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10年来,随中东与非洲地区战乱加剧,大量难民向欧洲迁徙,成为棘手课题;阿拉伯半岛上的叶门(也门),持续4年的内战,一部分难民潮也往东方寻求生路,特别是2013年通过《 难民法》的韩国。仅仅2018一年,就有484位叶门民众,远赴免签即可入境的韩国济州岛,申请政治庇护。
484人中有2位记者,因为曾经撰文批判叛军,得以获得正式难民身份;另外412人获得了1年的“人道滞留许可”,到期由韩国政府出入境单位重新考量情况,做出是否延长的决定。
然而同样滞留韩国的还有一批中国民众,总数高达共939人,他们比叶门难民更早到韩国寻求庇护。这批中国民众隐居韩国本土及济州岛,焦急盼望获得韩方给予长期滞留许可,但申请却迟迟没有下文。他们就是“全能神教会”的信徒。
源于中国的神秘新兴宗教
“全能神教会”又称“东方闪电”,是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于中国河南一带发展出来的基督教新兴派系,据信旗下有两位主要精神领袖:创始人赵维山与杨向彬,但两人行踪神秘,从未于媒体前公开露面,甚至亦无出现在教会的网页介绍内容中。
该教会自称起源于“神的末世作工”,由“神”选出普通人为化身,持续发表讲道内容,供信徒领悟与传布。尽管并未公开指明“神”所选何人,但不少现有资料认定与赵、杨脱不了关系,而两人于2000年出逃中国,在美国获得庇护。
全能神教会在中国迅速扩散至各地,在港、台、韩与欧美都有据点。1995年,中国政府正式定性全能神为“邪教”,受到取缔。信徒只能以家庭或地下教会形式秘密活动,教会对中共政权也持强烈批判立场。除了被政府列为邪教,全能神教会也因对圣经内容的诠释差异,以及从主流基督教会吸收不少信徒,而被视为异端。
2014年,山东省招远市发生一起麦当劳餐厅内,有女子因拒绝向宗教宣传人员提供手机号码,遭6人群殴致死的事件,公安部门声称这些凶嫌正是全能神信徒,以此加强对全能神教会的打击力道。尽管全能神教会坚称与杀人案无关,但主流媒体与基督教会仍然大力批判全能神教会。
但在中国舆论激烈批判全能神教会的同时,即使在经官方审查的新闻媒体上,对于“全能神”究竟指的是哪个组织、哪一批人,也有相互矛盾的报导。
招远攻击事件发生后,《新京报》专访了凶手之一的吕迎春,他说道:“国家把赵维山这个假的‘全能神教会’定位邪教组织,我们也定他们为‘邪灵’,我和张帆是唯一真正的‘全能神’代言人,国家打击处理的是赵维山的‘全能神’,而不是我们这个‘全能神’。”
另一位凶手张帆也在接受凤凰卫视专访时表示:“在网上,那时候我信了‘全能神’,但我自始至终未接触‘全能神教会’,因为非常隐秘,我也找不到。”而张帆已被判处死刑。
吕、张的说法均显示一种可能:这个涉嫌因吸收信徒失败肇下大祸的宗教,与神秘人士赵维山创立的全能神教会,仅仅是名称相同,却可能属于不同组织。但中国政府与与官方媒体似乎并不打算分清两者,进而划上等号,在各地取缔、抓捕全能神信徒。
“因信神而成逃犯”
今年37岁的安洁玲,自师范大学毕业后的6年间,在福建省福州市担任中学教师。原本笃信基督耶稣的她,于2008年开始接触全能神,而且全家都成为信徒,但才入教3个月,公安人员就进入学校,要求所有教职员签下不能有宗教信仰的保证书。
“保证书上说,尤其不能信法轮功和全能神,我一看到,就决定不签,因为我觉得信仰是自己的事。结果学校领导就找来质问,说要是信全能神,就会被抓捕,不仅家人受牵连,校长和领导都要被撤职、学校不能再被评为优秀学校,校内老师奖金也会受影响。”安洁玲说道。
由于涉及整体教职员利益,安洁玲拒绝签署的消息传开,让她每天受到各方施压。安洁玲同事不举报会出问题,若签下同意,又违背自己良心信仰,她只好委婉写了辞职信,连夜收拾并离开校园与家园,逃往邻近的泉州,秘密躲藏,和其他信徒一起传福音。
安洁玲回忆起当时情况:“我到了泉州姐妹家里,同事打电话说,警察来学校,说我会离开,肯定是信了全能神,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母亲也说警察来家里盘问,要我别回家也别打电话,因为都被监控了。”
一天,每天与安洁玲一起传福音的教友,在泉州车站前被抓捕,之后得知她被跟踪、电话被监听3个月后政府才动手,每天跟在她身旁的安洁玲,因此陷入险境。
“我连夜转移到另一姐妹家,后来一天傍晚出门,就发现被一对男女尾随;我进商场,他们跟著进商场,我出来,他们也跟著出来,我拐弯,他们也拐弯…后来我进麦当劳点东西吃,两人也点了东西吃,然后在座位上拿出相机朝我拍照,我就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熟悉城市位置的安洁玲,抄了几条小径,将他们甩开后,搭上出租车,投宿在漳州另一位信徒所拥有的无人老屋。她心有余悸地说:“为了不被周围邻居发现举报,我晚上不能开灯,白天不能开窗廉,晾晒的衣服也不能放阳台,天天独自在屋内;姊妹每10天给我送一次食物,我在里面待了3个月。”
之后,安洁玲又逃往广州,贿赂公安局人员,请求帮忙申办护照后,才在2014年搭机来到济州岛,如今滞留在首尔。她表示,自己原本拥有美满家庭,在学校也热衷工作,并被评为优良教师,原本过著幸福生活,没想到最后会因宗教信仰而变成“逃犯”。
历经生离死别
安洁玲度过多年躲藏与逃亡生活,所幸没有受到任何肉体折磨,而成功出逃。但她在韩国碰到的另一位中国教友凌心,境遇却大为不同。
“2009年7月中,我和3个姐妹要聚会祈祷时,20多名警察,越墙跳到我们院内,破门而入把我们抓捕。每天有6位警察轮番审讯,逼问我们其他教会参与者有谁?运作款项在哪?”39岁的凌心说道。
凌心回忆,当她拒绝供出更多教友信息时,警察就开始动手凌虐:“几位男警控制住我双臂,压著我胳膊,抓著我头往地上撞;还有女警拿出牙签,使劲扎进我肉里;另一人拿起鞋子打我脸,还扬言要用辣椒水伺候我,并要让我坐老虎凳,我很怕受不了会出卖人家,就自己撞墙,撞到流了很多血。”
被送到看守所内的凌心,由家人靠关系保释出来,但之后从教友口中得知,当时跟她一起聚会的教友被活活被打死。她流泪说道:“我们没犯什么法,就是信神聚会;我这才感觉到,在中国信神特别难,连活著的权利,随时都会被剥夺。”
警察警告凌心,下次再被抓到,就会被判刑,但她还是坚持秘密参加教会活动与传福音,而警方也不时前往她家中盘问家人,更试图在外头抓捕,但都扑了空。
“我丈夫原本在一家酒店当经理,警察在酒店造谣,让公司排挤他,迫使他辞职。他找了另一个工作后,原本公司同意,后来又说不给录用了。”加入全能教会后,凌心活在被抓的恐惧中,最后也牵连到家人,被迫离婚,之后听到韩国有难民政策,才决定在去年出逃到韩国,申请庇护。
信教而被判刑
今年35岁的沈墨,也在2008年10月,因参加家庭教会,被公安破门逮捕,在看守所关押10个月后,被以违反“组织利用邪教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处5年徒刑。
沈墨向《端传媒》叙述自己遭凌虐的经历道:“他们薅住我的头发向上拽,我身子被他们拎起来,又丢到地上,头破血流。到看守所后,又被迫做苦力,每天12小时,被要求磨有毒的锡箔纸,有毒到手臂和胳膊都起痒疹,难耐到睡不著觉,后来在监狱时,大腿开始生疮,起初只是黄豆大小,后来变成鸡蛋大小,但监狱不给治疗。”
“我在监狱从事毛织加工等苦力,站著干活,每天必须干14个小时以上,一天站下来,累到晚上睡觉,腿会抽筋,痛到会冒冷汗惊醒,然后工作现场飘落的纤维,细小到肉眼看不到。每天咳出来的痰、醒出来的鼻涕,都是灰褐色的。许多被关押的人,得了肺炎,死在里面,我到现在也有后遗症,胸部会不时隐隐作痛。”
在监狱内,沈墨每天得写马列主义学习报告和思想汇报,狱警更时常指使犯人来套话。他说道:“其他犯人会来问:‘你是不是带领、教会有多少人、都在哪聚会、谈谈信神经历吧,我也想信神’,事实上都是幌子,就是想套出话后,加刑或关禁闭,所以连跟犯人来往,也得十分小心。”
沈墨在2014年4月底获释,但回到家后,警察仍一天到晚在村内打听消息,并要求沈墨定期赴派出所报到。
受访的全能神信徒提到,中国当局又在各地展开一连串大型扫荡行动,名为整顿治安,却同时大规模抓捕异教徒。这些扫荡都会有代号,包括“百日会战”、“春雷行动”、“雷霆行动”或“秋风行动”等。这些扫荡行动的特点,是警方会重新检阅将过去曾被判刑者,重新抓捕。
沈墨表示:“我感觉这国家没法待下去了,透过弟兄姐妹帮忙,办了个新身分。......照片是真的,身分是假的。来韩后,我就向韩国政府自首。”
来到济州岛后
多数来韩的全能神信徒,在中国都有类似经历,他们为躲避当局抓捕,而周转各地秘密从事宣教活动,并且相互协助,但每当周遭有教友被抓捕,他们就得继续搬迁,以防自己遭受迫害,有人是被当局盯上,许多人则是受不了恐惧的生活,而决定出逃。
目前,持签证前往美国、义大利、加拿大、新西兰等国的全能神教信徒,大多成功获庇护资格,但对无签证的信徒,唯一能选择的路径,只剩韩国济州岛。
“从中国到济州岛免签,而会选择韩国的弟兄姐妹,都是情况很危急,因为他们很难办签证,有些像凌心和沈墨,他们被抓捕过,有案底,没法办签证,只能透过关系帮忙办护照,就到济州岛了。”安洁玲说道。
除济州岛免签地位外,韩国现行法规制度,也让全能神信徒愿意选择成为逃出中国后的目的地。
《端传媒》访问出逃来韩的3人中,最幸运的安洁玲,并未遭受皮肉折磨之苦,也因没留下案底,让她能更便捷快速地出国,暂时远离恐惧生活;而凌心与沈墨两人,尽管在看守所和监狱遭遇不人道对待,却因被关押,甚至在监狱服刑的经历,他们持有的释放证,成为在韩国申请难民庇护时的重要依据。
出逃至能免签入境的济州岛后,全能神信徒向韩国出入境管理局递交难民申请书,并经过面试,但都不被批准,于是在韩国全能神教会与律师协助下,向法务部递交异议申请,开始进入诉讼阶段。
自2013年6月至今,共有939位中国全能神信徒,在等待结果。而韩国当局修改规定,自2018年6月5号起前来济州岛申请难民庇护者,不得前往韩国本土;目前,有39位全能神信徒滞留在济州岛。
“对留在济州岛的人来说,他们处境比待在首尔还危险,因为济州岛免签,中国公安、间谍来往也多。2016年,就有中国特工人员,带著一位教友的妻子来济州岛,在酒店内,把他手机和护照与钱包偷走,并在济州机场试图将他带回去。”安洁玲说道。
因此,来韩申请庇护的中国信徒,尽管百般思念,却也对家人突然造访,抱持警觉。然而,如此举动,却常被中国与韩国媒体操作为“信徒被洗脑导致行动受控制”、“刻意远离家人”。
而包括安洁玲、凌心和沈墨3人的诉讼,都已遭法院驳回。至今939位来韩信徒中,还未有人成功获得难民资格,这让好不容易逃离中国的他们,又陷入焦虑不安。而其中,凌心历经行政法院、高等法院和最高法院,三审皆告败诉。
凌心对《端传媒》说:“韩国法院判决说我先前被关过,不代表现在回去就一定会被抓,我很难以置信,难道非要等到我在机场被抓了,他们才相信我真的被迫害吗?”目前,她正打算提起第二轮诉讼,但因在韩国也毫无先例,之后会碰到什么问题、会不会被遣返,都没人能保证。
1992年加入国际难民公约的韩国,于1994正式受理难民申请,并于2013年通过亚洲国家首部《难民法》,让在母国因人种、宗教、国籍、政治或因做为特定社会团体成员等因素受迫害者,在提供有力证据的情况下,能前来韩国获得保护与生活。而从递交难民申请和审理期间,他们都能暂时滞留于韩国。
而因为《难民法》的通过,让近期赴韩申请者激增数倍,但至今为止,能正式在韩国落地生活的申请者,仍是少数中的少数。据韩国法务部统计,至2018年5月底为止,共有4.4万人来韩申请难民身分,通过者却不到5%。
韩国境内不友善的舆论
而大批中国全能神教会信徒前来申请庇护,也引发素来排外、而且又是基督教具支配地位的韩国社会极大反感。
主流或基督教媒体,报导皆聚焦在从济州岛前往韩国本土的信徒,在地方教会设施集体生活,引发居民不安,甚至指涉他们是假扮难民,前来韩国展开传教活动。
上述韩媒更花费不少篇幅强调,信徒们因宗教而与家人断绝往来,离家出走前来韩国后,也全无联络。但韩国媒体恐怕忽略了家属行动可能受官方操控或威胁,而对信徒在中国被关押与虐待等实际经历,以及若被遣返可能会遭遇人道危机之事,则几无提及。
值得注意的是,有位大力批判全能神教会的人士,引发这些在韩寻求庇护的信徒高度警觉。担任月刊《宗教与真理》发行人的宗教运动人士吴明玉(音译),在得知有大批全能神信徒在韩申请难民身分后,就开始积极动员人力到教会前,多次展开反对全能神教的示威活动。
吴明玉甚至将部分在韩中国信徒的亲人们,带来首尔教会前,一同参与示威,并召开记者会,指控这些来韩申请庇护的信徒,是受宗教蛊惑而远离亲人,导致他们家庭破碎、生活失常。
接下来一个更值得玩味的行动出现了:在吴明玉任发行人的《宗教与真理》月刊上,70多名在韩申请庇护的全能神信徒,他们的护照照片与个人信息,包括居住在那些省市区,都全被公开出来。
“我们会用到护照,就是在机场时出示以确认身分;能拿到护照照片,不是中国政府就是韩国政府,我们在想,应该不是韩国政府,只有中国政府会公开,那吴明玉一个普通韩国公民,怎能得到这些?”法学背景出身的全能神信徒林达向《端传媒》说道。
她更表示:“杂志上公开的信息,是连在教会中都不公布的,我们信徒一般为了安全,都是使用“灵名”,信徒在哪个市、哪个区,都是我们教会没掌握的,这些只能是在中国公安或户籍管理部门才有的信息,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另一位信徒郑禄也表示,自己的护照照片,是逃亡期间紧急拍好的,未公开给任何人看过,他打趣说道:“我照片处理地很难看,所以从没用在其他地方。”
在吴明玉脸书及《宗教与真理》网站上,能见到诸多反对与批判统一教、新天地教、万民中央教会等被韩国主流基督教会视为异端的内容;此外,法轮功、全能神教会、难民和同性恋,也都是吴明玉长期挞伐与组织反对的目标。
吴明玉大量将中国中央电视台与中国网上批判两者的相关报导与文章,翻译成中文字幕,也在多个韩国电视节目亮相,说明全能神教问题所在,并透过网站与YouTube广泛传播。
一个韩国人士有能力组织在中国的信徒家属前来,甚至取得大量连信徒本身都未公开的隐私信息,让信徒怀疑,吴明玉是与中国政府合作,负责在韩国扮演打手。
为取得对诸多疑惑的进一步回应,记者联络上吴明玉,在以电子信箱寄送采访问题并获同意后,在《宗教与真理》办公室,见到了吴。
只是,访谈才开始几分钟,吴明玉突然以记者们对全能神教为何被认定为邪教、对社会带来何种弊害等问题“理解不足”为由拒访。
面对记者提问如何取得信徒护照照片与信息,吴明玉则回答:“别访了,之后再说。”她表示,自己涉及的争议,最后皆以无嫌疑或证据不足告结,并不断警告记者,勿将访谈内容公开于媒体上。
就在访谈后隔天,吴明玉又在《宗教与真理》网站上,将自己所拍下的记者证照片,刊载在网上,指责记者“对受害家属的痛苦麻木不闻”、“受到或想被全能神教集团利用”。而据了解,目前仍有信徒,指控吴明玉公开护照照片与信息行为,侵犯个人隐私,持续提起诉讼。
“就算异端也有权利受保护”
在国际上,积极为中国全能神信徒问题奔走的,是义大利宗教与社会学者马西莫·英特罗维吉,他同时也是首先揭露新疆维吾尔族关押至在教育营实态的知名网媒“寒冬”的创办人与总编辑。
本身是天主教徒的英特罗维吉,近来不断周旋欧亚美各国,游说欧盟、天主及基督教派,还有人权团体,对全能神教徒的处境给予支持。
“宗教团体本来就会因政治因素而有所消长…像法轮功原本很多年间都不在邪教名单上,直到他们开始与中国政府发生冲突,才变为邪教,这显示邪教的判断,是具政治性的。”来访首尔的英特罗维吉向记者说道。
他更表示:“‘邪教’这词,经常被非民主体制国家使用,例如义大利法西斯和德国纳粹政权时期,就是用邪教名义迫害耶和华见证人,把许多信徒送入集中营杀害,所以我们对使用‘邪教’一词,都是戒慎恐惧。”
而全能神教会在中国被定为邪教,在韩国也被视为异端,社会上因而出现“外国没有义务去保护这些教会成员”的质疑。
对此,英特罗维吉回应:“全能神教会是个非主流信仰。我是天主教徒,而全能神教义和我们相差甚远…而除了全能神教会,在韩国,统一教也存在,他们在义大利或美国都很有名;对基督教或天主教会,就教义上去批评这些团体,都是合理的。”
“但就算他们并非传统宗教,也应当被赋予享有人权。你不一定得去赞同全能神教会,你也可以说你不喜欢他们教义,最起码,让人去信仰与实践宗教,还有免于受折磨的人权,当是大家都该认可的。”英特罗维吉表示,人有不喜欢或批判特定宗教的自由,但不代表能就此剥夺他们活动与寻求安全的权利。
寻找可行方法
就难民申请者而言,有些全能神教信徒已有被中国关押并受折磨之经历,拥有标记罪名的释放证等资料,作为申请难民的依据;有些信徒则是还未被抓捕,但担忧自身安全而出逃,不论有无遭受肉身迫害,这些信徒都希望远离威胁,
韩国当局立场则相当为难,因为基于证据裁判原则,当局须检阅难民申请者提交能证明受迫害的事实根据,但部分未被关押过的信徒,手上并无相关可认定的物证,申请难度因而提高。若基于人道精神,全数赋予难民地位,又等同推翻现有法律原则,先例一开,可能造成往后难民地位遭有心人士恶用。
来到韩国等待难民认定期间,碰上政权轮替,来自中国的全能神信徒们,期望人权律师出身的文在寅总统和韩国政府,能更积极协助他们脱离困境。
但就外交情势而言,前朝朴槿惠政权时期,韩中关系因萨德争议而陷冰点,中国限韩令与连串报复措施,对韩国经济造成打击,文在寅政府近年也致力修补破洞,试图让两国关系回温;韩国政府可能担忧,若对公开中国难民问题表态,或将再次激怒中国。
面对诸多困境,英特罗维吉认为,当下诸多欧洲国家实行的“追加保护”制(或译为“补充保护”或“辅助性保护”),或能成为解方。
“追加保护”指的是难民在母国的境遇,并未有证据能确认或达成结论,但寻求庇护的国家,仍认为有充分外在条件显示,难民申请者在母国并不安全,因而给予申请一定居留期限。
“比如在义大利,他们就能先待个5年,资格与期限可以被更新延长,有了这个制度,他们就有工作权利、有社会安全码、享有健保,这并非最理想的模式,但总比把他们遣返回去好,这能避免韩国当面去评判或激怒中方,同时让难民也待著,这对韩国应是可行办法。”英特罗维吉说道。
而面对远程解决遭迫害的中国全能神信徒申请庇护问题,透过国际社会,同时向中国与韩国施加压力的声浪,是否就能奏效,长期关注受迫害者人权议题的运动人士,有不同看法。
“问题的发生,通常都是出自误解。中国政府一直想呈现自己好的一面,而这好的一面,并不全是真的,还造成人们(或国家)在决策时,并不知道中国境内实际上正发生什么事。”国际难民宗教自由观察站主席罗西塔‧索丽特对《端传媒》回应道。
至今面会过数百位申请庇护信徒的索丽特表示:“我们不是去批评或丑化各国政府,而是去向相关决策人士解释,中方宣扬的信息和塑造出自己形象的背后,是有另外的真相存在。我们见了这些信徒,听到的处境都一样,所以我们试图去说明,迫害是确实存在的,而这些人不只来到韩国,也逃往世界各处。”
期盼返家的那一天
由于全能神教会的活动过于神秘,鲜少同外界接触,也引发韩国主流教会与媒体的猜忌甚至批判,让这些来韩寻求庇护的中国信徒,饱受舆论负面攻击。
素来在政治上,持反共立场的韩国主流基督教会,对中国全能神信徒来韩申请庇护的议题,并未详细过问信徒遭受迫害的经历,反而倒向与中国一致的立场,以异端与邪教为由,予以反对。全能神教会要如何化解舆论不友善的困境,成为当前的课题。
“其实,我们对韩国政府,是比较感激的,让我们能先留在这;其他就要由我们来努力,去对外说明、去跟韩国人接触,并透过人权组织和律师,来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面对内外挑战,通晓韩文的郑禄向记者回应道。
安洁玲则期盼道:“我们也不希望带给韩国政府太多麻烦,只希望能在韩国合法滞留下来,不用担心被遣返,也很盼望回到中国,跟自己家人团聚,过正常人的生活。”在外界指责信徒是“假难民”的当下,她表示,包括自己与其他教友在内,最终目的地,都是回到无宗教压迫的中国。
( 编按:为保护受访者,文中信徒姓名及年籍,都做一定的变化处理。 )
借害群之马打压马群本身,棋高一着。问题的关键到底是“马”还是“群”这不重要,二者有一足以被灭。
@limoumou111 电车难题似乎并不适用于解释中国当前的宗教政策。政府对于部分宗教的打压,也不是出于保护其他信仰群体的目的。中国政府的宗教管制,最核心的还是强调宗教界对于党领导地位、社会制度的拥护。如果非要用电车难题来理解的话,所有的宗教群体无论是否受官方认可,都在同一条轨道上,而另一条轨道上则是自恃凌驾于一切信仰的奉无神论为圭臬的唯一政党。所有的宗教群体在看到政府针对个别宗教实施打压,应该要感受到列车也在向自己驶来的紧迫感。宗教信仰自由当然没有绝对的标准,但至少有基本的国际惯例。因宗教信仰而引发的咋骗与犯罪行为,是可以通过严格的依法制裁。但信仰本身的优劣,不应由政府裁决与决定去留。政府要做的是尽最大努力保障公民信仰的自由,而不是让宪法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流于一句空谈;也不是一手拿着宗教信仰白皮书,一手下架圣经、关押宗教领袖、拆十字架和宗教场所。
评论比文章精彩……评论至少让大家反思了什么是“邪教”。
至于文章内容的倾向性不言而喻!在国际上支持宗教自由或新兴宗教是一种“政治正确”。但是宗教自由的界限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标准,毕竟社会和历史背景都不一样。而宗教问题往往又涉及到政治、社会,甚至外交等其他方面的问题,几乎没有纯粹的宗教问题。
回到主题东方闪电。我想真正引起中国民众普遍注意的不是山东招远案吧,招远案最多算是一个爆点。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2012年圣诞前后,世界末日的传言,说世界会进入黑夜三天。我们去河南等地农村做调研,村子里的蜡烛、方便面等早被抢购一空。三自教会的信徒说很多非信徒都在问,是不是你们基督教说世界要灭亡了。基督徒觉得自己给东方闪电背锅了,非常担心政府错把基督教当做东方闪电来打压。当然最后传言不攻自破。这件事奠定了“东方闪电”的群众地位。然后招远案出来了,全民共愤,民众这才意识道12年圣诞节的闹剧也是他们搞的。当然文章中的意大利教授发文试图洗白招远案与东方闪电的关系,但是没有给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他的文章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为了他的立场而强行论证。但是还是要问东方闪电造成的这种不良社会影响,谁来买单?不是自我辩护时一句“我们跟他们的全能神不一样”就可以甩锅的。
归根结底涉及到一个宗教自由边界的问题。很可惜,在中国没有一个空间可以让大家充分讨论这个问题。中国历史上政教关系的特点是政主教从,与西方政教分离完全不同,目前中国的宗教政策更类似于一种“历史的传承”。当然,这种传承对于政府统治来说是有利的。似乎中国的宗教政策更多的是基于一种集体主义,而宗教自由则是基于个人主义。这两者的矛盾本身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像不能停止的火车要经过岔道,一条铁轨上绑一个人,一条绑了五个人,司机如何选择?所幸的是,政府这次对于东方闪电的打击程度,已经完全不如打击法论功时期那样激进,估计也是反思并汲取了打击法论功的经验教训。
作者偷换概念,情绪化表达严重,屁股决定立场,报道的倾向性太强。作者既然这么体谅信徒,那么被信徒剥夺生命的麦当劳那位母亲和她年幼的孩子,难道不更值得同情吗?能否采访一下这位母亲的孩子和家人呢?采访的对象太单一了,请问中国大陆不信这个宗教的人群的看法作者有提到吗?不能甄别真实性的采访对象所述内容,能够确定没有夸大的成分吗?如果所有的非主流宗教/信仰都值得同情,那么天天宣扬杀光异教徒的ISIS来韩国申请避难,请问韩国政府是否也愿意收容?
X独”和“邪教” 可能是大陆被妖魔化最严重的词汇,在此二领域官方和民间达成了极大的共识,甚至是在一些自认有民主自由心态的人群。 邪教很可能是有的,但当定义是否邪教的唯一裁判权落在一个不被约束的公权力手中,其可能的危害比邪教本身更大。 即使是一个教义可笑,操作方法低级的宗教和其信徒,也并不意味着就因此丧失其正当的人权,落入一个人人喊打的“法外之地”
报道表面上以旁观者的姿态描述事实,但偏重引述「受害者」比较夸张的口述,客观描述裹挟的主观意图暗含庇护意义。
文章中似乎试图分离麦当劳殴人致死事件与真正全能神教的关系以脱离邪教罪名,Introvigne 对于邪教判定的批评也不无道理,但不能否认邪教危害的现实。但邪教治理问题的讨论,貌似又会落到「结果正义」和「手段正义」的矛盾里。
至于新疆再教育营,仅就我新疆同学的讲述而言,这几年国家政策确实使得新疆治安好很多,生活在较低人身安全顾虑环境的看客评论现实意义有限。我同意有批评和舆论监督维护维族群众人权可以限制再教育营中可能出现官员过度行为,不过很遗憾再教育营也许是维护新疆治安的可知的最高效方式。
全能神教会....
这不就是在山东肯德基 当众逼迫信教未果,然后杀人的那个邪教嘛。
韩国收了吧。回来关监狱还得花钱养着。
傳教需要殺人嗎?不只是邪教,恐怕是恐怖組織。
看文章沒什麼,反而是評論區卻是另一番面貌。
事實上我不關心那是不是邪教,因為正邪本來難分,而迫害卻歷歷在目。無論在什麼主義的地方,思想自由都應該受到尊重,像國內這麼多人被洗腦,我除了無奈也不好說什麼;但因而受到任何方面的折磨的話,理應是為世不容的。
但有讀者也說得對,萬一宗教本身的教義也包括迫害,那是絕對應該被處理的,中共可能沒有錯。就錯在大家對大陸的信心都沒了,舉再多的証都好像笑話。
一邊是大國,一邊是數百信眾,所以只好相信雞蛋的那一邊。
实际上,如果说文章偷换概念 ,那么评论区里的诸多评论,也都偷换了概念,缺没有人写一篇文章,评论评论区里的评论。端传媒或可继续推出系列报道,继续挖掘全能神(或者法轮功之类)的过往,回应“全能神是什么”的问题。
人的理性是脆弱的,即便没有宗教、意识形态,人们也会受到各种蛊惑。简单的利益甚至是仅仅是内在的欲望都会使人癫狂,这是大陆人所熟悉的。
我们不难看到,评论区里的很多人都有一种自信,认为我永远可以占据主动,永远在定性他人、审判他人的位置上。
最后,法律应该是一个社会中最保守的力量,是制度的底线。因为它生杀予夺、不容置疑,所以对法律本身也有诸多限制。比如,法律只惩戒行为而不惩戒思想;比如在言论与行为的界限上,只要没有产生即刻的危险,都将其视为言论自由的范围——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可以去学习宪法学。
这篇文章不够深度,但这一问题却招来无数指责。文中邪教,是引起了诸位对邪教的记忆,还是否定了各位的意识形态?
在非宗教主导的中国和基督教主流的韩国都引起社会恐慌与反对的"信仰",大概也能说明它自身存在一些问题了吧。
首先搞清楚,主流和异端的定义是一种社会建构的产物,社会中大部分人达成的共识掌握了社会意识的权力,得以成为正统,少数异见者被定义为异端。同意信仰自由是人权的一部分,但是若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权力"而侵犯他人的利益,是绝对错误的。
这篇只是描述了他们的经历,却没有说这种信仰究竟"信"的是什么,是否有危害他人利益的教义或行为。
偷换概念将全能神教包装成信仰冲突的问题...还谈什么异端也有权利受保护
@KajiRyoji 不用不用,说上帝存在的一律当科学文盲
@阿昌昌 一、地下教会的事简单地说,中国宪法和法律规定了,宗教事务不受外来干涉,因为涉及国家安全,所以梵蒂冈方面拥有单方面认命主教的权力是绝不可能接受的。你可能要提宗教信仰自由了,那对不起,宪法规定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核心是社会公平,集体大于个人,你想拥有“绝对自由”,那去资本主义国家,看看他们有没有保护你尊严的自由。
二、佛脚必须爱国,我都懒得说了,哪个国家不要求自己的公民爱国?
三、达赖喇嘛慈悲智慧?君不知西藏和平解放之前,西藏上层僧侣贵族,用人骨、人皮器具的历史吗?君不知农奴制不把农奴当人看的历史吗?达赖喇嘛怎么不展示自己的慈悲智慧反对这些呢?反而在西藏改革的时候,跟着旧贵族跑到印度去了呢?
四、班禅由达赖指定?这真的让我哭笑不得,墙外面的人比墙里面的人更无知得可怕。首先达赖、班禅地位平等,其次两者都由中央驻藏代表抽签指定,何来达赖指定班禅?
五、所谓“再教育营”你去过吗?你没去过。新疆你去过吗?你没去过。但十多个伊斯兰国家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的外交官去了新疆职业技术培训中心,也就是被指摘成“再教育营”的地方,你不妨去听听他们的见闻。
楼下真的是666,一言以蔽之,“有共产党在,所以在大陆,好的事情一定是坏的,坏的事情一定是好的。”
我想问下楼下,说话可以不摆事实、不讲道理吗?还是你觉得你自己高人一等,不屑于跟下等的大陆人讲道理?
邪教本身就是帶有主觀判斷的味道。
1.憑什麼你定義他們為邪教?共產黨定義?你個人認知?社會大眾共識?
2.中國境內此時此刻所有的「和樂融融」都是建立在中共嚴密到掌控之下,同時也有必要在特定時刻為政治服務,如果有點常識應該知曉,而如此之說何來發自內心的和樂融融?
记者带着明显的偏向写出这篇报道,在许多细节部分都不加思考地记录,实在让人无法信服。凌心那一段,描写警方「牙签扎人」、「辣椒水」、「老虎凳」,一看便是受访者的夸大甚至是臆想,2009年的警局,我们假设那时并没有在关押处设置CCTV,那么警察就算真要打人也不可能用这种上世纪的刑具吧?警棍等各式装备都是随身配备,何必大费周章。凌心这番场景描述,明显就是看多了《还珠格格》,怕不是把自己臆想成了林心如,受尽容嬷嬷的折磨吧?
宗教学研究出身,本人非常欣赏端的这篇报道。又不得不感叹中国的反邪教教育非常成功,让一大波读者完全不考虑报道之实,看到全能神直接标签邪教免谈。在中国和世界范围内有很多新兴宗教,这些宗教有很多”怪异的“教义和宗教仪式,但这不代表说我们就有权力干涉别人的宗教信仰自由。当然,如果其信仰导致某些触犯他人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的行为,这些行为应当受到谴责和法律的制裁,比如某些极端主义者。但没有任何一个政权或个人有权力取缔某一种信仰。中国政府所倡导的反邪教行动,更多地是为了管制的方便和政权的稳定,是一种政治举动。这种行动带来的更多的是对信仰群体的信仰自由和人权的冒犯,并不利宗教的发展。反而在宗教信仰自由的环境下,宗教市场的自由竞争才能带来对宗教的良性引导,摩门教的发展历史就是一个例证。我们可以站在某种信仰立场的角度,不认同某些新兴的宗教信仰,历史上也一直存在正统与异端之争。但这不代表说我们可以不尊重别人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力。公民的这种权力更应该受到国家保障的。中国政府引导的反邪教,可比拟为宗教迫害,是对宗教信仰自由的极大冒犯。
本来想听听看不同的声音,对文章还抱有了一种期待,但这篇文章一直偷换概念、避重就轻,让我非常失望。
文章反复强调“因为信教被迫害”,但被迫害的原因是“信教”吗?并不是,而是你“信什么教”。但全文却对这个问题没有一个清楚明确的解释,“全能神教会”到底有些什么教义、它与主流的违逆点在哪里,等等关键问题毫无解释,只是反复强调和哭诉“因为信教被迫害”。不提是什么而问为什么,这不是在耍流氓么?
因为不清楚“全能神教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宗教,事实上我们无从判断这个组织影响的到底是宗教空间还是公共空间。一旦它的教义涉及到对公共空间的影响,我认为这并不是可以妄提“宗教自由”的。公共空间里的宗教自由意味着非宗教人士的不自由,如何协调、取舍,我认为国家强制力需要派上用场。(这里的“空间”指的是抽象概念,而非“场所”。)
退一步讲,就算文章想表达“邪教也可以享受正当权利”的观点,我也并没有看到对此的论据和有力的说理。文中短短一段的对于支持者观点的引用非常浅薄、立论不足,在整个文章的占比里显得莫名其妙。
总之,文章立足点有新意,但写得很烂,一星差评。
宗教信仰本身实在不应该用做入罪理由。中国虽然建设了监控网络,却始终没有在刑侦方面投入更多资源,来更细致的治理某些新兴宗教或经济组织(在我看来有一定类似性)。在暴力案件发生前,由于资源缺乏,警方唯一处理办法就是只能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抓捕信徒,强录口供,不利于真正的稳定社会呀。
另外对不理解宗教信仰的无神论义和团成员,不想花时间解释无神论和宗教本质上都是信仰,可能你们对你们自称的“无神论”更多是迷信而非思考和信仰。但希望你们能理解一点,人有做傻事的权利。如果人没有做傻事的权利,必须为每一个行为证成(justify),人也没有自由本身了。
@Nazgul 谁给他们制造的困难?如果一个人跟你说他信仰上帝,上帝无所不能,上帝可以让他刀枪不入,你是不是要一刀刺死他,才能证明不存在这样的上帝?
当她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们的全能神又在哪儿?一帮神经病
維基百科上的介紹看來,以及我自己的認知,對該宗教應該負面為主: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5%A8%E8%83%BD%E7%A5%9E%E6%95%99%E6%9C%83?wprov=sfla1
不過我倒是願意看到不同角度的報導和觀點,兼聽則明啊!
牛逼了,這麼多人說是洗地,拜託 只准共產黨批評全能神,不能讓全能神發聲啊? 邪不邪教你自己動腦子啊,我喜歡來自另一面的聲音!
我付费就为了看长篇大论给邪教洗白?能不能好好写文不夹带私货,反正下个月也不会续费了。
杀人是刑法所不容,这没有异议呀,世界各国刑法莫不以最重的刑罚惩罚杀人。但是你说人因为这个信仰杀人,这就要严肃看待了。是,在民主国家,包括德国日本,如果你宣传暴力颠覆政府,甚至采取行动(比如日本共产党,上世纪末的国家社会主义地下党NSU),那么被政府部门盯上,然后采取法律行动直至取缔也是可以的,但这要有明确的证据,经过公平的法律程序,包括在法庭上让被告辩护,包括根据宪法明确的条纹判决。这些做不到,直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把人关起来,甚至还建了集中营,这不是一回事。
退一万步,如果说因为信仰杀人就该被取缔,那么所有的宗教都有这样的黑历史。然后纳粹主义、共产主义的历史上也杀了很多人,都取缔了多好。
邪教也能洗地?春秋笔法运用的娴熟,端媒下次采访赖清德吧,比较符合你们的定位。
你的社會可能跟大家的不太一樣,大部分法治社會個人對個人的威脅恐嚇,只要能夠舉證就叫做恐嚇罪。而你提出的在網路上發言要槍殺整個學校又更嚴重,這個叫公共危險罪。你不需要真的實行警察就有權力申請搜索票去你家大搜索。
那些说没犯罪就不应该怎样怎样,你试试在美国的社交网络上说明天我要带上把同学杀掉,你看看警察会不会上门把你关起来盘问
看到有人說各宗教在中國其樂融融也太魔幻,聽過地下教會嗎?為什麼直到現在梵蒂岡都不能直接指派主教?為什麼南傳佛教的寺院忽然要高掛五星旗?難道釋迦摩尼也主張愛國?為什麼被世界各國視作慈悲智慧的化身的達賴喇嘛無法回到西藏見他的信徒?為什麼要沒收藏人的護照只為阻止他們前往印度?達賴喇嘛指定的十一世班禪喇嘛更登確吉尼瑪消失了20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人能說出他的下落?為什麼前往國外學習伊斯蘭信仰的維吾爾、哈薩克人回國要「再教育」?教育了什麼?去麥加朝聖是伊斯蘭信仰者一生必做的功課為什麼要阻止?甚至朝聖回國者也要「再教育」?
以上這些哪一項顯示了各個宗教在中國「其樂融融」?
邪教很恶心。。。
本来就是邪教 放哪个国家都一样
這個教之所以被定義為邪教是因為他們殺了人,新疆的事情也是因為當時維族極端份子殘殺平民。我不迷信共黨,但是我熱愛我的土地,我希望我的土地上充滿了希望和和平,而不是殺戮和分裂。一切都是又因才有果。那個女的說中國容不下宗教,我就奇了怪了,藏傳佛教,南傳佛教,漢傳佛教,基督教,天主教啥的在中國不是都其樂融融的嗎?誰讓你們自己搞事情?連自己都說不清教義,還好意思說自己有信仰。
邪教歸邪教,人家沒犯罪憑什麼逮捕?
沒想到在民主的韓國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就算不是主流的基督教會,但畢竟都是耶穌的子民,都是信耶穌的兄弟姊妹。至於這麼冷血無情嗎,居然愚蠢地對信仰邪教的中共政府言聽計從,那就改信中共邪教算了。真的很不恥!
同意楼上Colin所说的,我也没想到我会在端上看到"邪教教徒"发出来的声音,不过看了了解了肯定不会是坏事,他们也有发声权力的吧。我觉得后续倒是可以再发篇详细介绍这个教的教义,兴起来由之类的背景资料,除了麦当劳杀人事件,还真不了解别的。
感谢端可以让我听到「邪教」的声音,而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反邪教一个声音在代替他们说话。我也许不同意,也许不信,但是我听到了,这就很难得,我有自己的判断。端如果只发一些我们所觉得的正义与公正,那和人民日报有什么区别呢?
应该追究中共政府的反人类罪
唔好吧( ̄、 ̄)我的比喻不太好。警察权力不受限这个真的很糟糕。司法也没有公正对待他们
如果你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是如此的仇恨,以至于觉得必须用暴力包括国家暴力(指警察和监狱)对付他们,那么请记住:在有些地区,吃猪肉、喝酒的你也是无法被容忍的,在别的地区,吃牛肉也是不行的。呐,很愚蠢是不是,那么你也一样
请记住,邪教这个词本身就带有政治色彩,可以说是一个人造的政治贬义词,用于抹黑的。你可以讨厌别人的信仰,反对他们的全部观点,但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这都不是足以让他们被定罪判刑的理由。就算你说纳粹宣扬种族主义需要禁止,这在现在的德国也是需要经过宪法法院谨而又慎地判决的。在美国,邪教也不是一种犯罪,仅仅是信仰不同的另一群人。
端的文章越发的偏颇
就算用某樓說的吸毒者比喻好了,吸毒者就可以讓人隨意凌虐甚至折磨致死嗎?吸毒者沒有人權嗎?
编,接着编
一个邪教,吹鼓手连这个都要带有色眼镜么?
就像需要打击和改造吸毒者一样,他们也许没有伤害他人,但他们本身助长了毒贩的猖獗,最终客观上导致更多的人染上毒瘾。
「而南韓當舉修改規定」,是當局啦
這篇文章錯別字那麼多,沒人校對的嗎?
其實內地教會(正也好,邪也好)都喜歡將耶教塑造成成功進步的形象來吸引知識分子的加入。所以好似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多是大學生之類的高知識信徒。反而進入農村就真的是以低知識的農民為主。
人就算不信教也好,也需要有一定的宗教價值觀支持社會價值觀或道德倫理價值觀之類的。所以無神論的人遇上低谷還是會想要心靈救贖,這跟學歷其實無關。就算你信一切科學文明也好,總有心靈脆弱的一刻。
這篇文章偏向性有點明顯哦……
这报道好,谢端 👍
信仰“邪教”但没做什么事,是否就应该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怪不得新疆的“再培训营”也有人认为合理。
信徒們是否貧窮低學歷、他們在家庭與信仰之間選擇哪一方、他們信仰的理由等等,這些都不是重點,也不是我們該批評的。畢竟他想信什麼是他的事,想做什麼也是他的事。
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信念,就算與主流價值迥異,只要他沒有傷人、害人、強迫別人,我們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況且,我們又能多確定自己在所有事情上的想法都與主流價值觀一致呢?假若有一天,我們發現自己有一個小小的想法與大多數人不同,我們就成了邪教嗎?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想其餘的就是他個人的自由了。
谁能告诉我这个全能神教的教义是什么?
939为应该是939位。还有一句应该是“翻译成韩文字幕”吧。
1.文章缺少了一些數據支撐,信教的人當中多少人是低學歷以及低經濟水平的,我不相信高學歷且有穩定收入會有偏向信全能神的傾向,除非這個教會有權力關係。
2.為何以前未被定義,出了血案才被定義為邪教。邪惡的行為都具有傳播性。以前發輪功自焚,現今全能神殺人,難保以後會有更多流血事件。
3.我的疑問,全能神究竟為他們做了什麼,幫了他們什麼,能讓他們甘願五體投地信教。很多信基督的人都只是想有個信仰罷了,家庭和信教,我相信會分得出孰重孰輕。
先讲清楚这个宗教或者邪教做了什么,再说人权,这篇文章有失公允了。真正的罪犯也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纵然他是人,纵然他曾经应该因为人权而受到尊重。
全能神教会不是把SHE的Super Star拿来念经吗XD
religion is not cool.
作者的立場太明顯了,很難說是中立的報導。通篇只是闡述全能神被定義為邪教,卻沒去探究這個教究竟在做些什麼。這個教派是從上個世紀90年代中國氣功熱時期開始發展的,蠱惑他人侍奉教主,跟法輪功的路數如出一轍。不止中國有定義邪教,在日本發動毒氣攻擊的奧姆真理教也是邪教,X-Japan主唱也被邪教控制過。美國也有山達基教這種打擦邊球但實質上是邪教的組織。只強調信仰自由,無視極端信仰造成的社會問題,文章作者的用意值得懷疑。
我認為這些逃去南韓的人是被蠱惑了,很同情他們。有錯的是他們的教會和教主。
中国向来以宗教举旗,五斗米,白莲教,太平天国不外如是。一个拥有广大信徒,又反对执政党的宗教,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因素
部分中國人還是比較難理解什麼叫信仰自由,只要他的信仰沒有干涉到其他人,那任何人都沒有干涉他信仰的自由,就算你認為他的信仰是錯誤的,或者是邪教。
這篇報導裡的人有做錯什麼嗎?有用暴力、恐嚇、威逼利誘的方式強迫他人認同他的信仰嗎?我沒看到,反倒是中國政府不斷的想灌輸自己的一套在他人身上。邪教?我想也只是彼此彼此。
如何判定邪教? 以及 如何对待邪教?都不是能简单回答的问题
非常感謝這篇深度報導。這篇文章也惹來了不少水軍 非常有意思。
这就是邪教,这没得洗
中国政府他们深知国内底层的愚昧程度,他们自己当年就是忽悠这帮人起家,所以对于任何一神教义都是大力打击,因为他们太知道这样的组织可以做什么
全能神的確是邪教,不能以毒攻毒
打擊邪教是正確的,問題是手段的正當性
幹嘛要去信全能神教,誰才是罪魁禍首!中學教師怎麼說也接受過高等教育,為何為了信仰,願意捨棄正常的工作,家庭!
中共本身的邪教属性使他很难容忍不受其自身控制的亚伯拉罕-摩西一神教。无论是较为主流的基督教、伊斯兰教或是这些虽被主流宗教视为“异端”却仍不失其传播和发展空间的旁枝。
反对一切对人权的侵犯,不论是哪一方。
不要洗了,這就是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