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深度反修例运动一年逃犯条例

香港重伤:谁能接住经历“战争”的人们?

他们心悸、手抖、失落...... 面对浩大的社会创伤,目前香港“没有机构打正旗号说,会服务这一班人”。

18岁的彭达明在去年7月21日事件中,后脑被白衣人打了一棍。

18岁的彭达明在去年7月21日事件中,后脑被白衣人打了一棍。摄:林振东/端传媒

特约撰稿人 李可晴 发自香港

刊登于 2020-05-13

#反修例运动一年#运动创伤

【编者按】一场反修例运动,搅动香港里外,牵动大国神经。与14年雨伞运动不同,反修例运动没有明显的地区和时间边界,或许说,这场运动至今仍在不同层面延续。然而,香港再回不去2019年5月的样子。短短一年间,人们在心态情绪,在消费习惯上都有了明显变化,而中港关系、警民关系、管治问题更面临难以拆解的危机。我们在经历的改变到底是什么?香港正奔向何方?“反修例运动一年”专题将为你一一道来。

逃离元朗西铁站半年之后,彭达明还是会梦见,自己在搭乘一辆总是开不到终点的列车。

去年7月21日,18岁的他亲历元朗白衣人无差别袭击市民的事件,后脑被白衣人打了一棍,赶去报警时,元朗警署的大门就在他眼前落闸。自此,他不时心悸,手抖,在学校莫名就哭了起来。最初他没有察觉,直到同学发现,“你的手这么震”。透过学校社工转介,他去看精神科专科医生黄宗显,确诊患上了创伤后遗症(PTSD)。

“我家住天水围,往返九龙上学,每日都要搭西铁,其实好压抑。”确诊之后,彭达明说,自己考有急救证,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去冲突现场做急救员,尽管每次出门前,他都非常紧张,手抖得更厉害。

过去大半年,黄宗显接待了一个又一个类似彭达明的市民。他记得,在7月,第一个明确表示自己受运动影响情绪的病人找到了他,此后求助人数攀升,不同政见的都有,支持运动的“黄丝”更多,占问诊人数的八成左右。他们对黄宗显说,自己感到焦虑、抑郁、失眠,其中确诊PTSD的大约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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