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逝世八十年的葛蘭西,為何值得自由主義者重讀 和國家權力一唱一和的公民社會才是最常見的。任何尋求政治變革的努力,只能在這個「醜陋」的公民社會中展開。 張躍然、駱斯航 刊登於 2017-04-27 5 如果你願意付費成為我們的端會員,請按這裏! 本刊載內容版權為端傳媒或相關單位所有, 未經端傳媒編輯部授權,請勿轉載或複製,否則即為侵權。
「在葛蘭西看來,任何鬥爭首先必須在公民社會這個空間裏組織和展開,但這個空間本質上不是中立的,而是高度偏向國家權力的。」 也包括《端》囉?那麼,《端》如何理解自己被國家意識型態滲透這個觀點?《端》如何理解「也許看起來,國家並沒有禁止人們發表他們「自己的」觀點,但人們「自己的」觀點,恰恰在很大程度上被國家輿論機器的宣傳所塑造」?作為一個實踐主體,我想聽聽《端》的實踐哲學。 請落地,把這套對「公民社會」的看法結合實際語境分析。否則,也只是「道理」而已。
強調公民社會與國家的區別,未必落在經驗層次,也就是說,未必是現實上有個公民社會與國家截然不同,而且同時存在。但是,理論上的區別仍然有意義。公民社會是個在必要時有關鍵重要性的概念。當國家不穩定或甚至崩潰的時候,公民社會的積極意義就會特別顯著。 當然,公民社會可能因為國家的意識型態教化而與國家在意識型態層次同質化。但是,國家也可能因為公民社會意識念型態特質而反被否定或質疑。我們不宜逕行認為國家所灌輸的意識型態必然是罪惡、錯誤的。它也可能是一種必要的罪惡,或是一種可持續改善但未必全然不正當的事物。
這篇文章介紹葛蘭西的理論,脈絡清晰、中肯,值得肯定。 對於葛蘭西的論述,一方面我深深佩服其洞見;但是,我懷疑葛蘭西對國家成見過深。 當然,在自由主義思潮下,強調國家的必要與重要性,顯然是不合時宜。但是,國家的存在確實反證了國家存在的合理性,也可說是必要性。社會需要有國家,所以國家才出現,而且幾乎是恆存。當國家消失,社會也就幾乎消失。也所以,無政府主義始終不能成為主流思潮,因為它行不通。社會不能沒有政府,不能沒有管理部門。 管理之必要,同時也就預示著個人的主體性會受到限制,照年青馬克思的說法,也就是說,可能出現人的異化問題。重要的是,人讓渡權利通常並不真是在自主、自願狀態下進行,而多是由既成制度所決定。這裡就會潛在有許多紛爭的可能,也蘊涵了對國家機器的批判空間。 國家機器是有許多問題,但是,我們無從徹底否定國家機器的存在意義,乃至必要性。從而,因為國家機器的運作,所產生的意識型態,儘管可能有隨時代調整的必要,但是,它並非應該徹底被否定的事物。 我們無從想像一個真正沒有意識型態的世界,沒有意識型態,很可能實際上也就是像法國社會學先驅涂爾幹(E. Durkheim)所說的迷亂(anomie)、無序的狀態,也是all aginst all的世界,是一種更恐怖的狀態。 我認為葛蘭西對國家的反感部分源於他潛在抱持的人性觀太過正面。這很可能是馬克思人性觀的傳統。人性的某些普遍特質使國家必要,也使某些規範,及規範背後的意識型態成為必要。這個因果關係應該先釐清。當要調整國家結構的時候,仍然要考慮人性的作用(人性或許會因為結構調整而展現不同風貌,當然也同樣應該考慮),否則,所倡導的新國家結構有可能帶來的首先是災難。
「在葛蘭西看來,任何鬥爭首先必須在公民社會這個空間裏組織和展開,但這個空間本質上不是中立的,而是高度偏向國家權力的。」
也包括《端》囉?那麼,《端》如何理解自己被國家意識型態滲透這個觀點?《端》如何理解「也許看起來,國家並沒有禁止人們發表他們「自己的」觀點,但人們「自己的」觀點,恰恰在很大程度上被國家輿論機器的宣傳所塑造」?作為一個實踐主體,我想聽聽《端》的實踐哲學。
請落地,把這套對「公民社會」的看法結合實際語境分析。否則,也只是「道理」而已。
強調公民社會與國家的區別,未必落在經驗層次,也就是說,未必是現實上有個公民社會與國家截然不同,而且同時存在。但是,理論上的區別仍然有意義。公民社會是個在必要時有關鍵重要性的概念。當國家不穩定或甚至崩潰的時候,公民社會的積極意義就會特別顯著。
當然,公民社會可能因為國家的意識型態教化而與國家在意識型態層次同質化。但是,國家也可能因為公民社會意識念型態特質而反被否定或質疑。我們不宜逕行認為國家所灌輸的意識型態必然是罪惡、錯誤的。它也可能是一種必要的罪惡,或是一種可持續改善但未必全然不正當的事物。
這篇文章介紹葛蘭西的理論,脈絡清晰、中肯,值得肯定。
對於葛蘭西的論述,一方面我深深佩服其洞見;但是,我懷疑葛蘭西對國家成見過深。
當然,在自由主義思潮下,強調國家的必要與重要性,顯然是不合時宜。但是,國家的存在確實反證了國家存在的合理性,也可說是必要性。社會需要有國家,所以國家才出現,而且幾乎是恆存。當國家消失,社會也就幾乎消失。也所以,無政府主義始終不能成為主流思潮,因為它行不通。社會不能沒有政府,不能沒有管理部門。
管理之必要,同時也就預示著個人的主體性會受到限制,照年青馬克思的說法,也就是說,可能出現人的異化問題。重要的是,人讓渡權利通常並不真是在自主、自願狀態下進行,而多是由既成制度所決定。這裡就會潛在有許多紛爭的可能,也蘊涵了對國家機器的批判空間。
國家機器是有許多問題,但是,我們無從徹底否定國家機器的存在意義,乃至必要性。從而,因為國家機器的運作,所產生的意識型態,儘管可能有隨時代調整的必要,但是,它並非應該徹底被否定的事物。
我們無從想像一個真正沒有意識型態的世界,沒有意識型態,很可能實際上也就是像法國社會學先驅涂爾幹(E. Durkheim)所說的迷亂(anomie)、無序的狀態,也是all aginst all的世界,是一種更恐怖的狀態。
我認為葛蘭西對國家的反感部分源於他潛在抱持的人性觀太過正面。這很可能是馬克思人性觀的傳統。人性的某些普遍特質使國家必要,也使某些規範,及規範背後的意識型態成為必要。這個因果關係應該先釐清。當要調整國家結構的時候,仍然要考慮人性的作用(人性或許會因為結構調整而展現不同風貌,當然也同樣應該考慮),否則,所倡導的新國家結構有可能帶來的首先是災難。
"不同的常識系統之間,往往是缺乏對話基礎的,因為他們訴諸完全不同的「理所當然」和「顯而易見」。"~推這篇文章
那「隻」不過是用⋯⋯轉碼錯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