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传统媒体式微,人们从哪里接收新闻资讯?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2024年11月发布一份名为“新闻影响者(News Influencer)”的报告,指出两成的美国人从社群媒体上具影响力的“新闻影响者”(或可理解为“新闻网红”)那里接收新闻,其中30岁以下的年轻人更达37%。
这点也呼应“路透新闻学研究所”2023年的“数位新闻报告”,这份报告从46个国家、9.4万名受访者所得到的结果为,年轻世代多藉网红获得新闻。
报告指出,虽然主流新闻工作者在Twitter(现为X)和脸书引领话题,却难以在Instagram和TikTok等的社群媒体上吸引到人们的注意力。受访者更倾向从网红那里得到新闻资讯。其中,TikTok成长最快,18岁到24岁的族群中有20%的人透过TikTok获得新闻,比2022年成长5%。
“数位新闻报告”的作者之一纽曼(Nic Newman)认为,对年轻人来说,“新闻”不只是传统上政治和国际关系的焦点,而是“各行各业正在发生的任何新鲜事”。年轻人不只是不从传统纸媒、广播、电视上获得新闻,从新闻网站上与app上观看新闻的比例也下降,他们更倾向从社群媒体上获得新闻资讯。
皮尤研究中心则是针对2024年美国大选年的美国人做更深入的调查,由于政治与选举是热门的关注焦点,因此皮尤的研究将新闻网红与受访者的政治倾向列为重要的考量。
皮尤报告中定义的“新闻影响者”,指的是在五大社交媒体(Facebook、Instagram、TikTok、X和YouTube)上拥有至少10万或以上粉丝,且经常在社群媒体上发布时事和公民问题的个人。新闻影响者可以是隶属于或曾经隶属于新闻机构的记者,也可以是独立的内容创作者,但他们必须是个人而不是组织。研究者从中抽选出了500名热门的新闻影响者进行详细分析,并透过28000个社群媒体帐号理解哪些人经常从新闻影响者那获取新闻。
这些具广大影响力的新闻影响者中,支持共和党的人多于民主党(27:21),但有两个社群例外,脸书上的共和党网红占了压倒性的多数(39:13),TikTok则是民主党高于共和党(28:25)。
研究分析发现,21%的美国成人经常从社群媒体获取新闻,18岁到29岁的人更有37%表示他们经常从有影响力的人那里获取新闻。民主党或共和党的政治倾向对新闻获取方式的影响微乎其微。此外,有65%的人认为新闻影响者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时事和公民问题。
报告显示,X(Twitter)是新闻影响者的主战场,85%的新闻影响者在X上有帐号,第二名的Instagram为50%。而新闻影响者通常在不同社群拥有多个帐号。
TikTok是所有社群中成长最快的社媒,其研究结果与其他媒体不同。TikTok的新闻影响者男女比差距最小,分别是50:45,其他社群媒体都是男性超过女性更多,男性占了大多数,有63%,女性只有30%。TikTok上的新闻影响者左倾(28%)多于右倾(25%),更可能支持LGBTQ+权利或是本身可被识别为LGBTQ+。
研究结果符合全球的趋势观察,比如在2024台湾大选中,候选人积极与新闻影响者联系上节目。根据台湾传播调查资料库关于《“网红真的有政治或公共事务的影响力吗?”探讨网红的粉丝政党偏好》的研究,在2022年时,台湾民众有22%从网红获取新闻资讯,第一名则是政论节目,但像是路透的研究则指出,随着时间变化,从网红获取新闻资讯的民众比例逐年上升。
美国大选同样有两党积极与新闻影响者合作的现象,包括那些不太关心政治的创作者,以争夺逐渐倾向从非传统来源获得新闻的选民。
据市调机构Billion Dollar Boy的统计,在2024年6月,有39%的美国内容创作者曾被候选人团队联系,其中约有28%的内容创作者被邀请合作。
美国媒体Semafor的报导指出,在本次美国大选期间,候选人找上顾问公司,要求他们协助找到具影响力的网红来扩散资讯。“有很多公司来找我们说,‘除了经典的《华尔街日报》、彭博社,还有哪些其他方式可以接触到我们想要接触和影响的受众?’”博然思维顾问公司(Brunswick Group)执行长Nikhil Deogun说。他认为,“这次选举让很多人明白有关他们的新闻正在被许多新的声音解读,并传播给不看传统媒体的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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