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官方媒體新華社31日凌晨發布消息,指《財經》雜誌記者王曉璐因涉嫌夥同他人編造並傳播證券、期貨交易虛假信息,於8月30日被依法採取刑事強制措施。中國中央電視台在8月31日早間也播出了王曉璐的採訪畫面。不過,王曉璐並未承認「夥同他人編造並傳播證券、期貨交易虛假信息」的指證。
我通過私下打聽獲得新聞素材,主觀判斷,撰寫報導。我不應在敏感時候發表對市場有重大負面影響的報導,不應該僅僅爲了轟動效應,給國家好和股民帶來這麼大損失。我很後悔。
7月20日,《財經》發表記者王曉璐採寫的報導《證監會研究維穩資金退出方案》。該報導稱監管機構正研究巨額救市資金的退出方案,並分析了三種可選方案的利弊。文章刊出後被大量轉載,大盤由升轉跌。證監會當日午間緊急發文澄清稱《財經》報導不實。8月25日晚,王曉璐及數名證監會、證券公司高管被公安機關帶走。
不過,澎湃新聞曾援引消息人士證實,證監會確實召集券商開會討論了救市資金如何退出,只是沒有討論出結果,但目前該篇報導已被刪除;21世紀經濟報導則稱,證監會7月17日召集了部分券商代表開會,會議雖然也涉及了救市資金退出的問題,但主要還是圍繞「救市」的主題向券商了解資金的使用情況,以及包括退出問題在內的後續計劃。
監管層的確詳細詢問了這1200多億資金目前的倉位和投向,也詢問這部分證券的後續處理計劃,包括計劃何時退出等問題。
7月19日,在王曉璐的文章發表前,財新網特約作者胡曉輝就曾表達對於「國家隊」在市場內積累巨量籌碼的擔憂,「國家隊爲了托市拿了太多籌碼,將來怎麽辦?一旦單邊大量持倉,流動性更有問題。進場容易,出場就會對價格産生巨大衝擊。」
除王曉璐外,中國證監會工作人員劉書帆因涉嫌內幕交易、偽造公文印章、受賄,中信證券執行委員會委員徐剛、劉威,金融業務部負責人房慶利,另類投資業務部總監陳榮傑等4名高管因涉嫌內幕交易,於8月30日被依法採取刑事强制措施。
總部位於美國紐約的非政府組織保護記者委員會(CPJ,Committee to Protect Journalists)26日發表聲明,要求中國當局立即釋放王曉璐。該組織亞洲負責人鮑勃•迪茨(Bob Dietz)聲明中表示,中國當局對市場波動的高度敏感不是恐嚇和監禁記者的理由。
聲音
記者報道失實,有否構成刑事責任,要看是否明知有誤、故意做不實報道,或者收受錢財後做不實報道。從現在媒體報道的情況看,基本情況是,中信證券劉威向《財經》記者提供了消息,記者未找更多消息源核實此事,這種使用單一消息源的做法過去被視為「不專業」、主要由新聞單位負責;這次被定性為「夥同他人編造」、對記者採取了刑事強制措施。前後有巨大變化,值得全行業關注。
《人民日報》的「4000點只是牛市的開始」這種謠言怎麽不見處理?
中國第一個因私下打聽而殉難的記者沈藎,字愚溪,號瀟湘漁太郎,湖南省善化縣(今長沙市)人。1903年沈藎盲目追求真相,私下打聽中俄密約的內幕,然後在天津的報紙披露(誰說天津是一座沒有新聞的城市),影響政治穩定。後在慈禧授意之下處死。
吹改革牛把人忽悠進股市的無罪,說做空股市把人套牢的有罪。
媒體不是行政管理機構,它們有報導的自由,也可以有完全相反的報導存在,報導不實,行政部門可以出面澄清事實。現在是行政部門不作爲,出了問題找媒體算帳。我很理解記者在央視攝影機面前認頭服輸,否則有可能因此而失去自由,對個人來說就是災難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