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人类命运不共同?”系列评论已在上周刊发第一篇,本文為系列第二篇,將從知识生产的历史批判共同体话语体系的建立——建立的过程和人物,原來享有一定的特权、或有幸活在一定的真空。在这种境况下产生的乐观话语,是可疑的,与此同时民族国家递过来的萝卜和大棒,也或隐蔽或张扬地影响普通人的日常。或许这些都是令人失望的源頭。而当我们认识到这些问题,接下来如何思考?
过去10年是华语圈乃至全世界各种共识和信念坍缩的10年。关于“全人类大团结”这个经典话题,目前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只有当外星人入侵时,人类才有可能团结起来。
地球村、国际化、联合国、大家庭、人类荣辱与共⋯⋯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词和背后的意识形态确乎正迅速地油尽灯枯。在世界日益残酷荒谬的21世纪,它们既无法有效应对现实挑战,也未能传达普通人的真实生活体验,故而被务实而犬儒的时代精神远远抛弃。
然而,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全人类的命运必然以这种或那种、互助或互害的方式紧密相连。正如政治学者玛丽·卡尔多(Mary Kaldor)所言,国家之间持续的暴力和非文明状态必然会将压力传导到各国内部,让任何一国之内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文明和繁荣付诸东流。20世纪,我们已经多次目睹这一过程,而联合国和各种国际组织虽然今天为人耻笑,但建立之初确实承载了反思文明毁灭、阻止或延缓下一次毁灭的共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