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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中港台青年大對談:我們討論六四,因為它是關照當下政治的過去

「我們不能回歸正常,因為正常正是問題所在。」

「集體記憶」的最早正式提出者、社會學家 Maurice Halbwachs,形容如果個人擁有某種共同的記憶,是因為經過時間和文化制度等的洗鍊,深入了某個群體的生活歷程,而承認了某個記憶的群體化。它是集體性的結果。Maurice 也提供了一種開放的價值取向,即集體記憶並非一個確定、標準、不變的概念,而是動態的,具備當下性。

當人們提起六四在當代的紀念,幾個自然產生的疑問,與Maurice的框架不謀而合:都過去34年了,我們現在為什麼還要反覆提起?這些紀念所服務的個人或集體的情感、政治動機,是什麼?這一問題在過去香港維園晚會的參與人數上也有所反映:紀念不是恆定不變的,有人多的年頭,也有人少的年頭,和當年的社會氣氛、社會事件都有關係。

集體記憶的建構也離不開公共論述、呈現,仰賴制度化的紀念條件。而這一切正在近兩年迅猛消失。不過,如果我們留意中國社會對六四的記憶,會發現它雖然不完整、簡化,但還沒有徹底斷代。香港公共記憶的空間毫不樂觀,但人們依然關注「悼念」何時「有罪」,也尋找私密地方自己紀念。不過,雖然台灣有紀念六四的條件,但六四不在當地主流的政治議程裏。

這些問題既提醒我們去了解集體記憶的建構和留存,也提醒我們幾個重要的政治現實:中、港、台雖然有過共同的歷史,但多年政經變遷下,當代的政治關懷和語境天差地別;這也導致我們對歷史事件的情感不一樣,可能是悲劇性的,知識性的,也有可能是局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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