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世界主义(cosmopolitanism)是有一点戒心的,一般来说,反覆强调『世界主义很重要』、甚至因而鄙视本土情结的人,背后有时预设了一个中心,几乎总是欧美城市。我最怕人去了巴黎、去了伦敦,回来就真得以为自己看过世界,开始在香港传授成功经验。”
香港四月天气依旧古怪,闷晒的中文大学校园毫无预兆来了一场雨,李祖乔刚刚给本科生讲完课,我们都没带伞,坐在coffee corner外面遮阳伞下聊,聊他心中的国际思维与世界眼光。
他是“土生土长”的港男、颓青,谦虚但认真地一再用“再普通不过”来描述自己。初初识得他是透过文字,那时我在中文大学出版社工作,刚开始做“边城思想者”丛书第一本《边城对话》。“边城”自然不是沈从文的湘西,是中国边上的香港。加上“对话”这两个字,我记得是故世前的也斯建议我们的,他想多些平和的沟通、交流。书中收录的论文几乎全是香港学者所着,老中青几代都有,内容围绕处在盛世边缘的香港,但又不拘泥于此,也谈文字的边缘、身分的边缘、历史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