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u Jingyao訴劉強東和京東一案的首次庭審時間被推遲了。當人們得知這個消息後,在有近三百用戶的微信群「Jingyao案庭審旁聽群」裏,大家紛紛留言:「這拖了多久!」「越拖對Jingyao越不利。」「不知道Jingyao怎麼樣了?」
最新的庭審時間從2021年12月延期至2022年3月28日,距離Liu Jingyao提起訴訟有三年之久。
Liu Jingyao上一次對外發聲還是在2019年。當時,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的檢察官辦公室宣布因為證據不足,決定不對劉強東予以起訴。隨後,Liu Jingyao對劉強東提起民事訴訟,指控其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民事上的故意傷害等,京東是連帶被告。但是,一段監控錄像的曝光使得她成為了中文互聯網上的靶子。這段經過剪輯的影像中,Liu Jingyao帶著劉強東回到她的公寓,乘坐電梯,並做出手勢引路。有大約六千萬人次的中國網民觀看了這段錄像,許多人由此認定Liu Jingyao是一個「騙子」、「蕩婦」,稱此案是「仙人跳」。輿論風暴之中,Liu Jingyao對《紐約時報》的記者講述了案發經過,並回憶自己在事後報警時不夠果斷,表示「最多10%」的人會相信她,譬如「被性侵過的女性、女權主義者和認識她的人」。
此後,她消失在公眾的視野當中,但官司沒有停止。兩年多來,一群在海外讀書、工作的年輕人密切地關注著案件的進展,並堅信Liu Jingyao是受害者。在已經舉行的三次公開動議聽證會(Motion Hearing)上,他們均在場旁聽,表達對原被告雙方實力懸殊的不忿,以及對弱者的支持。「因為我們的出現,整個法庭的氣氛都變了。」組織並參加法庭旁聽的志願者梁曉雯對端傳媒說。「我們的在場,是在告訴所有人,案件的當事人是活生生的人。我們光是坐在那裏,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長相、年齡都和Jingyao很相近。這種現場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
志願者們不斷地在社交網絡上更新案件進展,普及法律知識,提示人們不要遺忘此案。冠狀病毒疫情爆發之後,第三次聽證會改為線上進行,這些志願者開始在網上指導人們怎樣去向法庭申請旁聽鏈接,參加聽證會。在2020年7月的線上聽證會上,明尼蘇達州法官Edward T. Wahl稱,這是他從業以來見過的申請旁聽人數最多的一次。
為保護當事人隱私,媒體在報導此案均使用Liu Jingyao的英文姓名。志願者們也都默契地遵循這一原則,並省去姓,稱她為Jingyao。
「大家的關注是對Jingyao的一種保護」
律師梁曉雯從2019年開始公開支持Jingyao。她當時在明尼蘇達州的法院網站上看到,這個案子即將在2019年9月舉行第一次動議聽證會,卻發現公眾除了熱衷八卦,對案件本身的關注度不高。她在中美兩國均組織過女權活動,第一反應就是「不行」,「不能讓這次動議就這麼過去,也不能沒有人知道Jingyao還在進行民事訴訟,想要討回公道」。
她覺得自己應該去現場旁聽,也找了一個朋友陪她,但她覺得不夠,便一直在社交媒體上問有沒有人同去,最後得到很多轉發。許多人告訴她,是看到微博之後才知道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最後,有兩個在明尼蘇達當地的朋友加入了進來。
2019年9月11日早上八點十五,她們四個中國女生坐在了法庭的旁聽席,也是現場唯一的亞裔女性。
聽證會後,Liu Jingyao的律師團隊與梁曉雯交流,提到法庭的氛圍因為她們的在場而發生變化。「首先,法官說話更詳細了,」梁曉雯說,「我自己也是律師,我知道法官平時不會有很多解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但是那天,法官解釋了很多自己的決定,且明顯對劉強東(和京東)的律師不大客氣。」她認為她們出現在現場,提示所有人「這個案子不僅會影響Jingyao一個人,也會影響所有像我們這樣的女生。」
幾個女孩子在庭外拍攝的視頻在微博上獲得了兩百萬點擊量。「大家的關注是對Jingyao的一種保護,」梁曉雯說,「劉強東(一方)拖著(案子),就是希望越少人關注,對他的損害就越少。」
到了第二次動議聽證會,想加入旁聽的人更多了。一時間,梁曉雯收到了大量留言和信息,許多人定了前往明尼阿波利斯的機票和酒店,卻未料日期臨近時,聽證會從2020年1月7日延至1月28日。
雖然聽證會被推遲,中國留學生苗苗(化名)還是決定從紐約去往現場。「因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裏,我們是非常孤獨的。不僅是聲援Jingyao,我們這些人能見到面,對自己也是極大的鼓舞。」她回憶,劉強東涉嫌性侵案在網絡上發酵之後,學校沒有做出任何官方回應,她周圍的很多同學只是在「吃瓜」,「覺得學校出名了」。她覺得學校的沈默保護了商學院有錢的校友,卻讓國際學生在性暴力面前顯得非常脆弱。劉強東當時在明尼蘇達大學卡爾森管理學院修讀課程,他也是中國最富有的企業家之一。
苗苗記得自己在明大讀書時,為一個中國學生社團做志願者,也遭遇過「所謂德高望重的、年長的、有聲譽的男性做出讓自己不適的舉動,」雖不至Jingyao的案子那樣嚴重,但她可以和Jingyao共情。「雖然在美國,但是因為我在中國人的群體裏,很多中國式的權力關係還是一樣的。」
「我們的文化背景,需要受害方不斷自我證明,把腸肚剖出來給人檢閱。這個文化讓人覺得,如果我站出來,不是先得到支持,而是很多反撲和羞辱。這造成的傷害可能比事件本身更大。」苗苗說。因此她想要走到現實中來,看到「實實在在的人相信Jingyao,並且支持她」。
1月7日那天,一個熱心的明大留學生提供了公寓,大約25個來自紐約、舊金山、西雅圖、費城、麥迪遜、多倫多等地的中國年輕人聚在一起,相互介紹,一起做標語,策劃線上聲援的活動。他們最終舉著標語來到當地政府機構的中庭,當地媒體《星報》的記者前去採訪他們,給他們拍了照。Liu Jingyao的律師Wil Florin對媒體表示,他的當事人「對大家的支持非常感激」。
「不可能就我一個人支持Jingyao吧?」
2020年1月5日,在英國留學的阿雷雷(網名)在英國組織了支持Jingyao的活動。她和幾位有藝術背景的朋友製作了海報,找來很多硬紙板寫支持標語,留學生們舉著橫幅和標語拍照,再將照片上傳到微博和微信上。
「在中國長大的女性,成長過程中都有直接或間接遇到性別不平等的事情,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口頭或肢體上的性騷擾。」阿雷雷說。她是英國本地女權組織VaChina的成員,也為這個組織的微信公眾號「國中道陰」撰寫文章。這個女權小組從2017年開始發展擴大,有《陰道之道》的排練和演出,講座,電影放映,讀書會,生殖健康等公共倡導,也製作播客,反對種族主義。
她第一次參與和Jingyao相關的活動,是在2019年參與翻譯Jingyao的起訴書。當時,她在中文媒體上看到許多污名受害者的消息和不實報導,氣憤之餘,覺得可以把關鍵的法律文件翻譯成中文,幫助公眾更好地了解事實。她是翻譯起訴書的志願者之一。
因為第二次聽證會的推遲,梁曉雯和其他志願者藉機舉辦「我們支持Jingyao」的線上活動,邀請五湖四海的支持者舉著標語拍照上傳到互聯網,將線下與線上的活動結合起來。
同樣是2020年1月,中國留學生Gigi(網名)從美國回到家鄉杭州過寒假,她在網上看到了梁曉雯組織的活動。「杭州不可能就我一個人支持Jingyao吧?」她因此在微信上表達了自己想要在杭州組織線下活動的構想,並請朋友們幫助擴散信息。有將近三十個人加了她的微信,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春運期間交通困難,最後在杭州和Gigi匯合的有來自上海、寧波等鄰近城市的網友,一共二十個人。他們舉辦了兩場支持Jingyao的活動,這也是Gigi第一次在中國國內參與和性別、公平相關的活動。
等到1月28日第二次聽證會召開時,明尼蘇達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業鈞前往現場旁聽。他是志願者中為數不多的男生之一。他意識到中國留學生的邊緣化,「如果Jingyao是個白人女生,被一個中國富豪性侵,學校肯定會幫這個女生。」那天,他穿著帶有明大標誌的衣服以校友身分坐在了法庭的旁聽席上。
聽證會召開那天,阿雷雷在倫敦組織的活動同期進行。倫敦眼、中國城、皮卡迪利廣場,都有Jingyao的支持者手持「我們相信Jingyao」等標語。「大家會停下來幾秒鐘看我們,也有路人拍照,」一位參與了倫敦活動的志願者回憶。「我們支持Jingyao,並不是想進行輿論審判或者替代程序正義。支持她是對受害者的賦權,是對女性的賦權。」另一位志願者在微博上寫道。
Liu Jingyao在接受《紐約時報》訪問時曾說,她的父母在中國工作,男友的簽證出了問題,無法來探望,她獨自一人在美國等待案件的進展,點外賣和用Uber打車都用假名,因為害怕遇到聽說過她名字的中國人。「在這個輿論吃人的時代,遙遠的情感支持是能稍稍幫忙抵禦一些風涼話的。」上面提到的倫敦志願者說。
「今天不站出來,明天就站不出來」
第三次聽證會也相當波折。冠狀病毒疫情來了,聽證會兩次被取消,從2月拖到6月,然後又延至7月,並改為線上進行。阿雷雷猜想這樣漫長的等待,對受害者而言無異是巨大的消耗。2020年7月7日,阿雷雷和其他志願者一起在線上觀看。「如果法官看到有中文名字的人旁聽,應該會知道Jingyao背後有許多人的支持。」
因為是遠程舉辦,可以參加的人更多了。原被告雙方的實力懸殊也第一次被較廣泛的公眾了解到。志願者們上網搜索被告律師Jill Brisbois的資料發現,這位律師在15年的從業經歷中幫助過多名美國企業高管、運動員和政治家處理性侵案件,勝訴率極高。梁曉雯說,「這更加佐證了雙方權利的不平等。」
而此時的輿論風向,對性侵受害者和倡導平權的志願者們也愈發不寬容。
Gigi記得,2020年初在杭州舉辦活動時,加微信的時候她會先問「你為什麼想要來支持Jingyao」,以此作為篩選標準。但她當時並未收到任何惡意微信,線下活動也沒有被侵擾。但是,最近,當她再次轉發當時的照片和文章,批評、質疑和謾罵開始湧現。
有人用「你不在國內,你不了解國內的狀況」規勸她,有人說她是「被西方價值觀洗腦的『黃左』」,因為她高中便來美國讀書,修讀過與第三世界國家女性權益相關的課程,又被扣上了「境外勢力」的帽子。
「這是一頂莫須有的帽子。一旦被該蓋上『境外勢力』的標籤,就像文革時期一樣被拉出來批判。只要有這個標籤,所有其他的貢獻都可以被一筆勾銷。許多女權主義者做了很多志願者工作,幫助弱勢群體,但在網上,他們一旦被扣上這個帽子,網民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所有的工作和努力都沒有意義了。」Gigi說,她開始變得心驚膽顫,每次參與活動和接受採訪都非常小心,並做好了被網暴的心理準備。
「現在發聲確實是危險和困難的,即使在海外也會被這種窒息的氛圍影響到。」阿雷雷說,「但是人在海外的話至少沒有那麼容易受到直接的打壓。在美國的朋友,在疫情結束後依然可以去庭審現場支持,對此我還是抱有希望的。」她也受到了人身攻擊,但稱自己抱著「獻身的想法」,「今天不站出來,明天就站不出來」。
Jingyao的案件發生在2018年夏天。當時#MeToo運動在中國大陸獲得了極高的討論度,青年作家蔣方舟、易小荷等人的實名爆料鼓勵了許多女性講出自己遭遇性歧視和性暴力的經歷,許多民眾期望以此為契機,中國女性可以真正走上平權之路。而兩年多之後,#MeToo成了中國互聯網上的敏感詞,支持Jingyao的年輕人覺得他們的空間在不斷縮窄。
「我們支持Jingyao」的微博帳戶曾表示,每當他們發出新的微博約半小時後,「就會有幾分鐘井噴式水軍反撲的情況」,「幾分鐘內出現幾十個」明顯的水軍控評。他們只好一一刪掉可疑的評論。
梁曉雯有源源不斷的恐慌。她擔心訴訟的拖延讓人們不再關注案件,擔心通過微博和豆瓣發布信息會被炸號,也懷疑劉強東一方是否正在以疫情為由拖延庭審時間。2020年1月端傳媒訪問梁曉雯時,她尚表示不擔心自己會遭遇威脅。而一年多後,再次受訪端傳媒時,她剛剛經歷了一場規模浩大的網絡暴力,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擊,她的微博就被炸號。微博的CEO王高飛(微博名「來去之間」)直接點名她發布違法有害信息。「我突然就被噤聲了,連為自己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這幾天,當她想去聲援其他被網爆的朋友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微博已經沒有了,「覺得很不公平,很不真實。」
「我們真的是為了金錢才經歷這一切的嗎?」
三次公開動議聽證會,Jingyao都沒有出席,僅由律師代表。Liu Jingyao婉拒了端傳媒的採訪。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尼斯法院對端傳媒表示不置評。由法庭任命的特別法官(Sepcial Master)Jack Van de North對端傳媒表示,他曾協助雙方取證階段因分享信息而產生的爭議,但拒絕評論此案。
「擔心自己不熟悉美國的司法體系,沒有做該做的事情,沒有說該說的話,會不會不但輸掉了案子,還被人告誹謗?」一位在美國曾花了三年時間打性侵官司的中國留學生顧禎(化名)告訴端傳媒,這是一個專門針對亞裔留學生、連續犯案並震驚全美的性侵案。
她目睹Jingyao案件的進展緩慢,感同身受。顧禎說,自己遭受性侵後,曾聯繫了數個律師,猶豫了很久也不敢簽委託書。記得第一次做口頭陳述的時候,她在律師的辦公室門口遇見另一位受害者,臉色蒼白地走出會議室。後來二人再次相遇,在咖啡店的角落裏抱頭痛哭。她們都是報案者,也都是原告,但是要在口頭陳述中不斷地被詢問性侵的細節:被觸碰了身體的哪些部位,聽到了哪些屈辱的話語,自己有沒有主動脫衣服,自己有沒有快感——她說,這些過程的傷害程度不亞於性侵本身。
疫情期間,很多程序變成書面問答。顧禎經常看著律師發來的郵件遲遲不敢點開,「最後在凌晨萬籟俱寂的時候打開,一邊打字,一邊渾身顫抖。」
「對方總是有理由來拖延時間,來延長取證的時間,來推遲庭審的時間。他們有各種各樣不方便的藉口,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因為忍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回憶不堪的過往而放棄。」顧禎對端傳媒說,她的案子前後歷時三年,「每次快忘掉那個過去的時候,就會收到郵件或者電話,想忘也忘不了。」
她上網搜過很多類似的案件,和解居多,雙方在第一次開庭前達成一致,更有權勢的被告用賠償金了結此事,受害者則簽署保密協議,之後不再提起往事。端傳媒在搜索美國此類案件的資料發現,#MeToo運動在美國如火如荼時,許多演員、政客和企業高管都曾面臨性騷擾或性侵的民事訴訟,但在現實中,只有很少的案子能夠走到庭審這一步。
「我很佩服Jingyao的堅持,」顧禎說。她自己的案子在2021年初和解,多位受害者已經陸續收到了支票。和解之前,幾位受害女性聊起起訴的原因,是希望壞人可以受到懲罰,不再犯下類似的罪行,而當經歷了痛不欲生的取證過程之後,她們想要的結果變成了支票上的一個數字——「我們真的是為了金錢才經歷這一切的嗎?」
她讀到《紐約時報》對Jingyao的訪問,Jingyao稱自己絕對不會和解,因為不同意簽署保密協議。「她一定受到難以想像的壓力,卻堅持下來,真的非常了不起。」Jingyao的代表律師也曾表示她不願和解,希望走到公開庭審這一步,「更加堅定了讓陪審團裁決此案的決心」。
「所以我很希望Jingyao的案子勝訴。這會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案子,讓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意識到,他們並不能為所欲為。」顧禎決定要在2022年3月前往明尼阿波尼斯市的庭審現場支持Jingyao。
梁曉雯忐忑不安,她很緊張這個案子的結局,「如果Jingyao輸掉,會是那些厭女的人的一場狂歡,也會給未來類似案件的女性受害者帶來很不利的輿論影響。」
但Gigi覺得,如果首次開庭是在線下而不是線上的話,可能會是一個契機,「因為很多人都在家裡宅了一年多了,只能在線上進行轉發、捐款等,但是很多人需要一個出口,來做一些事情。」
2020年4月,法庭層駁回了京東希望撇清連帶責任的訴求,志願者們為此慶祝了一番。他們認為這是「Jingyao訴劉強東案的第一個好消息」。身處中國、美國、英國等地方的四十多位志願者在一天之內將法院判決書翻譯成中文,並進行了數次校對。判決書中,法庭指出:「雇主責任原則,即雇主應對僱員的侵權行為負責⋯⋯假定起訴書中宣稱的所有事實均為真實, 並且基於有利於Jingyao的立場來解釋一切合理推論,起訴書第六項指控中僱主替代責任的構成要件已按規定得以陳述。」
「翻譯判決書不僅能消弭信息差,降低人們了解的門檻⋯⋯還能提供最有力的事實,阻止誹謗者歪曲事實。」女權帳號「回聲HUISHENG」寫道。而參與了翻譯工作的紐約志願者小字(網名)對端傳媒說:「希望下一次參加翻譯,是Jingyao的勝訴書。」
我支持女性维护自己的权力,但是Jingyao的视频里真的是在主动挽着刘强东的手,这个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说句实话,把LJY与其他性侵受害者捆绑在一起,是对其他受害者的再一次侮辱和伤害
一直关注着,期望JingYao能够胜诉,早日获得迟来的道歉!端这篇写得特别好,娓娓道来,配图都是刘强东,让人记住他这个强奸犯的恶心脸!
感谢报道
[如果Jingyao是個白人女生,被一個中國富豪性侵,學校肯定會幫這個女生。]
这句话实在是太真实了。作为美国法学院毕业生,在学习和实践中接触的每一个案例都在告诉我,在美国,法律是严格的,但这个法律对少数族裔显然比白人更严格。在美国,法律同样是公正的,但是法律显然对白人更公正。
我这么说不是要抹杀一代又一代的民权进步人士为种族平等所做的努力。但我也必须要指出,在今天的美国,种族主义仍然是猖獗的,而且是愈发猖獗的
一直在关注!谢谢端的跟进!
令人動容係一直支持、關注Jingyao的義工,好人一定要平安
謝謝張妍、劉文的報導。請一定持續跟進。
Jingyao加油!
感动这么多人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关注,Jingyao加油!
Jingyao加油
加油💪,我们站在一起
加油啊!不能忘记。
聲援者與Jingyao都非常了不起
文末提到的“回声HUISHENG”公众号,在前段时间已被封禁。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停止发声。
在文中看到了认识的人,也对自己开始对这件事情淡忘而感到愧疚……谢谢端和持续发声的大家!提醒我们不能忘记
Jingyao加油!会持续关注案件动态。
我也是,仅代表自己,再也没用过京东
沈默(繁體中文),沉默(简体中文)
希望这些人伸张的是真相和正义,而不是狭义的女权。
不会忘记,而且我再也没有使用过京东。
正义应当被伸张。
“她覺得學校的沈默保護了商學院有錢的校友,卻讓國際學生在性暴力面前顯得非常脆弱。”应该是沉默吧哈
为什么要用jingyao的照片?jingyao是受害者,保护她的隐私权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当然刘强东是很恶心,所以可以少放他的照片避免生理上的不适,但这不并是需要放jingyao的照片。
為什麼要用這麼多劉強東的照片啊,不能換成liu jingyao和這些志願者的照片嗎?
Jingyao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