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内容

评论| 赵益民:在新自由主义与时间性之间,进一步思考反资本主义政治

在发展型的速度、新自由主义的主体和(在某种程度上)具有能动性的病毒之间,我们能清晰地看到哈维在他的评论里所没能抓住的东亚故事的另一面:一个全能、高效但却韧性不足的社会-政治集合体。

赵益民:在新自由主义与时间性之间,进一步思考反资本主义政治
2020年4月1日洛杉矶,该区高速公路的鸟瞰图,显示车辆很少。

在连续两个月跟踪疫情之后,大卫·哈维终于写出了自己题为《2019冠状病毒时期的反资本主义政治》的评论。这篇评论视野开阔,善用修辞,文法优雅,是哈维一贯的写作风格。文章不仅把他立足于阅读《资本论》的唯物主义立场表达得淋漓尽致,在内容上也凝练地融合了《正义、自然和差异地理学》《新自由主义简史》的核心观点,帮读者很好地厘清了疫情产生的社会-自然语境以及正在导致的政治和经济后果。尤其是,对新自由主义重塑我们这个世界的深度、广度和后果,这篇评论更是明白晓畅地揭示了出来,不仅有深刻的体察、深切的关怀,而且也有恰到好处的反讽。

但是,文中部分话语是否有值得推敲之处呢?

比如,在批判新自由主义的社会构造的同时,哈维不无赞许地评价了中国、韩国、新加坡等国家——这些他认为 “最不新自由主义的国家” (the least neoliberal countries) ——在应对疫情时的经验。虽然有诸如 “严苛”、“侵犯性” 和 “威权” 这样的字眼,他还是惊叹于中国能够做到把疫情控制在湖北尤其是武汉。然而,身在此地的我们深切地知道这些措施(可以说是雷霆手段)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应当继续追问:东亚国家和地区应对疫情的方式是更多地受制于特定的文化结构、政权属性和合法性来源呢,还是因为它们 “最不新自由主义” ?更进一步看,这些 “最不新自由主义” 的国家在多大程度上是与 “新自由主义” 无涉的?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是自明的,仍然需要我们立足于现实观察做更加细致的讨论。

本刊载内容版权为 端传媒编辑部 或相关单位所有,未经端传媒编辑部授权,请勿转载或复制,否则即为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