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在过去一周的广东行,与10月14日纪念深圳经济特区40周年的讲话,开启了一轮对特区、深港关系乃至中国经济去向的讨论。与以往不同,如今的背景是中美贸易战、香港反修例运动,与日益严峻的台海两岸形势。
在香港,本地的目光更多聚焦在北京如何看待香港和深圳河对岸的关系。然而反修例运动之后的大湾区框架下,又有什么新鲜事呢?与其说香港被作为单纯的治理和融合对象,不如说是北京已经认定香港必须在未来变得“无足轻重”。
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路线和政治路线一直存在着两层角力,一层是政治西化即选举民主化与保留党-国体制的角力;另一层则是资本主义化的不均衡发展和带有民粹色彩、强调社会公平的“分蛋糕”之间的冲突。在今年的诸多新形势下,北京感到焦虑吗?正式提出的以“内循环为主”的“双循环”模式,在回应什么?
中国政治的语言和词汇,在近十年来已经“通货膨胀”——充满了数字、宣言、口号,追求“高大全”与无所不包。这意味着说出来的东西有多少可以落到实处不得而知。但是,如果把赋予深圳的新政策,和去年以来的各种新闻放在一起观察,什么在变,什么不会变,就会变得更为清晰。
贸易战没有改变什么?
也许有人认为贸易战已经大伤北京元气,尤其对领导人的权威构成了损害。今年年初,疫情刚开始时,无数评论家都认为这是近年来北京高层的一场空前危机。然而,随后的国际疫情走势完全改变了这场危机的去向。
随着中国政府控制住疫情,又随着疫情在各国尤其是美国爆发到难以收拾,北京的压力大大减轻。如果说年初武汉的糟糕应对、瞒报和各种家庭悲剧曾让内地民众愤怒之极,那么全球各地的应对失败则让人们开始认为内地体制就算犯错,也有远胜于其他地方的修补和风险控制能力。而随着疫情,全球范围内出现追究中国责任或鄙视、排斥中国人和中国资本的倾向。这令许多本身并不亲近体制的人群开始同情乃至认同体制——情况多少有些类似2008年年初西藏事件后,内地互联网和海外留学生中开始出现的爱国潮。
放诸体制内,年初的疫情或许给了体制内反对声音机会,以攻击当前北京最高层的领导模式。但上月任志强案的重判,恐怕意味着这种声音遭受了沉重打击。事实上,十月份的“南巡”不仅是深圳特区40年庆典时的一场例行公事,也是一种政治表态:显示在即将召开十九届五中全会之前,北京的政治局势稳定,无后顾之虞。也就是说,无论是强力高压也好,重新整合也罢,北京的局势达成了一定的稳态。笔者认为这一稳态涉及到了经济路线上的变动与对某些主张的妥协。这一点会在下文分析。
总的而言,贸易战和疫情没有改变政治格局和党-国关系的走向,反而相当程度上催生了体制内的主动或被动共识。最坏的情况迅速转化成了对外一致的局面,危险被转化成了机会。这一速度,放在去年乃至今年年初,恐怕都没人能预见到。
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可以想像,自由主义政治议程对中国的想像在今年遭到了重大打击:在未来十年内,北京既没有开启政治改革的愿望,也没有任何压力能够说服北京改变政治体制。与此同时,对香港、台湾的政策,显然也不会有新的变化。
更值得注意的是,深圳讲话的时间正好是在五中全会之前,而五中全会的日程安排,恰好放在美国大选之前。如果北京想要评估新的美国政治局面再作判断的话,那么理应采取更加观望的态势才对。然而北京恰恰选择在美国的新局面出炉之前就敲定经济和政治的安排部署。这意味着无论华府是谁上台,或采取什么新政策,北京都希望保持“政治定力”,照着目前敲定的路线和应对方式“稳定地”处理下去。
“不均衡发展”重现?
2020年有很多失败的预言,尤其是危机并没有撼动北京的政治体制。但经济压力、贸易战和疫情也显著改变了北京对不少经济思路的选择。某种程度上,也许可以说北京在用经济路线上的变化换取政治路线的不变。
在先前近十年,北京的经济政策可以说是不断加码调整,朝向一种“朴素的社会主义”。比如,过去数年间,北京、上海等地先后出台各种严厉政策以控制城市扩大和人口增长。各地政府在和网络巨头合作的时候,中央政府却不断打击互联网大企业,如2018年关停字节跳动旗下的“内涵段子”APP,又如压制腾讯营收最大的《王者荣耀》手游,等等。与此同时伴随的是巨大规模的带有鲜明“干部包户下乡”色彩的精准扶贫工程和二、三、四线城市的开发抢人落户。
这些政策当然是许多人,包括中产阶级在内,对“另一场文革”或“左”的恐惧来源。但其背后的逻辑类似于中国“新左派”、农村问题专家温铁军的思路,即反思乃过去数十年改革开放中的贫富差距和不均衡发展问题,让资源重新倾斜向乡村、不发达地区,并限制大城市和沿海的发展速度,避免中国变成一个“北上广深”和除此之外的广大地区截然不同、差距巨大的国度——而这多少也是考虑到贫富差距将带来社会不稳定进而危及统治。
也是同样的时段,北京的体制——从中央到地方的管理体制收缩得更加严格,政治忠诚与是否能够贯彻指令被作为考核地方官员的重要指标。以往中共体制下唯成绩是问,地方官员和企业有更多“破格”空间和先斩后奏空间的“游击队模式”被极大压缩。这一体制中上下行僵化的趋势,充分反映在今年年初疫情中,地方不敢自作主张,等待北京指示的状态里。
但是,在面临外部危机的时候,经济上的收缩路线,和政治上的紧绷,让位给了更加激进的“以空间换时间”的不均衡发展路线。
这些变化的一个重大信号是“超大城市城市化”倾向。这一路线的强烈信号,是九月“十四五”规划专家座谈会上出现了上海交通大学的经济学家陆铭。陆多年来一直主张“大国大城”,即中国应该提升城市化比例,并且一定要发展超大都市,实现资源更有效率分配。
在过去,这一理论一直被主流的学者和官员狙击,他们认为城市有极限的人口承载力,不能过度扩张。北京上海的人口控制,与雄安新区建设应对“城市病”的尝试也证明,至少在此之前,超大城市被北京高层视为不可取或至少是非常有风险的一条路径。但随着“大国大城”理论正式“进京”。中国城市的规模限制似乎面临“松绑”——九月,上海颁布新政,数所上海顶尖大学的毕业生可以直接获取上海户口。而十月,习近平在深圳的讲话中已经出现了新的要求,明确让深圳“努力走出一条符合超大型城市特点和规律的治理新路子”。这一切都证明,相比对经济增长和经济能力的重视,分配公平或者发展均衡问题,再次被放到了被部分牺牲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大城市和巨型企业的关系也更为暧昧。就在不久前,上海正式和阿里巴巴签订了包括“城市大脑”在内的合作协议,而与此同时,深圳的新改革内容中出现了网民极为关注的“特殊工时管理改革试点”,许多人将之理解为深圳的企业,尤其是互联网巨头,可以在未来更加绕过有关劳动关系的法例,灵活用工,降低用工成本。这些城市和大资本的亲近走向,显然将对中国未来的政经环境带来深远影响。
“特区”的转移
在许多港人眼中,深圳的经济发展像是某种“背叛”:早年改革开放初期,是香港的资本助长了深圳经济的起飞,也是香港人将管理模式、资本运作经验与各种理念携带北上。但40周年的庆典上,没有人提到香港在深圳乃至中国经济腾飞中的贡献。这当然是有意的“遗忘”。
如今,深圳仍然在许多细节上学习香港——福田中心区的马路刚刚重新翻修,在铺设大量无障碍人行道的同时,还把斑马线漆上了“望左”和“望右”的提示。但在旧年的反修例运动后,北京对香港及港人的不信任已经足够明显。这种不信任感下催生的政策变化是:北京的首要目标正在从“控制香港为我所用”转移到“让香港对我不再重要”。
回到《中英联合声明》签署时北京的盘算中,香港保持高度自治和相对自由的地位,并非北京向外部压力妥协,而是北京认为,一个运行有效的国际金融中心,作为和自己本土制度不同的“特区”,更有利于自己在保持政治模式不变的前提下得到更多发展上的好处。也就是说,虽然深圳的最初发展高度依赖香港,但在北京眼中,香港和深圳在整体的结构中类似——都是为了“国体”的延续而划定出来和外界产生互动的一块有特殊边界(深圳的特区“二线关”于2010年代彻底废除),实行和内地不同制度的地区。只不过深圳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划出,而香港始终不够“亲生”。
旧年的反修例运动中,香港的抗议者正是抓住了香港的“两制”对北京的这一作用,才让北京束手束脚,把主动权留给对手。这对北京来说恐怕是印象深刻,因而在其未来的盘算中,必然是想要削弱这种重要性。让香港的反对者不再有筹码和自己博弈。从北京的角度出发,未来只有不断降低对香港的依赖,才能避免香港的反对者再次握有足够博弈的筹码。
中美贸易战和疫情,其实给了北京这样一个机会。
无论是特朗普继续连任,或是拜登上台,美国的政治建制和主流民意的对中态度都是清楚的:那就是需要和中国竞争,并对北京当局的发展道路加以遏制。北京也很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传统上,改革开放以来北京所依赖的道路,都是顺应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包括依赖以美元为基础的货币和结算体系,依赖以普通法为基准的司法制度和国际交易,这也是为何香港对北京如此重要,因为北京需要一个和美国体系的“接口”,才能发展得更好。
而在美中关系不可挽回地下行的今天,北京无疑会用另一种逻辑看待这个接口——把它看作美国渗透、撬动、惊扰或是阻止自己走向强大的一个渠道——过去是北京用香港这个接口获得美国体系的好处,现在是华府用这个接口反向打击北京。一个“机会”变成了要去控制的“风险”。更何况港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绝非忠诚于北京。
既然旧模式已经开始行不通,那么转换新模式当然就意味着香港变得更不重要。“内循环”的论述看似是一种极其保守的经济收缩,但是北京却并非无牌可打。中国大陆的人口和空间意味着还有无数的人和地方没有被纳入增长和资本增值的逻辑。只要北京能够承受不均衡的代价,那么用空间换时间、用空间换发展就仍然可以屡试不爽——比如让更多人放弃土地进入超级大都市,然后资本直接下乡获得更多的土地进行开发。这种手段在过去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但外在的环境恶化让资本和决策者更有理由走向这样的路线。
更不用说,在疫情下仍然保持正增长的中国市场和极高消费力的富人群体,对国际资本来说仍然充满吸引力。也许,“内循环”的核心盘算是,把国内市场运转出一个“小国际市场”的体量,然后用这个市场的活力将外界的资本吸纳进来,最终用这个循环去创造一个以中国市场为中心的小国际体系,来抗衡美国体系。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将香港的部分“特区”功能转移至中国内地的其他区域。比如,以海南的“免税岛”承接购物和旅游,吸引中国富人的海外消费流向国内(全岛零关税,封关运行目前已经提上日程);又如以深圳目标明确地发展高端服务业,开放“金融、税务、建筑、规划”等领域高端消费品的外国供应商进入,削弱香港在中国的国际贸易中占据的高端服务业位置。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在于,国际资本愿意承担进入中国市场的潜在风险,并且他国市场确实不如中国市场那样能够提供稳定可见的收益。只要资本在这些方面仍有疑虑,香港对北京就仍然有其极为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价值。
此外,“特区”的转移带来另一值得观察的趋势:在更“安全”和更团结的高层政治氛围下,北京是否会大规模重启“游击队模式”——即鼓励地方放权,发展“特区”,多多试点,再推广全国的经济模式?随着深圳、海南、上海自贸区的新政策一条条提出,这几年间的“新实验”似乎没有休止,但其速度、效率和自由度多少令人存疑。地方政府在当今的政治环境之下是否还能有余量创造新模式,也有待观察。
10月11日,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下发《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2020-2025年)》。其中明文规定深圳在2022年即要“形成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重大制度成果”。而如今,距离2022年这个即将召开中共“二十大”的年份,已经只剩下十四个月。这或许可以理解为,北京非常急切地希望特区再次“特别”起来。但深圳是否能够满足这个目标?这个目标的完成情况,足以反映在过去十年的政治调整和管理变革后,中共的党组织是否还有活力来满足进取的经济追求。
下一个十年
可以说,从新一波城市化思路,到深圳的新目标,所体现出的是在贸易战和疫情后的国际局势下,北京对发展方向的重新且大幅度的调整。这个调整非一时权宜之计,也涉及到北京如何看待自己在无法避免的中美冲突中的生存方式。
已经呈现出的图景是:在中美对峙下,北京更进一步地拒绝了政治改革的路线,并力主投入一场和美国竞争的“伟大斗争”。
不过,相比先前数年,北京的新“斗争”无疑会形成如下局面:更多的资源会被从“腹地”吸纳到超级都市区,而资本的积聚效应、精英的积聚效应和大城市的“吸血”功能会空前强大。这就意味着大资本,尤其是巨型公司在中国经济乃至政治中的地位会在未来持续上升。
从2015年股灾以来,金融资本、商业资本、互联网巨头无不和北京的管制关系微妙,而贸易战中美国将中国巨头定位为对手予以打击,相当程度上让中国政府和资本之间的关系“被迫”走得更近。这和上述更亲近资本的政策倾向之间,也许是互为因果的。
只是,这种未来的走向,是否会在旧利益集团被习时代打击之后,催生出新的政商利益结构?是否意味着地区间的不均衡,超大城市居民和一般居民间的不均衡,富人和中产阶级之间的不均衡,乃至南北之间的不均衡会进一步拉大?又或者,当北京和大公司大资本们试图以此走出和美国对峙的困境,以图实现突围的过程中,资本巨头是否会变得“大而不倒”?到那时,北京的政治力量会用什么方式让巨头们跟随自己的指挥棒?
(李海,媒体人)
放棄香港,北京要重新走回讓人民吃草的日子
ATTTTT 的說法就是64 維吾爾族死了多少人關我屁事?香港人的自由民主關我屁事?搞到我就不行。既然是這樣我覺得各位端友也沒有什麼跟他討論的必要了。對於這種人來說,為了他能明天正常上班,把維吾爾人全部關進毒氣室他都無所謂的
因为CCP的某些做法,就对这些个恶心行为做辩解,你们怎么不去替巴黎割人脑袋的恐怖分子辩解一下?这么说,因为查理周刊一直发漫画嘲笑伊斯兰教某些信仰,所以惹毛了穆斯林,所以被割头,所以人家是有苦衷的。神奇的逻辑:)
另外,本人有武汉亲戚和朋友,对于武汉肺炎四个字深恶痛绝,对于某些港台人士死不悔改非要叫这个名字的,我见了就会一直恶心到底的,无他,性格使然:)
你们扯那么些个宏大的叙事有个蛋用,说实话CCP还真没虐过我,他出啥政策我根本无所谓。但今年二月,我是亲眼见着这些个所谓的医生护士,昧着良心,在我面前搞游行,要求封关,加上一堆阴阳怪气的反对派,非要扯什么全民检测是阿共仔的阴谋,要拿走香港人的DNA,搞得老子现在都回不去内地!也是去年,我亲眼看着楼下街上那些个黑暴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一边打人一边分钱,我难道还要支持他们不成?我难道还要说你们为了民主自由,打得好?!我脑子有病么?但CCP出台国安法,我周边的安全环境立马改善,我当然感谢了,难不成我为了你们所谓的那些个理想,然后自己挨顿打不成?呵呵呵,你们真是太扯了。
Chuntaks
Leslie029
明羽
果然,又是回到那套我是CCP奴隶被洗脑的范畴了,你们自己到底看全了没有,我说的是港灿、1450和817,我什么时候说了针对全部港台人了,鄙人在香港生活了8年,2014年一来就看到某些报纸上赫然打着内地人是蝗虫的广告,然后隔三差五的针对内地游客的各种欺辱歧视性行为,这种恶心做派在大学里面也是弥漫四起,某些混账玩意一口一个支那人叫得欢脱的很,一直到去年暴乱,针对大陆普通老百姓的暴力就一路没停止过。
我对你们所说的李柱铭、08年等各种事情完全不否认,我对2014年占中保持中立,但我欣赏当时他们良好的秩序,香港每一次游行我都能看见,我都习以为常了。但政治是政治,无论如何反共,反北京,请不要扯上普通老百姓,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得你就去找谁,我们普通人不愿意扯到这些个政治纷争里面来,我们更不想因为只是自己说普通话上街就要挨打,我的活动区域是每次游行的核心区,我去年下半年基本上都不敢出门,因为我有好几个朋友因为说普通话或者大陆人身份,在街头被暴徒各种威胁。你们说我被CCP虐傻了,不好意思,从个人角度,我从来没被CCP虐过,所有的64 文革 李旺阳 刘晓波都只在新闻里书籍中,但香港的各种歧视却发生在我的身边,国安法出台,我楼下闹过一阵子以后顿时平静了下来,安全感暴增,这就是现实,难不成我要为了支持所谓香港人那些个理想,然后反对CCP,让他们继续闹,直到某次我上街因为用普通话接了个电话,就被打得半死?
呵呵呵,你们这些人,真是脑洞清奇。
請問李海是誰?網上搜尋好像資料不多
香港地铁到现在都不用安检,深圳地铁连水都要检查!
真係好想知 最後香港會變成車臣 定係新加坡🤔🤔🤔😰
@anonymous
我也不是那么自私的人,我也支持保留城中村的政策,因为住在城中村里的,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
但是如果实际在深圳居住过就知道,深圳不是太少城中村,而是太多。旧改后,高收入者可以买更好的新房,就会空出次新房和旧房给普通中产,最终普通人也会受益。再者,旧改后的部分土地将移交政府,也可能用于建设安居房,半价出售给普通人。
至于你说的“无预警”,我认为不可能,因为深圳的旧改周期往往以十年为单位,从立项至拆除有相当充裕的时间。“无赔偿”倒是真的,因为开发商赔偿对象只有业主,而没有租户,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市场经济不就是这样吗?除非打倒资本主义的私有产权,我看不出有好的办法。
白石洲旧改扩大的是谁的购房能力,又让谁损失了居住之地,算一算究竟明白。把制度性问题转化为民众不用阶层之间的零和博弈,呵呵了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关于上海旧楼盘加装电梯,一楼住户反对的事情。讨论结果让我很讶异,原来这么多人都“只算经济账,不算政治账”,为了几户单位的个人利益,忽视了整座楼盘整体价值的提升。“白石洲旧改”也是这么个道理。我没有去详细了解事情始末,采纳@论Group 所说,城中村改造能扩大深圳的人口容纳能力。但这不意味着可以以此为尚方宝剑,粗暴地驱逐所谓“低端人口”,无沟通,无预警,无赔偿。我不想说很多人双标,因为这很正常,我们是人不是机器,对亲疏远近有区别偏好很正常。但有时候我们是否可以以己度人,在顾好自己家“我真的有一头牛”的同时,考虑考虑“别人家的牛”?
深圳在不少细节上的确还留着香港的影子,其中最恶劣的就是住房政策,在住宅供给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还要分配一半的人才房安居房。商品房价格已经接近香港,未来恐怕也不会有改善。
@马劈柴
你对白石洲旧改似乎很不满,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十三五期间,为了保护低收入人群的城中村租房需求,保留城市弹性,大批的城中村被划入禁止城市更新区域,转而进行综合整治。这还不够友好吗?而在这一期间,深圳商品房供给处于历年的低谷。
深圳土地稀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住宅用地的稀缺已经导致了畸形的房价,而广阔的城中村恰恰占据了大量核心地段的土地,将落后的城中村改建为新式高层住宅,显然能提高土地利用率并且增加效用。
深圳市实际管理人口约两千万,其中一千万以上的人住在城中村,如果只是拆除一个白石洲,普通人也还有大量的城中村可供选择,不至于离开深圳。我甚至觉得应该大力拆除城中村,才能压制商品房价格。
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保皇黨建制派上京乞食的畫面,否則如何能圓“香港好,祖國好,祖國好,香港好”的大謊話呢?到時候中共為了面子,割下小粉紅之血肉來滿足“廢青”的需求有好大可能。一如過往提供之吃喝玩樂“交流團”,或是類似之小粉紅咬牙切齒的“引進黑人”。不服?不服,小粉紅請上街。
说白了,这经济建构是否可行取决于两点。一是国内市场是否支撑得住中国以后的经济发展。如果不能,第二点就是国内市场能否继续给予国际资本和消费者信心,继续投入。
对于一,我是不乐观的。财富的不平均限制了消费作为经济火车头的潜力。基建投入的边际回报也成疑问,尽管5G可能是一个出路。企业投资在消费成疑的年代也不见的走的多远。
如果这观察正确,剩下的出路就只有出口。这样的话,国家是否可以继续给予国际消费者和外资信心就是关键。这个”国际”可以是一个由小型的、以友好国家组成的小圈,也可以是一个由所有大国组成的大圈。但这小圈的经济体量能有多大,这大圈又能走多远?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打仗,只要不再来一次文革,随便怎样都行了。
中國第三季GDP數據剛剛發表,增長4.9%。
這不正是全世界都不相信中共的原因嗎?
政府跟企业更亲密,本来在地方可以“灵活变通”的劳动法更加灵活,劳工更没有保障。但即使如此,在数据上依然能够一片向好,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馬劈柴 對於中共官方宣傳文稿,何必認真?
说深圳不排外,这话要不要和白石洲被逼走的“低端人口”说一说?抢学区房的时候排不排外?深圳的排外可能不是基于地域歧视的,但却很像所谓重点高中实验班里扭曲竞争的那种排外。没有什么文化积淀,短时间内平地拔起一座现代化都市,确实会成为演出票房毒药,人们的精神和衣着一样都是“朴素”的。与“朴素”的高薪精英程序员和同样“朴素”的低调暴发户房东相映成趣的,是华为牢厂251和奋斗逼们的996、669,当然还有央视大裤衩钦点的深圳的“加班凌晨四点钟”。数百年后深圳可能辉煌,但当下它比较操蛋。
深圳早期的发展是高度依赖香港的,但是这座城市高科技产业的成功和香港数码港项目的失败也意味着深圳走上一条和香港完全不一样,且香港完全无法走的道路。
消费者无人机市场的霸主大疆,其创始人都毕业于香港科技大学,但是总部却在深圳,也是香港困境和深圳优势的反映。
深圳的大量人口都是一代移民,其中许多高学历人士都在科技行业默默耕耘。早期的深圳南山区说普通话,罗湖区说广东话也是当时某种人口和产业结构的反映。而本地人则安稳地收房租,没有其他大城市那种排外主义。
在香港地铁如果外地人在自动卖票机前踌躇太久,会被后面排队的人用粤语怒斥。如果在深圳,则会有志愿者指引你如何操作。
曾几何时,香港人发出排外的蝗虫海报,全国大城市都跟进并用当地方言发出最刺耳的排外之声,大呼“本地人,忍够了”。在这个时刻,只有深圳例外,在海报上书写“深圳人,欢迎您”。
深圳的气质是奋斗的,也是最没有小市民情怀的。一方面这座城市是各种演出的票房毒药,因为当地居民完全没有看展看剧的文化积累和习惯。另一方面这座城市也是一线城市中相对朴素的,不爱打扮的高薪程序员们和不善打扮的房东村民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在街头,形成了这个城市不匹配于收入的低着装水平。
中国有万千城市,只有深圳完全属于这个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深圳的指导方针,而深圳也是改革开放最好的注解。对它而言,计划经济和伶仃洋的典故一样古老。
“实业救国”是一个近代以来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已经被许多深圳企业不声不响的完成了很多。猛一回头人们才发现,深圳已经产生了通信领域的王者华为,腾讯也已经把手机游戏运营到全世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手机,家电,软件品牌,都已经成为了各自领域的领头者。
每个城市都眷恋着它最好的时代,就像香港会眷恋港英,南京会想念民国和六朝,而深圳,正处于它最好的时代。
数百年以后的人们若是谈起深圳,必然会说到它此刻的辉煌,就算是那些对这个时代不满的人,也得夸赞,这座城市是那么的伟大。
笔者大概是知道陆铭和其“大国大城”主张的。超大都市确实有利于资源更有效率的分配,可就均衡问题上,在陆铭的相关学术资料里也有提及,“大国大城模式”理论上是能够达成另一种形式的均衡的。但笔者在文章中对于均衡问题似乎依旧保持着高度怀疑,这让我有些不解。当然也非常有可能是我对于陆铭主张的理解出现了问题。
这位ATTTTTTTT是对ccp的虐待上瘾了么。说得好像墙内的宣传基调是如此和平温柔,仿佛从来没有上帝之鹰、孤烟暮蝉,这类经常对“非我族类”喊打喊杀,发表反人类言论的怪胎账号一样。更别提日益堕落的央视新闻、人民日报,官方五毛共青团中央、紫光阁和环球时报了。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外围赵,天天在互联网散发他们的仇恨言论,这种罕见正常人的奇景也就在此时此地可以看见了吧。前段时间取消蒙语教育的事情还不够明显么,目前中国的走向就是要在文化上抹杀一切异质性,以期达到大一统的普遍认同。在这个时刻,地区的文明只能是博物馆展示橱窗里的文物,是万万不可在新时代抛头露面的东西。ATTTTTTTT,你当然可以把全体港台人当作你的敌人,但是按照你的逻辑,全体港台人应该在多少年前就要把ccp及其拥趸杀之而后快了。在这种无聊的口水仗里,像ATTTTTTTT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占据道德制高点的。ccp治下的每一个冤魂都有很多理由来像你仇恨港台人一样仇恨中国人,所以这种类似于“不是我要恨港台人,是他们先恨我”的撒娇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ccp也不会因为你的支持就对港台愈加严苛(当然也不可能因为你的反对而罢手),你所谓的支持ccp只是一种幻觉,只能让其他人感到恶心。
不熟吗,老巨魔了,检索关键字进来见人就喷。
ATTTT真是知一不知二,别以为记仇的只有你们中国人。要是把前二十年的历史全删除,那你骂骂一二月份的港台还有点道理。可惜你已经形成了正确的集体记忆,不知道这算不算洗脑?
08年的馬英九是主張「台灣前途由台灣人自己決定」和「反對反分裂法」的,台灣當時也並沒有「看一國兩制發展的好而心向中國」喔
你共不垮台,不但人类历史要重写,人类的伦理道德也要重写了
继续针对ATTTTT说的话加几句:08年港台心向中国,因为似乎一国两制发展得很好,20年港台心不向中国,因为一国两制已经破产。
第二,港台不是正确的分析范畴,边疆才是。从这个角度思考,新疆。西藏,内蒙,台湾,和香港才是一个范畴。中央希望这些边疆的最终归宿是澳门:我promise经济发展,你们不要过问政治问题。这个祈使实际上就是中国大陆的状态,因此到最后,大陆希望的是全“国”大陆化,所有地区都在掌控之中。只是,除了台湾之外所有其他地区本来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权范围。这么严厉的边疆管制,反映的是所以苏联解体的忧虑,而不是真实存在的国家安全隐患。
ATTTTTT的评论很有趣:共产党万般不是,一定要弄死香港和台湾人。但是在08年的时候,香港人无视西藏的压迫,对于中国身份认同感爆棚,有是给汶川圈钱,CCTV也称赞港人爱国,不是爱国港人。台湾在马英九时代也是“一个中国”。也许可以想一想最近十年的中国是怎么样的中国。李柱铭在64后为中国游说,现在就是乱港分子。08年的民主党人说要为粤尽一份力,而现在大湾区在民主党内成为洪水猛兽。麻烦你说干死分裂分子之前想一想这些分裂分子在某个时间节点就是爱国者。
但是无论问题是什么,你把港台混为一谈,认为港台的情绪非常类似,那么至少显示你没有好好看端上的港台文章,香港和台湾对于中国的认同和思考有极大的差异的,内部也有极大的差异。当然,也许你去香港工联会,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许如果你去国民党,也许有人很赞同你的想法。但是台湾不等同于香港,香港的思潮不是台湾的思潮。把香港和台湾单号分裂主义者的箩筐里面是造成香港分裂思想有是产的主要原因,是连接香港和台湾思潮的重要绳索。
我会说香港的分裂思潮是中央造成的,不存在鸡蛋问题;而台湾的分裂思潮,似乎是45开始的内战的延续。当你把这两股思潮混淆在一起的时候,港台原本没有联系的思想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如果你真的反对分裂,就请尊重一下这些分裂者,把他们分开来谈。
今年特别流行两个词:内卷,996。我惊讶的发现“内卷”这个从前的姨学硕学爱好者常用词不断出现在豆瓣的985five小组和我的本科同学群里,应届生找工作难,找到符合劳动法的工作更难。包括这段时间的快递业罢工。感觉近未来的一个问题会是更多可见的压迫和剥削将从农村人口扩大到城市人口。
抛开政治的事情不说,一月二月,对于港台一些人恶心的嘴脸,真的是会记住一辈子,二月份香港某医生团体罢工要求林郑关闭口岸,民进党禁止口罩出口大陆,连一般老百姓也不准寄,此外某些名嘴例如赵少康郑丽文之流那个幸灾乐祸溢于言表,更有到目前为止都不肯改口的武汉肺炎。中国人感恩,也记仇,对于雪中送炭者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于落井下石者会睚眦必报。基于以上,我想说,国安法通过真好,港灿求仁得仁。解放军硬起来真好,1450和817自找的,斐济的台湾官员被打到脑震荡,痛快至极。共产党总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对于港台的措施,本人双手赞成:)
——来自一个在港灿台巴子眼里活在共产党“独裁统治”的“五毛党”
最后加一句:北京的态度是,为什么不博一下?反正外资最差就是回到香港,一切照旧;如果成功了,那就可以彻底摧毁香港,无视香港700万人口的政治诉求了。
所以大陆真的是越来越像香港了,当然是经济层面的像。如果让外资进入中国市场,中国政府应该有能力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的,同时外资也会各种配合努力赚钱,不过问其他任何事情。这都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决策者也不知道弱化香港的功能会对大陆有什么影响。中国对香港的政策不是一个经济政策而是会写入历史书的事件,而且这个转折是政治引发的。从政治的角度来说,一国两制的破产打击的是80年代的对台湾同胞书,打击的是宪法给予国君的exceptional power,说明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逻辑正在被中国共产党的逻辑所取代,这些都是长线的政治问题。另一方面,中国只要有大量人口以及城乡制度(或者其他维持不公平待遇的压榨制度)都是可以实现并经济增长的,所以我不同意作者乐观的人口评价,相反,中国人口结构会出大问题,如果生育率不上升,但是这很难做到,因为这需要为女性创造合适的生育文化:产假,对于母婴资源投资,公共教育投资。这些都不是党擅长做的。运动是做不到这些目标的,但是运动可以控制住病毒。
最后,既然习这么喜欢讲历史转折点,那么问题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没有人知道这个转折点的方向以及这个转折点有多大。当然,习看着中国的经济数据以及全球其他主要经济体的数据,一定认为历史站在他这一边。但是历史不在任何人的一边。
在作者的說法下,中共執政更依賴巨型資本運行,所謂國進民退的局面是否重新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