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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天,是我在荷兰的日子;6210天,是梅姐在荷兰的时间。梅姐和儿子David每天对话的日常是再正常不过的电话和短信来往,而我和母亲张姐则惯于沉默。
梅姐在海牙Voorburg经营着一家日料店,丈夫唐叔负责后厨,两个孩子David和Fiona时不时来餐厅帮忙,我在这里打工,当兼职服务生。日料店的招聘信息是我在校友群里找到的,无需简历、动机信,微信聊了几句,我就得到了试工机会,在欧洲,这绝对是惊人的中国速度。2023年冬天至今,我一直在这里工作,我不止缺钱,也缺一个可以用母语交流的地方,异国生活的挤压和与家人的沟通鸿沟之间,这是我喘息的角落。
Voorburg有自己的火车站,五种巴士在附近转乘,背后是一条步行街。这是我想象中的欧洲:服装店、冰淇淋店、CD和影像店、花店、超市,以及绝对不能少的三明治店,分布在古老的道路两旁,人行道、自行车道和机动车道挤在一起,但布局合理,高大的荷兰人三三两两骑着单车经过,脸上带着笑,生活散漫而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