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深度逃犯条例

从memo纸到真涂鸦:“无大台”帮香港抗争释放了哪些欲望?

2019年6月26日,示威者包围警察总部,并向警总外墙涂鸦。

2019年6月26日,示威者包围警察总部,并向警总外墙涂鸦。摄:林振东/端传媒

特约作者 黄津珏 发自香港

刊登于 2019-07-10

#社会运动#涂鸦#社运与艺术#抗争手段#无政府#逃犯条例#香港

香港的六月七月如斯漫长,烟雾、泪水和口号声中,与世界各地抗争运动相似,涂鸦也出现在现场及现场背后的各个角落。首个引我注意的“反修例”涂鸦,是6月21日示威者围堵警察总部时出现的“唔好搞我后面”——这个直接在警总出现的刑事毁坏行动,仿佛预示了整场抗争的局势将朝更基进的方向发展。

而后被世界瞩目的,则是示威者于7月1日攻下立法会后所做的涂鸦。他们在攻下的建筑里撑著伞,保护涂鸦者的真实形象与身份,他们把区旗涂黑、把建制派议员的相片涂黑、删去“中华人民共和国”只剩下“香港特别行政区”、写上“释放义士”、“狗官”(大量)等等字句,这些建筑内部的涂鸦被大量拍摄、上传、发表,马上成为国际焦点。那幅“太阳花HK”的标语宛如线索,牵系起台港两地的政治处境。念及200万人上街过后种种,最能回应示威者当下汹涌情绪的,概非议事厅正中央那句莫属:“是你教我们和平游行是没用”。

眼下七一已过,反修例运动仍然炽热,但前几场景的涂鸦已渐被工友清除,不过本文仍是想从行动者角度,观察一下冲击立会后留下的震撼,这个余震对我来说,很大程度来自长期在香港社会运动中缺席的涂鸦。

香港风格:不服从运动中的服从

说涂鸦缺席,也不全然是对的,至少在我个人参与过的香港行动中,涂鸦就已有相当的重要位置。随意举例如早于2011年,艾未未“被失踪”时凭“涂鸦少女”启发的全港骨牌式 stencil(模版)涂鸦行动;2013年,在观塘工业区,为反仕绅化而用喷漆破坏政府资助的“活化后巷”壁画;2013年有行动者爬上高速公路,把鬼鬼祟祟更换成“观塘商业区”的路牌自行涂改作“艺术区”;还有在2016年,自称“Black Rose”的行动者在市区重建局地区办事处泼墨,并写上“杀人放火金腰带”的字句⋯⋯以上每个例子,我们都可以深入思考涂鸦作为不服从物品(disobedience objects)于该社运行动中的影响。但篇幅关系,对这些早前案例的分析暂且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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