築清水混凝土;館內各展室也均以暖灰色為基調,採取整體調暗、局部照明的布光效果,用陳丹青的話説,「完美呈現了木心風格的孤絕感、超然性、穿透力」。
木心過世後留下繪畫作品600多件、文學手稿數千份,美術館甄選了其中100幅畫作與50份手稿作為常設展展品,開館特展則包括「林風眠與木心」、「尼采與木心」。由於木心從未在中國大陸舉辦畫展,這也是木心的繪畫首次在中國大陸展示。
我的美術館應該是一個一個的盒子,人們可以聽著莫扎特音樂從一個盒子走到另一個盒子。
十年前問起木心是誰,知道的廖無幾人;十年後,木心已成為文化青年們熱捧的名字。隨着作品陸續出版,加上門生弟子不遺餘力地推廣,近幾年木心在文學史和美術史的地位被重新認識,木心美術館的籌建也格外受到矚目。開幕當日,包括芝加哥大學美術史教授巫鴻、紐約古根海姆現代美術館亞洲部主任 Alexandra Munroe 及多間美術館館長在內的各界人士均列席。
木心生於1927年,自幼酷愛繪畫和文學,1946年進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師從中國近現代美術的啟蒙者之一林風眠。文革期間木心因言獲罪,陸續被囚18個月,所有作品被燒燬,三根手指被折斷。1977年到1979年間,他再度遭遇軟禁。
1982年,55歲的木心自費留學前往紐約,後定居於此,從事文學與繪畫創作,次年在紐約林肯中心國家畫廊舉行水墨畫展。1984年《聯合文學》創刊號特出專卷「木心散文個展」,兩年後他在台灣出版了《瓊美卡隨想錄》,並首度發表他的一行式俳句,影響了台灣的自由句發展。木心也曾在多地舉辦個人畫展,並成為首位作品被大英博物館收藏的20世紀中國畫家。1989到1994年旅居紐約期間,木心在家中為旅美藝術家講授世界文學史,陳丹青就是學生之一,且據稱是筆記記得最完整的一個。
2006年木心首次出版中文簡體書、散文集《哥倫比亞的倒影》,隨後引起巨大反響。他也在同年回到故鄉烏鎮定居。2011年木心病逝,2012年陳丹青將紐約5年間的聽課筆記整理出版為《木心回憶錄》。
木心曾説,「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如今,這交集處中多了一座木心美術館,幫助讀者走進木心。
聲音
不用考慮把我放到什麼歷史位置上。沒有位置,只留痕跡。我無所師從,也無後繼者,從不標榜派別,——一座嶄新的廢墟。不事體系,沒有綱領,善於虛構實在的東西,不屬於現代,不屬於過去,有點像屬於未來。
烏鎮的木心美術館,迎風臨水而立,簡約高貴,清雋空靈,紀念木心的藝術,也紀念藝術本身。
木心是我認識的作家和畫家中行蹤最難以捉摸的一位。我之所以説他以捉摸,不僅是因為他的名字在內地少有人知——他在中國生活了55年,後來又在美國住了15年,一直過著隱士般的生活。也不僅是因為他用過一長串的筆名(當然這一點也並非沒有關係),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孫璞。我説他難以捉摸的主要原因,是由於他通過藝術和寫作把「隱身」(Invisibility)的美學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