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选“胜选之夜”蓝绿白现场：胜利的欢呼，不甘的泪水

随著投开票所转换，各候选人竞选总部也举办即时开票晚会，在这一晚，各阵营皆宣称这场活动为“胜选之夜”，宣示胜选势在必行。

1月13日这晚，赖清德、侯友宜和柯文哲三组候选人分别在台北、板桥、新庄三个地点同步进行即时开票，等待大选结果。端传媒在这晚派出三组记者采访了三处现场和支持民众，记录下随著开票进度不断推进，三处现场不断改变著的气氛和打气语言。

柯文哲认败选，强调台湾不只蓝绿

13日晚间8点，民众党党主席柯文哲偕副总统候选人吴欣盈及34位民众党不分区立委候选人登台宣布败选。柯文哲与吴欣盈的组合最终获得票数总计369万票，得票率26.46%。政党票方面，台湾民众党获得304万票，得票率22.07%，囊括八席不分区立委。竞选总部外头气氛失落之余，主持人仍邀请支持者为国会席次的斩获欢呼。

柯文哲发表败选演说，感谢全台各地的“小草”，认为已“向世界证明台湾不只有蓝绿”。他鼓舞支持者称，“柯文哲不会放弃，大家也不要放弃，要继续义无反顾拚下去。”

13日下午4时起，近两千名支持者集结在位于新庄的柯文哲竞选总部，参与开票转播。现场观众多为青壮年男性，也有不少小家庭与情侣，少数人头戴表示支持柯盈配的小草头饰。

自开票始，赖清德、萧美琴便持续领先，柯文哲、吴欣盈得票数与国民党候选人侯友宜、赵少康组合陷入拉锯。大银幕上的得票数持续跳动，主持人安抚支持者们不要紧张，在这场“守护台湾的选举”中，投完票还要记得监票。

来自桃园，30岁的彭小姐和丈夫身穿民众党T恤，牵著两岁和七岁的儿子在角落位置，中午就到达现场等待开票结果。一家人从2014年县市长选举就对柯文哲的行事风格有好感，2020年因为讨厌国民党总统候选人韩国瑜而投给民进党，“这次是因为喜欢柯文哲，不贪污就是最好的了。”他们有感于柯文哲的育儿政策，也希望他当选后能实现修改108课纲的政见。这对夫妻自陈过往对政治冷感，但柯文哲选总统让他们看到孩子未来的希望，身边的年轻朋友也都与他们立场一致，今天终于如愿将手中的一票投给柯文哲。

游走于台湾政党造势场合贩卖周边商品的摊商则向记者表示，相较上届总统大选“韩流”席卷全台，此次的买气疲弱，民众党支持者已是三党中相对愿意掏钱买头饰、徽章的了。但营业额仍只有韩流时的7％。他认为这次选举的热度不如2020年。

随著柯文哲得票数逐渐被其他两位候选人拉开差距，现场群众情绪转向低迷。

5点40分，柯文哲竞选总干事黄珊珊到场首先给予支持者鼓励：“大家心情都很沈重，但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气馁。这次选战对一个才四岁的政党来说，实在非常艰辛，但仍然感谢所有的支持者，让小草成为森林。”同党的台北市议员黄瀞莹之后上台以“你们都成为历史上的民主新页”演说，获得支持者的掌声。

街头艺人白芯羽和白爸在晚间6点半再度上台演唱，民众们在《雨天的太阳》的悲伤前奏中沉默，不少人红了眼眶。白爸说，他在太阳花学运期间带著女儿芯羽从日月潭开车到台北，支持运动的反黑箱诉求：“当年是某党说好要带我们打击不公不义，但现在呢？”

晚间7点50分，现场响起欢呼声，民众党不分区立委候选人黄国昌在民众的摇旗呐喊中上台。他神情严肃、眼眶微红，说自己刚才已经在和柯文哲讨论明天早上如何继续工作，并鼓励支持者，这场运动或许无法在今晚到达想要的位置，但改变台湾政治文化的公民运动一定要坚持下去。语毕现场掌声不绝于耳，黄国昌哽咽喊著“我们不准阿北放弃”，表示“国会已确定三党不会过半”更在现场不绝的欢呼中承诺：“民众党一定会成为超越蓝绿的战力。”

语毕，柯文哲在8点零3分上台，支持者们情绪激昂，全场起立高喊柯文哲的名字，更有孩童大喊口号“台湾的选择柯文哲”。

柯文哲首先对现场支持者与竞选团队表达感谢：“谢谢你们，面对蓝绿的高墙，不曾放弃，与我一起拚战到这一刻。”他说，在全国各地的“小草”们身上，看见了台湾人民如何热爱这个国家。

“这次选举向世界证明台湾不是只有蓝绿，民主始终都是台湾最重要的资产。”柯文哲说，此次虽然没有胜选，但小额募款的选举方式与所提之政策轴线，证明了政治可以不一样，并为永续国家的愿景带来更成熟的规划。

柯文哲鼓励支持者：“选举的激情是短暂的，但我们爱护这个国家的理想与热情，永远都不会熄灭。在追求公义，迈向永续国家的道路上，柯文哲不会放弃，我也相信你们不会放弃。”柯文哲强调，下一个四年会赢得更多的认同，团结更多力量，让民众能像今天一样，自信地把票投给柯文哲与民众党：“我们一定可以赢回这个国家、让我们继续⋯⋯”柯文哲的呼喊被台下“义无反顾拚一次”的呐喊盖过，不少支持者手持手机录影的同时流下眼泪，搭档副手吴欣盈则全程含泪，没有发言。

在年轻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赖先生，跛著脚走过党外时代、政党三次轮替，现场民众散场后他倚著一旁桌子，回忆十多年前与柯文哲在台大医院急重症外科的第一次见面，当时柯文哲跟他说，“我作为医生就是半个上帝。”虽然不以为然，但他仍将手中的总统票投给了柯文哲，“小英（总统蔡英文）做得不错，但搞不好台湾政治就是需要这种‘跳tone’的人（指柯文哲）。”参与过民众党多场造势的他认为，目前民众党的人才库仍不足以撑起政府内阁运作，未来的战场应在立法院，但4年后总统大选的气势是否能更上一层楼，顺利将柯文哲送入总统府，他持保留态度。

反观现场的年轻民众对于四年后的大选更加乐观，认为柯文哲已唤醒他们过去不曾展现过的政治热情。据端传媒现场采访，他们皆表示愿意继续支持民众党，希望重返立法院的黄国昌带领民众党党团突破重围，四年后一起让柯文哲入主总统府。对于柯文哲曾表示“可能有条件挺韩国瑜当立法院长”，一位不愿具名的年轻男性支持者表示，那是党内集体的决定，他没有意见。

41岁的刘小姐揹著儿子，她说儿子手上的柯P气球是前一天从凯道造势现场带回来的。选举前一晚，民众党抢下凯达格兰大道举办选前之夜，柯文哲及民众党支持者挥舞浅蓝色旗子，头戴“民主小草”头饰表达认同。

刘小姐曾自发性地帮民众党发宣传品，“如果阿北这次没有出来选，我本来不打算投票的，蓝绿两党换来换去都差不多。”她认为柯文哲个性务实，给予选民透明的资讯，且他控诉，现在的主流媒体被两党及政府控制，网路上充斥带有滤镜的资讯，“现在是在教小孩说谎吗？”他认为民众党缺乏足够的宣传管道，只有自己创的 KP TV 频道，但柯文哲传达出“让努力的人有机会成功”理念，已感染许多年轻人。

刘小姐说话同时，现场已几乎清空，仍有约一百多位不愿散去的支持者聚集在柯文哲的竞选总部外，不愿散去。

赖清德胜选之夜，“民主之车”再上路

13日晚间8点，民进党总统候选人赖清德、萧美琴于台北市北平东路的竞选总部灯火通明，现场人山人海，舞台前各路媒体、民众聚集约7万人。傍晚6时许，总统蔡英文和副总统赖清德的座车在警车开道、维安戒备下，缓缓驶入民进党中央党部，准备稍晚的国际记者会。

8点30分，晚会主持人简舒培宣布赖萧配已经当选，现场欢声雷动，电视墙上公布票数已突破550万票。结束国际记者会后，赖清德、萧美琴在维安保护下，沿途挥手微笑走上舞台，群众呼喊：“总统好！”许多人情绪高昂，流下感动的泪水。

赖清德感性地对群众喊话，表示他已经接受到两位对手侯友宜、柯文哲恭贺的电话，“感谢他们展谢民主的风度。”他也恭喜对手领导的政党在国会席次中有所斩获。他在稍早的致词全文中也表示，这次结果是“让全世界看到台湾人最终选择民主而非威权”，并意有所指地表示外部势力介选但没成功，也释出善意，说愿与中国交流，但不会屈服于文攻武吓。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他承诺选后会成立开放政府，广纳人才，建立政策沟通平台。

在这晚的胜选之夜，蔡英文亦与赖清德、萧美琴在簇拥中登台演说。蔡英文率先发言表示，这次选举是台湾民主生命力的展现，但也凸显了议题的分歧。她期待自己在剩下的任期继续沟通。

而这日挤爆北平东路的除了支持者，也有民进党组织网络中的各种后援会，包含客家族群、青年团体、新移民、原住民等代表。他们轮流上台分享民进党执政这八年在政策上的进步、体制的改善。青年学生代表发言时提及扫街被民众呛骂，一度哽咽落泪。歌手吴蓓雅（PiA）也现身现场，热情唱跳，原住民族人则穿著各族传统服饰上台、握拳喊口号。

客家后援会会长，来自新竹关西的彭莉惠告诉端传媒，过去客家人普遍被认为倾向国民党，近年民进党的客家政策则让很多乡亲“很有感”，赖清德还去学客家话，他们觉得很有诚意。民进党客家部副主任邱盈滋则说：“赖清德是唯一个候选人不但有推出客家竞选歌曲、还全程自己唱喔！”

21岁的翁意涵就读台北市立大学英语教学系，上一届蔡英文与韩国瑜的选举让她开始关注政治，除了对国民党推出的人选不能苟同，也对民进党通过同婚选举印象深刻。23岁的薛如静也是在一年前决定加入民进党工作，同婚和性别议题一样是她的关注，她称赞民进党“很勇敢”：“像同志这种议题，很多长辈都不赞成，所以很多小党会支持，可是民进党是大党还敢表态，我觉得很勇敢！”她看到国民党政治人物曾表态，若当选会取消同婚政策，很担心会成真，幸好现在的决定是好的。

端同时也访问到现任台南市长黄伟哲对目前国会结构的看法：“台南市与嘉义市，民进党皆守住了，对于赖清德来说，这才有办法‘决战中台湾’。不过，即便总统选举赢了，国会未占多数，如何联合朝野，这是个问题。”黄伟哲说，目前民进党初步有两个办法：一是世代沟通，透过这次的选举，民进党看到年轻世代对于其他党派还是有多元的选择，民进党需要由赖清德持续对话；二是党派沟通，民进党需要和国会的各党派进行沟通。而副总统萧美琴则在国际上有丰富的交流经验，这对国际交流，更是相当重要。”

晚间7点20分，支持群众从满溢到绍兴北街街口的红龙外，人们兴奋地挥舞旗帜，引颈期盼新总统登台。位在竞总周遭的的7-11门口，“砰”地一声，群众们自带香槟，欢欣鼓舞地庆祝。我们在这群民众的身后遇见了 Nigel，白发、大笑著的他正与同伴和路边的台湾民众索取粉绿旗帜。72岁的 Nigel 目前任职于英国伦敦 Enodo Economics，一家距今已成立24年，专门研究中国总体经济、与地缘政治的预测独立机构。据其观察，由赖清德引领的民进党持续执政，将为全球地缘政治带来相当不同的面貌：“可想见的，中国必定对这样的结果相当不满；于此同时，台湾还需要与国际盟友，例如美国建立关系，并且同时面对内整合政党资源。”这是他第二次来台观选。

对于民进党和赖清德本人来说，这场选战本非一帆风顺，过程中有数名选将卷进丑闻或风波，赖本人更身陷万里老家的争议，中间一度又因郭台铭的参选、蓝白合的变化陷入未知数。

选战趋近倒数时情势越发明朗，尤其萧美琴加入担任副手后，宛如替整个团队打了强心针。但真正的风格和路线更清晰，则要来到1月2日，当晚9点赖清德官方频道发表“在路上”影片，这支以开车来隐喻领导国家的广告，一发表就大获好评，一扫阴霾，“在路上”的概念瞬间席卷各大社群平台。

导演罗景壬原本就以擅长说故事的形象深植人心，他在媒体采访时坦承这影片就是要让选民知道“蔡英文要下车了”。他用旅途中的各种遭遇暗示蔡英文“执政稳健，虽然有一蓝、一白的车往反方向开去，但仍不为所动，会坚持正确的方向，继续上路”。本片超过800万次点阅率，此后赖萧配民调也显示稳定领先，终在13日投票日取得胜利。

如今广告的隐喻已经成真，赖清德将在未来四年接手方向盘，再度开车上路。然而赖亦深知，在胜利中仍有隐忧。本次除了总统选举得票率远低于上届蔡英文的807万票，共流失了近250万票，国会席次也下降为51席。国际记者会后，外媒提问也多聚焦在如何应对选后与中国的关系，以及面临这样少数的投票率该如何整合在野意见。

因此赖于国际记者会中，除了展现风度恭贺两位对手在国会有所斩获以外，也承诺会采纳不同政党的政见、放下冲突消弭歧见。蔡总统更在竞选总部最终的盛大晚会中，再次强调：“今天走进投开票所的每个人，无论倾向为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对台湾而言，不同颜色的车辆，并非不相干的他者，无论是蓝、绿、白，各种颜色的人们，无论立场、文化、处境有何巨大分歧，终究都在同一辆车上。大家同车异梦，仍是同舟一命、仍需共行未来这段蜿蜒的路程。

侯康开票现场人流疏落，侯道歉认败选

国民党总统候选人侯友宜的开票现场设在新北市板桥第一体育场，前一晚在同一场地举办了号称20万人参与的“赢回中华民国”选前之夜晚会。

相比之前一晚，13日蓝营开票现场的人流疏落。记者粗略估计现场约有700余张搭配国旗的塑料椅子，形成一片旗海，但从下午17时开始截至当晚活动结束，至少有五分之三无人落座，比前一晚冷清很多。

有现场人士告诉端传媒记者，人流的差异可能源于选前之夜国民党动员了基层来参加，也有交通接送，但开票日当晚则没有相关安排。

开票过程中穿插著音乐表演、政治人物讲话和宣读开票结果。随著开票结果逐渐对侯友宜不利，现场先是齐唱《坚持》，然后转向强调国民党在立委选举中的收获。

其中，主持人特别提到在新竹县第二选区，国民党立委候选人遥遥领先时代力量党主席王婉谕，还提到台中市第五选区黄健豪击败庄竞程，“妈妈市长卢秀燕的本命选区成功翻转”；彰化县的谢衣凤领先民进党候选人吴音宁，也引起现场欢呼：“谢衣凤一路走来遭受非常多抹黑造谣！如今是沉冤得雪！”

到19时30分，国民党现场已公开承认总统选情不利。立法院党团总召曾铭宗上台指总统选举遭遇困难，不分区立委当选人谢龙介则上台表示：虽然心情沈重，但一时失败并不是永远失败，国民党仍然会努力打拼，在立法院发挥监督作用：“我们要更加团结，要记得根本。”他更检讨本次在年轻世代的选票失利的情况，他认为要加强与年轻世代对话，继续检讨，快速回应民意，倾听民意。

晚间19时50分，侯友宜到达现场。现场民众起立挥动国旗，涌到台前。侯友宜与副总统候选人赵少康、党主席朱立伦和竞选团队一起上台，发表败选感言。侯未开口就先向选民深深一鞠躬，表示个人尽了完全的努力，但很遗憾没能完成政党轮替，让大家失望，因此表达十二万分歉意。接著，他再次一鞠躬。

依据中选会最终统计，侯友宜拿到467万票，得票率33.49%，输赖清德90万票。政党票部分则获476万票，得票率34.58%，获13席不分区立委，在区域立委部分则获39席。侯友宜先是感谢国民党同仁及竞选伙伴，更五度对台下鞠躬。同时，他也恭喜当选人赖清德、萧美琴。现场支持者摇著国旗，对侯友宜大喊“市长加油”。

侯表示这次国民党“上下一心”，各阶级、各县市“空前团结”，很可惜没能完成政党轮替。“先谢谢朱立伦的带领下，在各县市掌握风向，全台走透透的过程中，看到区域立委鼎力协助，还有满满支持者的照顾。我辜负大家，我要再一次给所有支持者与党内关心的朋友深深一鞠躬，感谢大家。”此时台下又传来此起彼落的加油声。

他还点名赵少康：“感谢我的兄弟，在关键的时刻，义无反顾，力挺我跟国民党，谢谢赵少康，谢谢、谢谢”，并提及对前总统马英九、前副总统连战、前副总统萧万长、王金平、吴伯雄等人的感谢。而他特别指出侯友宜竞选办公室执行长金溥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二话不说，兄弟相挺”，“就是为了守住中华民国”。

侯友宜继而说他尊重台湾人民的选择。也恭喜赖清德与萧美琴，同时提醒他们“不要辜负人民的期待，要真的把人民的声音放在心上”。他对各党派喊话，希望要有一个团结的台湾，不要分化、冲突。“我这辈子就是要团结台湾、团结中华民国、团结我们所有的党，这是我心中的愿望。”本次选举令他感触最深的是台海与美中台关系，他呼吁执政党要好好面对，让人民有安稳的生活，并期盼民进党反省过去八年做不好的地方。

侯的讲话不长。而包括国民党副总统候选人赵少康在内的其他人则没有发表讲话。主持人随后感谢到场的民众，表示大家将会“不离不弃”。

侯友宜退场后，国民党2024竞选发言人凌涛在场外接受媒体群体访问时大为抨击民众党主席柯文哲和副主席黄珊珊导致民进党胜选。他指柯文哲在选举中垫底说明了柯文哲坚持的民调不准：“现在台湾民众看清楚了真正没有穿裤子的就是柯文哲主席。”

他还批评黄珊珊和民众党立委有可能在接下来的立法院院长选举中和民进党合作，以阻挡国民党的韩国瑜，他说如果是那样，那么黄珊珊和民众党就证明了自己是“小绿”，就是在对在野整合从中作梗。

到场的国民党籍立委游毓兰也有相同观点，她接受联访时表示最应该检讨的是柯文哲：“如果柯文哲如自己所说最相信科学，那他应该知道蓝白不合，没办法胜选，这是否代表他要让绿营获胜？”

面对立法院接下来三党将都不过半的状况，她还对民进党喊话，要民进党别再像过去一样“把立法院当成行政院”。

在现场，开票进度约莫三分之一时，58岁的洪小姐皱著眉头，她对于国民党总统及不分区立委票些微落后民进党感到忧心：“真的有些担心，如果落选，也只好下一届再努力”。她与丈夫一起到场支持侯友宜，夫妻俩住在新北市二十多年，是长期的蓝营支持者。她认为侯友宜是一名很好的市长，将市政治理得很好，作为总统候选人也提出让她信服的国家治理蓝图。

67岁、从事保险业退休的江女士则表示自己场场造势皆不缺席。她从五点多就来现场、不管最后选战结果如何皆会待到最后：“我来支持我们的侯市长”，身为新北市民的她认为侯友宜的治理成果有目共睹，“台湾现在变成诈骗之国，我相信侯友宜警察的身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舞台上主持人每宣布一次国民党区域立委得票数，江女士就在舞台下奋力挥舞中华民国青天白日旗，为国民党加油。

江女士还表示，她相信侯友宜是能带领台湾避免战争的总统，“两岸需要交流，就像是如果我们两个人吵架，那怎么可能可以和平”，江女士深信两岸更多的开放和交流可以带来和平，且侯若能在当选后重启服贸、货贸，可以为台湾带来更多经济机会，因此她认为侯友宜是最适合的候选人。

22岁、就读教育相关专业的林同学今天是人生第一次到场参加开票，“我很欣赏侯友宜的警察人设，相信他是可以做到铲奸除恶的候选人。”此外，因为林同学研究所在台北就读，因此特别有感房价议题。他认为当今台湾需要更有效率压抑房价的政策。他指侯友宜的“青年首购全额房贷”可以直接帮助年轻人购屋，因此将首投的宝一票献给侯友宜。

20岁的女大生柯同学也是首投族，她和其他三位朋友一起来参加侯友宜开票现场，她对选举结果虽然不满意，“但是也不意外”，毕竟“发生太多事情，党内变得不团结”，蓝白合又破局。

对两岸关系，柯同学表示民进党的路线是“抗中”，“我担心这样的路线会刺激到中共，可是我就只是一个想要好好生活的年轻人而已”，她担心会因为上位者路线的选择影响台湾安危。柯文哲对中国大陆的态度也符合她的想法，但因柯常出现失言甚至对女性的歧视言论，让她在此次投票中选择侯友宜。

现场没有过多慷慨激昂的泪水与情绪，侯友宜等人也显得冷静，国民党人士与支持者只有谈到柯文哲时才显得情绪激动。随著侯友宜、赵少康、国民党主席朱立伦等人上车离开，八点半不到，人潮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