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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任談陳映真:時代與信仰如何令他們走近、交會、錯身而過

劉大任與陳映真於1960年代結識,從戰友到漸行漸遠,時代、命運、性格與信仰,讓兩人走上平行軌道,再難回望。

「那天,朋友是這樣介紹的:『這是寫〈麵攤〉的陳永善』──陳永善是他本名嘛;『這是寫〈大落袋〉的劉大任』,我們就這樣見面了。」這是大學三年級暑假過後,約莫9月,剛結束預備軍官集訓的劉大任,在一間花五元可以混一整天、有上百張古典音樂黑膠唱片任你點播的「田園」音樂咖啡廳,與陳映真相識的經過。

純粹是機緣巧合,當陳映真過世的消息傳回台灣時,劉大任正好回台省親;從1960年代結識至今,即便兩人早就走在漸行漸遠的平行軌道,對於老友的離世,他依然有「深感痛惜」之情。這一天,相約在他下榻飯店的戶外咖啡座,煙霧繚繞中,聽他細細回溯這一段超過半世紀的因緣。雖然其中某些故事曾經刊載於報刊媒體,不過當事人的現身講述,感受大不相同。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大概都已經知道對方寫了什麼……」發表在《筆匯》革新號的〈麵攤〉,是陳映真第一篇小說;而〈大落袋〉刊登在《現代文學》第二期,也是劉大任最早期的作品之一。從現在的眼光回頭凝望,「〈麵攤〉流露了陳映真深具宗教情懷的社會主義立場,他同情弱小、照看社會畸零人的心念,在其中都有強烈的表現。」至於〈大落袋〉訴說的是年輕人內在世界無以名狀的騷動不安,「相對來說顯然是比較自我中心的」,因為,「我要表達的是那個時代年輕人走投無路的感覺。」寫作風格與關懷視角的差異,猶如一則預言,從起點便諭示了兩人往後將走向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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