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20年,香港的移民群體中多了幾個名詞,其一是「港漂」。
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我與港漂的交集,都在大學裏。我在2008年入讀大一時首次接觸來自中國內地的同學,那時港生稱他們為「NDS」(內地生國語拼音的簡寫),NDS當時是班上少數,大伙兒混在一起生活,上莊吃宵,講地道潮語,本地文化是主流。其後政策開放,港漂遞增,內地生佔了不少自資碩士課程的大多數;在我讀研的四年間,同學多半來自中國內地。
當不安褪去,再細手把國族、階級和性別等制度肌理層層剖開,我漸發現彼此生命裏的相同之處;我竟也在他們的漂泊中,瞥見香港人的影子。
阿離
阿離
回想2012年,我坐上校巴,忽覺圍坐身邊的人都說普通話時,心裏震撼;那時的我,為着在「自己地方」身成「少數」而深感不安。作為主修社會科學的學生,我嘗試藉理論和研究釐清思考盲點,似剝下一層皮般拆解自身的焦慮,從而在中港融合籠罩下的生活裏,克服頻繁刺身的不安感。當不安褪去,再細手把國族、階級和性別等制度肌理層層剖開,我漸發現彼此生命裏的相同之處;我竟也在他們的漂泊中,瞥見香港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