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的一个夜晚,我打开日记,开始写这封给pussy的情书。写着写着,从畅快到频频卡住,便将它搁置在了一旁。
直到最近,我读到法国作家爱莲·西苏(Hélène Cixous)的书。出生于法属阿尔及利亚的她,被教导自己的母语是蛮夷的,于是她写:“人们粗暴地将女性与写作远远隔开,正如将她们与自己的身体远远隔开。”
我明白了我的卡壳。我的身体,也是我失落的母语。
作为一名女性主义者,我常在写社会里的结构、暴力与抵抗。那些议题是公共的、政治的,但也是私人的,与我的经历相关。可不知为何,我却很少写她——我的身体,我的pussy,某种意义上,也是我的第一现场,我的发声起点。而作为暴力幸存者,在大半生里,我无法进入中文的亲密关系语境,于是身体处于持续的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