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生有限的岁月中,往往仅有少数机会,得以见证某种巨大历史结构的扭转。
我第一次有这种强烈记忆是在 1989。那年初夏哭过的泪与唱过的歌仍鲜明,年底便不可思议地在电视上见证,柏林围墙在欢呼声中被推倒── 那可是横亘在民主与“暴政”之间,森严坚实的“铁幕”最具体的象征;曾在《读者文摘》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中横断生死的柏林围墙。从小学习的那套善恶对立的世界图像,瓦解了;手上的课本,过时了。
再一次是 2000三月,我在龙潭空降特战部队 862旅41连的安官桌执勤,听到收音机传来陈水扁竞选总部的汽笛声。不到四成的得票率,居然,就这样扳倒仿佛会永远执政的国民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