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唐人街地区的果园街 (Orchard Street)上近日新开了一家特殊的咖啡馆,名叫“防火墙网络咖啡馆”(FIREWALL Internet Cafe NYC)。居民和游客被邀请来此上网,分别用世界最大搜索引擎 Google 和中国最大搜索引擎百度来搜索相同关键词(分别翻译成英文或中文)的图片,对比两个平台在网络信息呈现上的差异。
这是美国华裔视像及装置艺术家李玉瑾(Joyce Yu-Jean Lee)和科技艺术家 Dan Phiffer 共同进行的艺术项目,旨在探讨中美两国的网络审查和信息操弄。使用者搜索的图片记录将被保存在咖啡馆网站上,部分图片还会在之后举办的展览中展出。
无论中国还是美国,人们接收的信息都会被许多力量操弄,包括公司利益、国家安全、政治意识形态等。
根据目前记录显示,Google 与百度对有些关键词的搜索结果差异显著。例如搜索“刘晓波”(liu xiaobo)时,Google 给出的是中国异见人士、身陷囹圄的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的照片,百度给出的则是一些与刘晓波同名的其他人的照片。又比如搜索“酷儿广告”(queer ad)时,Google 给出的是性别意义上的“酷儿”广告,百度给出的则是内地一种名为“酷儿”(Qoo)的饮料广告。而当搜索“帮帮我”(help)时,Google 出现的是救助图片,百度则会出现一些色情图片。
但也有一些关键词的搜索结果比较相似,例如美国总统参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小猫(kittens)、狗(dog)等。
项目发起者李玉瑾的父母是第一代美国移民,他们在第二次国共内战时期从中国来到美国。李玉瑾先后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马里兰艺术学院(Maryland Institute College of Art)求学,并曾在台湾、纽约、费城、华盛顿、意大利、德国等多地举办展览。
李玉瑾对大众媒体造就的国家集体性偏见富有兴趣。她希望通过防火墙网络咖啡馆项目,推动人与人之间关于文字、图片、知识和观点的交流,并从中审视“真相”是如何被科技影响和改变的。
但讽刺的是,这一关注广义信息审查的艺术项目,近日疑似受到了来自中国审查者的压力。有项目参与者向艺术媒体 Artfcity 透露,一名要来纽约参加项目相关活动的中国人被公司要求禁止前往参与,据分析公司可能受到当局压力。这名消息人士还透露,咖啡馆日前举办的一次活动疑似被监视,而派人监视此类活动是中国政府的惯常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