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4月6日,荷兰历史上第一项全国咨询性公投结果出炉,高达61.1%的荷兰人以压倒性胜率否决了加深欧盟与乌克兰间经济与政治关系的《欧盟与乌克兰联合协议》(EU-Ukraine Association Agreement)。该协议已在欧盟27个成员国通过,独欠荷兰。虽然此次公投并无法定约束力,但荷兰首相吕特(Mark Rutte)在公投结果公布后已表示,会重新考虑是否继续推进该协议。
我的看法是,如果投票率超过了30%,而否决协议的阵营拿下了这么大的赢面,我们是不能未经讨论就继续推进协议的。
截至6日晚上,计票工作已完成99.8%,赞成协议的人仅有38%。此次公投是荷兰2015年7月1日实施的新公投法第一次得到实践。该法案规定,只要公投发起方能在四周内获得一万人联署,六周内获得30万人联署,就可以举办公投。此外,另一项决定性因素是,公投的投票率需要超过30%才有效力,而6日的公投投票率已达到了32%。
此前,荷兰首相吕特所在的执政党自由民主人民党(VVD)曾表示将无视公投结果,公投法也确实允许政府这样做,但荷兰明年就将迎来大选,无视民意将不利于吕特及其政党的选情。
被六成荷兰人反对的这项协议自2007年开始商讨,曾一度在2013年被亲俄罗斯的时任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Viktor Yanukovych)否决,直到2014年6月才由亲欧盟的新任总统波洛申柯(Petro Poroshenko)签署。协议长达2135页,内容包含乌克兰与欧盟在政治、经济多方面的合作。分析指,对欧盟来说,这是第一份为与东欧国家政治结盟而签署的协议;对乌克兰来说,这份协议可被视为迈入欧盟的第一步。
但荷兰疑欧派将这份协议作为一次表达对欧盟不满的绝好机会。右翼组织 《没品》(GeenStijl) 连同“欧盟公民”(Burgercomité EU)及“民主论坛”(Forum voor Democratie),共同组成荷兰“非民调”(Geen Peil)团体,在网络上顺利取得超过40万联署,成功发起了公投。
有分析指出,大量投票反对协议的荷兰人并不是针对乌克兰,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欧盟。在荷兰国内,不少民众不满欧盟的持续扩张,并质疑欧盟的许多决策程序不够民主。也正是因为这样,支持协议的团体指责公投发起方骑劫了协议本身,将一个关于俄罗斯、乌克兰和欧洲关系的协议佯装成一个批判欧盟的靶子,所以公投的结果并不反映荷兰人对协议本身的态度。
半岛电视台曾报导指,有部分荷兰民众虽然不满欧盟,但认为若反对协议,将等同于变相支持俄罗斯武力介入乌克兰内政,因此选择不投票。
如今协议已被公投否决,但金融时报分析指,由于绝大部分欧盟国家都通过了协议,即使荷兰政府听从民意否决协议,也已经难以逆转协议终将生效的事实。但有评论认为,否决协议带来的影响可能更多体现在对英国6月23日脱欧公投的示范效应上。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就曾警告,荷兰公投若否决协议,将会给欧盟带来更广泛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