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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加州华人代孕风波,与被意外揭示的中国富人跨境资本流转模式

一对华人富商夫妇的代孕及虐儿风波,牵引出华人资本流动灰色运作模式,与美国代孕产业的监管漏洞。

一场加州华人代孕风波,与被意外揭示的中国富人跨境资本流转模式
2025年7月16日,美国洛杉矶亚凯迪亚,宣国军与Silvia Zhang的房屋。 摄:Jae C. Hong/AP/达志影像
编者按:7月中旬,洛杉矶一个东郊小城警方在调查一起虐儿案件时,发现一对华人夫妇总共养育了21个孩子,其中至少部分儿童疑为借助代孕所生。案件在美国引起广泛关注,CNN等各大主流媒体聚焦虐童、代孕欺诈,以及“贩卖人口回中国”的质疑。但端传媒在采访及公开信息中发现,“人口贩卖”未必成立,但涉事富商宣国军坐拥百余家空壳公司,其代孕网络的运作模式,和其房产网络的模式高度相似,而且似乎符合这一时代中国权贵资本外逃的典型路径。这起看似个别案例的调查,揭示的是一个更宏大的制度问题:全球化时代的资本流动,如何在监管真空中野蛮生长,宣国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空壳公司容许商家通过频繁注销、更名公司来规避法律责任,而这种模式又被移植到管制宽松的加州代孕产业上。端传媒即将刊出的“全球代孕产业”系列将更深入打开这条跨国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和争议,端传媒记者龚珏亦在“华人代孕大国”格鲁吉亚实地采访,揭示跨境生育产业如何成为全球资本流动和身份套利的新兴管道,以及代孕母亲在这个庞大产业链中的困境。

7月中旬,南加州的一起案件震惊了本地华人社群,余波至今尚未消散。洛杉矶东郊小城亚凯迪亚(Arcadia)警方在调查一起虐儿案件时,发现一对华人夫妇总共养育了21个孩子,其中至少部分儿童疑为借助代孕所生。

事件源于今年5月初。综合NBC、KTLA、《世界日报》等媒体的消息,5月7日,洛杉矶儿童医院社工报警称,一名因头部受创而入院的两个月大婴儿伤情可疑。随后警探来到婴儿位于亚凯迪亚住处调查,并在这座豪宅中找到多达15名未成年人,后又在房主亲友处陆续发现6名。这些儿童年龄从2个月到13岁不等,但绝大多数小于3岁。所有儿童目前都被送交保护性监护。

据《世界日报》获得的警方在法院发布的搜查记录,这套原有九卧的房子中的三个较大房间被设置成“学习中心”,房内小孩无论男女都被剃成平头。“学习中心”里有六个据信为保姆或老师的中年亚裔女性。房屋中包括卫生间在内装有大量监控摄像头,而户主夫妇居住的主卧中,有一个大显示屏播出各处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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