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升温、气候改变的危机到底有多紧迫?这是全球关注的重要议题,也是近日各国领袖在巴黎气候峰会(COP21)斟酌的重点之一。一直以来,各种科学研究提出不同观点,有科学家认为限制碳排放刻不容缓,有些却为煤炭发电辩护,声称这并不会加速地球步向灭亡。这些科学研究,到底有多可信?
环保组织“绿色和平”于12月8日宣称,他们月前派出成员假冒石油及煤炭能源企业代表,联络英美7位知名学者,表示可以支付时薪或一次性酬劳,雇用他们依据卧底提出的方向,撰写论证使用煤炭发电有好处,甚至二氧化碳排放有利生态环境的学术论文。结果,其中两名学者答应条件,更协议保密报酬来源,甚至主动提出如何绕过同行评审机制的建议,以确保论文看起来中立、专业。
两名同意撰写论文的教授,是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教授 William Happer 及宾夕凡尼亚州立大学(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退休教授 Frank Clemente。从绿色和平公开的电邮对答显示, Happer 开价250美元时薪,并称需花4天完成文章,合共收费8千美元。Clemente 则称可写一篇8到10页的论文,收费为1万5千美元。
其中,Happer 更主动向绿色和平的卧底提议避开惯常的同行评审机制。一般情况下,为了确保质素,科学论文提交后会经过随机和匿名的学者评审;审稿者可能会就论文方法与结论提出质疑,论文作者需作出回应或修改内容后,才能正式发表。Happer对卧底称,他可以交由主张气候危机怀疑论的英国智库“全球暖化政策基金会”来评审论文,免却与学术界或传媒辩论观点,加快发表速度,更“合符‘你’(指卧底声称代表的能源企业)的利益”。
Happer 是美国著名的气候危机怀疑论学者,早年曾当过前美国总统老布什(George HW Bush)的能源顾问,向来主张二氧化碳排放不会导致全球升温,反而对农业有利;在回复卧底的电邮中,他也称会在论文中强调这个观点。而 Clemente 在电邮中,则指论文会强调干净媒碳发电技术可以提供可靠电力,也能纾解贫困地区的能源困乏问题,还可以营造更干净的生态环境。
就绿色和平的指控, Clemente 回应卫报时称,对自己的研究及观点依然感到自豪,并称过去也曾为多家工厂、企业担任顾问,都以独立学者的身分撰写论文,与所属大学无关,而这是“美国的学术自由”。
绿色和平自然不同意 Clemente 以学术自由作为辩解,他们认为,学者收受化石能源企业提供的薪酬,写出淡化气候问题严重程度的论文,改变了整个辩论,导致全球陷入今天生态危机。
这种贩售学术的事情,改变了关于气候变化的辩论。化石能源企业一直赞助一些否定气候问题的学说,是我们今天面对可怕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有不少学者质疑,Happer 与 Clemente 隐瞒研究报酬来源,有违学术道德。“忧思科学家联盟”(USC)科学及政策总监 Peter Frumhoff 指出,学者从事研究工作,收受资助本属无可厚非,即使提供资助的是商业企业也并无不可。但刻意隐瞒资助来源,以妨碍同行与公众判断研究结果的中立性,则完全不可接受。耶鲁大学研究员 Justin Farrell 则担忧,以金钱干预科学和政治,在美国愈来愈成为常态,若不及早改变,公众将无法分清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