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号风球的晚上,我独个儿坐在西贡海边的石滩,面前是一道石级,走下去就是黑沉沉的大海。我不懂游泳,走下去正是死路。这晚只有风、没有雨,我就这样呆坐了数小时,一边喝着酒,一边准备着自杀。
那是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时期,以往事无大小都笑翻天的我不见了。走在街上会哭,上班时看着电脑会哭,在家里抱着枕头也会哭。哭什么我也说不上,反正眼泪就自自然然的在流。那时候我开口闭口,说的也是自己有多不快,有多想寻死,手腕上则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身旁很多朋友都努力替我加油,另一些朋友则想把我骂醒。但不论他们用哪一种方法,他们用的都是同一个策略:大家都说我面对的那些,不过是小事,很多人面对更大的难关,也不会轻言自杀。然而,那一刻我就是怎样也看不透,对我来说,那一刻正是我如何努力都跨不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