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最高法院就密西西比周15周堕胎禁令发表裁决,阿利托法官主笔的多数意见说1973年的“罗诉韦德案”和1992年的计划生育组织诉凯西案的裁决是错误的,必须被推翻。裁决中提到:“宪法没有提到堕胎,这种权利也没有受到任何宪法条款的默许保护”,并认为监督并管理堕胎的权利属于政府部门,而不是法院。这个意见得到了其他四名大法官的附议。
这项裁决刚被发表,我就在收到一位男同事发来的问候邮件,一位女同事则回复道:“我妈妈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她拥有的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比我现在拥有的更多,也比现在所有的年轻女性拥有的更多”。
女性对该决议的失望和愤怒或许可以相通,但背后的个人经历却各有不同。许多在美国出生长大的朋友都愤怒于这项美国女性早在49年前就拥有的权利如今被推翻,当世界迈向更民主更自由的未来时,当其他国家的女性陆陆续续获得堕胎权时,这项决定看起来像是“开倒车”。“我太讨厌这个决定了,我实在太失望了,我没想到美国会成为现在这样,”我在奥斯汀的朋友凯瑞发来吐槽的短信。而我在洛杉矶的朋友瑞秋则开始咒骂2016年投给特朗普的选民,表示正是因为特朗普在任期内任命了三位保守的大法官,才使得今天这项裁决在最高法院得到了多数票。她说自己从2016年特朗普当选那一天就预见到了美国的民主制度会面临危机,当时,她的愤怒被人们形容为“有些过头”,但即使是她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类似于2021年1月6日特朗普的支持者暴力闯入国会大厦,和罗案被推翻这样离谱的事情。
而我作为美国的新移民,更多了一种看到美国这个向来被誉为“民主的灯塔”的国家突然坍塌的惆怅和困惑。
我出生的年代,我的父母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只能生育一个孩子,我周围的同学也都是独生子,我们有大红色的“独生子女证”,在当年是光荣的象征。我直到来了美国,遇到了两位90年代初被美国父母领养的中国女弃婴朋友之后才开始反思这项计划生育政策的弊端:这项政策不仅包括了强制节育和堕胎等强制措施,还让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父母抛弃女婴以确保能继续生育儿子。我开始思考,生活在中国的我母亲那一辈人,她们曾经让渡出去对于自己身体的主宰权,和生育自由,她们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憧憬过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子宫,自己决定生育几个孩子的世界。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在美国定居之后,有一天,我也会失去对于自己身体的主宰权。我所居住的德克萨斯州是美国最保守的州之一。德州亦是拥有触发法 (Trigger law)的州之一,即当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罗伊法案被推翻之后,将立即视堕胎为非法。根据德州于2021年通过的法律,一旦最高法院推翻罗伊法案,堕胎权不再受到宪法保护之后,堕胎在德州会成为非法的。德克萨斯州众议院第1280号法案将“故意实施、诱导、或者企图堕胎的人”视为犯有二级重罪。而如果“未出生的孩子因为这该罪行而死亡”,则处罚升级到一级重罪。该法律并没有对强奸和乱伦行为的受害者选择堕胎而网开一面,唯一的例外是怀孕会严重伤害或者杀死怀着孩子的人。根据The Texas Tribune一篇分析该法律的文章指出,违法施行堕胎手术的医生可能会面临终身监禁和十万美金的罚款。
德州的“触发法”会在最高法院推翻罗伊诉韦德案的判决后的三十天后生效。德州的司法部长帕克斯顿(Ken Paxton)于6月24日早晨在自己的官方推特表示“堕胎现在在德克萨斯州是非法的”。同时,他关闭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员工放假,并且将6月24日定位一年一度的假期——“以纪念七千万因为堕胎而失去的生命”。
我在加州工作的朋友Zoe发来短信:“我小学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到了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世界第一的国家会不让堕胎”。
谁在支持推翻罗案?
在5月2日,最高法院准备要推翻罗案的判决书草稿流出后,震惊不已的我访问了一对不愿透露姓名的母女。我想要知道,为甚么有人,尤其是女性,会想要拿走女性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利,令其他女性陷入困境。
这对母女之中,女儿是罗案的坚定的支持者,而母亲则长年支持推翻罗案,禁止堕胎。女儿会出门去参加支持堕胎权的游行,母亲则会和教会的朋友一起为德州几家反对罗案,说服女性不要堕胎的组织捐款。女儿投票支持民主党,母亲连年投票支持共和党。对于这位母亲来说,共和党在pro-life这方面的立场是她支持共和党的最主要的因素。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母亲本身也堕胎过。她没有多提自己堕胎时的背景,只说自己当时年纪还小,还没读完书,也没有稳定的收入,也没有可靠的能够一起抚养孩子的伴侣。当时罗法案已经通过了一段时间,她身边的人对于堕胎的看法都很开放,堕胎对当时她来说似乎是很平常又最合乎逻辑的一个选项。而她也在堕胎之后,完成了学业,找到了工作,组建了家庭,并且又生育了几名孩子。她的孩子也都顺利长大,有了各自的家庭和事业。
但她说,自己的余生都陷入了亲手杀死了孩子的愧疚中,她常常想,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这个孩子应该几岁了,应该长什么样,他会上什么学校,会做什么职业,会不会已经孕育下一代了。而这份愧疚感让她一直很热衷于推翻罗伊法案,她希望可以把自己的经验和教训传给现在那些年轻的嚷嚷着要自由要堕胎的女孩子,告诉他们堕胎是很不好的,应该让那些胎儿活下来。她认为自己是在帮那些年轻的女孩子,避免他们在很多年后感到后悔。
但是她的女儿却持有相反的意见。她的女儿说自己并不讨厌孩子,也有想过在未来的某天生育下一代,即使是不准备要孩子的现在,也有做好避孕措施。“我从十几岁开始就从医生那里开避孕药了,”女儿认为自己支持pro-choice,但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是万一有一天,我在没有能力养育下一代的情况下怀孕了呢,我希望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有一个选择的权利”。女儿相信很少有女性会故意去堕胎,或者享受堕胎的过程,绝大多数女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堕胎,但是,她们希望最后的选择权能掌握在自己手上。
近年来,这对母女之间在政治上屡屡出现分歧,无论是选举还是疫苗还是堕胎法案,两个人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 谁也不愿意让步。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越来越分裂的美国的一个缩影。
罗案被推翻后,我在奥斯汀的讨论区上,见到一位住在奥斯汀东部郊区,支持推翻罗案的网友提到,在比较开放的奥斯汀,其实pro-life的人才是少数。这位网友觉得很委屈:“我们去计划生育机构门口集会,有时候我们只是安静的祷告,或者为那些女生提供堕胎以外的选项,但是却被指责是在骚扰她们。”
她表示自己身边不少人都经历过堕胎,有男人在性行为后不愿意负责,而草率地选择了堕胎,但最后却一辈子都沉浸在后悔中;也有女性朋友堕了胎,该名朋友说这是自己一辈子所做过的最棒的决定,但是她认为这名女性朋友不断提起堕胎的经历,一定是因为堕胎带来的负疚感太沉重,所以才不得不不断自我强调这个决定的正确性。她自己则曾经两度流产。她说,在自己作为母亲为生命的逝去悲伤的时候,从医生到家人都在提醒她,胎儿并不算生命。她认为“别人不会认为那失去‘一堆细胞’带来的悲痛和失去孩子带来的悲痛是一样的”,但她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失去了两条生命,两个孩子。她在超市看到可爱的孩子都会哭出声来,感觉自己那太早逝去的孩子如果出生并且活着,也会这么可爱。而当她为流产伤心时,却有人刻意去拿掉胎儿,她无法赞同这样的行为。
她开始为还没出生的胎儿的权利奔走疾呼。她认为这么做很艰难,在现在的环境下,持有这样的观点不仅不会为她带来好处,还可能让她失去朋友或者工作。“而那些公司,他们并不会支付员工去其他州做子宫内膜异位症手术的费用。”
她坚持在Reddit等讨论区分享自己的经历,和自己反对堕胎的观点。
要拿掉孩子,真有那么容易吗?
支持推翻罗案的人,似乎觉得堕胎太容易,Planned Parenthood诊所太多,是女性选择不要孩子,“杀掉生命”的原因。而即使是自由派,也许也不知堕胎之难。如果能够跳出奥斯汀自由且多元的文化所营造的“泡泡”的话,就能发现女性要在德克萨斯州堕胎一直都很不容易。
《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就表明,德克萨斯州的非营利组织 Human Coalition 利用 Google 广告和免费服务的承诺,接触到了美国各地想要终止怀孕的妇女,并试图阻止她们堕胎。根据报道,妇女在网上搜索“我附近的堕胎服务”时,她搜索到的电话很有可能不是一家能够进行堕胎的诊所,而是由反堕胎组织设立的危机怀孕关怀中心,鼓励非预期怀孕的女性把孩子生下来。Austin Women’s Health Center的数据就显示,在德州,随着堕胎法变得越来越严苛,并非医疗机构,也通常没有配备医学专业人士的危机怀孕关怀中心的数量,是能提供堕胎的机构的数量的十倍左右。而当被称为SB8的法令于2021年9月1日在德州通过后,几个月来,德州诊所进行的堕胎数量下降了大约一半,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堕胎诊所难以为继,不得不将主要业务转移到提供其他服务上。
很多时候,危机怀孕关怀中心会设立在计划生育机构(Planned Parenthood)的边上,用来混淆视听。刚到奥斯汀时,我曾经在位于奥斯汀南部的计划生育机构预约了医生,想要取得避孕药的处方,但当我打车到了目的地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家看似计划生育机构的危机怀孕关怀中心。我走进中心的前台,才知道这里并不提供避孕药,而且有许多宣传基督教教义思想的传单。我花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自己走错了路,这家中心在209号,而计划生育机构在同一条路上的201号,两家机构只隔了一分钟路程。而这家中心的Google评论中有人写道,为自己提供服务的医护人员是反对堕胎的,而且刻意向自己灌输基督教信仰,并不符合医生的职业操守。
比较接近郊区一些的诊所门口,还常常会看到举着牌子抗议的反堕胎人士。在德克萨斯州,有好多不同的组织都会召集人们站在计划生育机构和其他提供堕胎服务的诊所门口,他们或举着牌子,用大声公喊着口号,或为被堕胎的孩子祈祷,有各种心理战术,让想要进行堕胎的女性放弃。
所以德州的计划生育机构也常年招募志愿者来提供“病人护送(patient escort)”服务,即陪同来就诊的女性患者从停车场走到诊所中,在她们被抗议者骂“杀人凶手”的时候,提供一些精神慰藉。
一位不愿告知真实姓名的受访者说,自己下决心做志愿者,是因为有一名好朋友堕了胎。她见证了好朋友因为社会上对堕胎行为的不齿和羞辱而挣扎,但她也知道,对于这名已经有了孩子,而且经济状况不稳定,连温饱都不能保证的朋友来说,再生育一个孩子会让她本就艰难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这位朋友甚至担心,即使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也没有办法给这个孩子提供足够的食物和教育,不能做一名称职的母亲。她陪朋友去计划生育机构,做出这项决定对她的朋友来说并不轻松,而机构门口的抗议者的嘶吼几乎让她的朋友在堕胎手术前崩溃。
她后来做了志愿者,在计划生育机构门口遇到许多又伤心又愧疚,甚至眼含泪水的女孩,她陪着女孩们穿过停车场,听到抗议者的谩骂和“你会下地狱”的诅咒,她有时候会握紧女孩的手,有时候会倾听女孩们的心路历程,有时候则干脆用脏话和抗议者对骂。
但她补充说,绝大多数的抗议者都还是比较平和的,那些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举著胎儿的图片,或者祷告,并不会骚扰来就诊的女性。她有一段时间坚持周六上午去做志愿者,也会带著朋友一起去,每一次都会遇到抗议者。“他们大概有10-12人,”但通常情况下,志愿者的人数比抗议者更多。
她说,其实计划生育机构提供的服务很多,除去堕胎以外,还有避孕、产检、性病检查等,但那些抗议者却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假设来这里的女孩都是来堕胎的,都需要拯救。
她说自己不赞同极右派的保守观点,但是那些根本连投票都不愿意投的人更让她生气。“如果你不投票,你只能任人宰割”。
我们生活在一个自由派的泡泡里
许多奥斯汀人都坦承,直到最高法院推翻罗案的裁决于5月2日被泄露之前,他们都没有考虑过有朝一日,堕胎权真的会被剥夺。2021年的1280号法案曾经小范围地引起恐慌,也有上百人参与游行,但是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抗议游行。Reddit(注:美国其中一个最大的网上讨论区)的奥斯汀讨论板上,绝大多数人都确信罗案仍然能够保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虽然身处全美国最“红”的州之一,但奥斯汀人的名言是“Keep Austin Weird/保持奥斯汀的古怪”。本地人不喜欢成为盲从的大多数,鼓励标新立异,崇尚文化的多元。小众的文化、艺术和音乐在这里很流行,就连城市中的旅游景点也与众不同:人们于日落时分聚集在大桥下,等待着成千上万只蝙蝠从桥洞中飞出来。保守派关心的堕胎、同性婚姻、拥枪等权利则与这座城市的先锋与古怪格格不入。
这一点从选票分布中也能看出来:奥斯汀所在的Travis County在2020年的总统选举中,有72%的选民投给了拜登,只有27%的选民投给了特朗普。而追溯到2016年的总统选举,该郡有65.77%的选民投给了希拉里,只有27.14%的选民投给了特朗普。
许多年轻人都争相搬到奥斯汀来居住,近几年,奥斯汀成为人口净流入数量最多的美国城市之一,2017年,《福布斯》杂志将奥斯汀选为最适合年轻的专业人士居住的美国城市的第二名。年轻人享受着奥斯汀的自由和多元,亦同时享受着得克萨斯州政府优惠的税收政策,和奥斯汀相较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等蓝州大城市来说相对低廉的房价和生活费用。
“我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泡泡里,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支持禁止堕胎权,学校的健康保险也很好,但突然,我所在的州就禁止堕胎了,我也立刻失去了堕胎权,我真的非常非常难过,”从印度来到美国留学的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博士生艾比说道。“一觉醒来,觉得还是搬回到蓝州吧,”因为工作原因刚搬来奥斯汀不久的小杨觉得很震惊,她之前并不觉得氛围自由又友好的奥斯汀和她生活过的西海岸与东海岸大城市有什么不同。“目前的政治环境成为了让我决定搬离奥斯汀的最后一根稻草”,正准备换工作的凯瑞原本对于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德州有些顾虑,她的家人、同学和朋友也都在这里居住,但她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做母亲,“如果万一意外怀孕了怎么办?”
但也有人早就从缓慢的变化里感知到了政治环境的变化。有同性恋人的珍妮就表示,自从两三年前开始,她和同性恋人在街上走的时候,时不时会有人投来不友善的审视眼光,也有人会发出“啧”的一声。在大多是邻居的Facebook群组中,偶尔会有反对移民和反对同性恋的帖子。而我也在邻居的Facebook群组中看到越来越多抱怨移民越来越多的帖子,并将偶发的治安事件推到这些人身上,虽然这样的声音仍然是小众,但是却越来越不容忽视。
失去堕胎权后的世界
5月2日之后,奥斯汀人便不能继续生活在“泡泡”里,假装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5月3日,Rise up 4 Abortion Rights和Lilith Fund组织了位于奥斯汀市中心的州政府门口举行的游行。在从5月2日晚上最高法院的草稿被泄露,到游行,因为时间很短,许多人都没机会看到游行。去参加游行的人基本也都是恰好在Reddit等社交媒体上看到了有关游行的帖子。在工作的凯瑞说自己很幸运,有几位同事知道了游行之后邀请自己去参加,“自然而然地就去了,”她说,“为什么不去呢?这是为我们自己争取权利,”
“我因为还有事,所以不能待很久,但能够参与到其中感觉还是很好的,”她说道。游行的人群中间有许多年轻人,有人看起来刚上完课。凯瑞表示,推翻罗案向来都是不得人心的,而那些保守派大法官,也明知道自己会激怒大部分人,但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他们就是想要控制各个地方的女性的身体,”凯瑞概括道。
艾比也对最高法院枉顾大部分美国人的意愿而感到愤怒不已。同样让她愤怒的是,美国的宪法保护公民的隐私权,宪法第十四条修正案则禁止各州未经正当法律程序而剥夺任何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而现在美国最高法院却要剥夺她堕胎的权利,她认为是否堕胎是自己的自由,而是否要公开自己是否怀孕或是否堕胎,则是自己的隐私权。她无法相信,在现代社会,自己的自由和权利就能这样轻易失去,而她觉得,现在最高法院的整个体系都需要改变,包括法官任命的终身制等。她虽然因为工作没能参加游行,但身边有不少同学都加入了游行的行列。
之后的两周里,奥斯汀爆发了各种捍卫堕胎权的游行,其中包括5月12日,上百名学生从课堂里走到街头进行游行,以及5月14日,计划生育机构所组织的游行。5月14日的游行有数千人参加,而当天,亦是特朗普筹款活动的奥斯汀站,许多特朗普的支持者从其他城市赶来,花了数百到五千美金不等,就为了筹款活动中的一个座位。举着牌子的年轻人在街头为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声嘶力竭地呐喊,而在不远处的展览中心里,演讲者同样声嘶力竭地鼓励与会者为特朗普捐款。
而从五月中开始,奥斯汀就持续高温,最高温度常常可达摄氏38,39度,凯瑞觉得有些遗憾,因为她身边的很多同事和朋友都想要继续上街游行,但因为气温实在太高,担心中暑而放弃。
6月中旬,我和她见面时聊到各自都在找德州以外的工作机会,身边也有许多朋友都在想办法离开德州:正在读博士的想去别的州做博士后,正在找工作的想换工作,正在做家庭主妇的也开始找工作,希望能够多一点收入以支付搬家的费用。她当时已经确信罗案会被推翻,想要游行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力。她说,这段时间才意识到女性的投票权,堕胎权这些权利都是前人们经过上街游行,不断大声疾呼才取得的,而如果不继续去争取的话,已经获得的权利也很快会被夺走。我们聊了一阵世界上的几个主要国家都在开倒车,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到中国异常严格的防疫政策,再到越来越分裂的美国,觉得悲观之余,又苦中作乐地想,如果罗伊法案真的不会被推翻就好了,如果最高法院因为民意而放弃了呢?
没想到我们各自都还没来得及搬离德州,就失去了堕胎权。
6月24日早晨,罗伊法案被推翻之后,有三十多万人的奥斯汀Reddit社群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题为“最高法院推翻了罗案--集会游行在哪里”的帖子,帖子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得到了近一千条评论。
愤怒的奥斯汀人开始思考: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置顶的评论中,有人开始呼吁大家于2022年11月8日的选举中投票,该选举会选出州长,而现任的州长阿博特(Greg Abott)是非常保守的共和党人。回帖中也开始谈论,应该如何动员平时不会出来投票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们注册选民,帮助他们到达投票点。
有人分享心理咨询热线和支持堕胎权的诊所和妇科医生。也有害怕的人呼吁大家删除手机里记录月经日期的软件——防止个人信息被泄露给政府,成为了追究堕胎重罪的证据。
有好几个帖子都在咨询结扎相关事宜,开帖的男性他们都确定不想怀孕,也不愿意自己的女性伴侣在意外怀孕之后冒着重罪的风险堕胎,因为不能堕胎而损害身体,或者被迫把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带到世界上来。有一名发帖的男性才二十几岁,有些回复中劝他想清楚自己不要孩子之后再去结扎,免得以后后悔。他则直白地表示自己并没有把血脉传下去的执念,即使将来后悔了,也会采取领养孩子而不是自己生育。
当天下午五点有游行。我们到达游行地点的时候,游行已经开始。
我看到几辆警察的摩托车开路,走在最前面的游行者拉着巨大的绿色条幅。队伍前面主要是非常年轻的女生,她们响亮地喊着“my body my choice”的口号。听到口号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方面是因为伤心,早晨睁开眼睛,就莫名地失去了一部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整个过程中我个人并不能做什么;一方面是因为欣慰,即使在和凯瑞聊天的时候,我们各自都觉得世界在开倒车,在变得很糟糕,但是,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同道中人,我们因为共同的理由而愤怒,而且我们都不甘心认命,我们都还在发出自己的声音。
游行的队伍出乎意料地长,我站在路边看了五分钟,随着队伍的行进,慢慢可以看到许多不同年龄不同族裔不同性别的人,有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她举着的牌子写着“我曾经斗争过,也不介意再斗争一次”,也有戴着头巾,一副忍者打扮的老爷爷。有刚刚从建筑工地上下来,还穿着有公司名称的制服的工人,也有穿白衬衫黑西裤的白领,有穿着粉色衣服别着发卡的酷儿,也有戴着草帽,穿着马甲和长靴的得州牛仔。有人摇着轮椅参加,也有人或牵或抱地带着自己的宠物。男性参与者的人数也很多。女生喊完一句“my body my choice”,男生们就会喊一句“her body her choice”。为游行开路的警察后来也站在路边,拿起手机拍摄游行的队伍。
在人群里,有人举着一个巨大的已逝大法官金斯伯格的画像,画像上的金斯伯格流着两行眼泪,这让我想到今天的网络流行语“在RBG去世后没多久,她毕生奋斗的成就就开始坍塌”。但人群里,有不少人都记着她,他们举着写有金斯伯格的名言“I Dissent/我不同意”的牌子,想要从她那里汲取力量。
参加游行时,我遇到有一位虔诚的基督教信徒与好多支持堕胎的人激烈辩论。有些基督教信徒坚信堕胎是不好的,但是她认为现在,推翻罗案闹到这么大,引发了全国规模的游行,却并非是基督徒群体的本意。
“我不希望你们怪罪到我们教徒的头上”,她说,“现在推行推翻罗案的那批人并非是因为他们信教,而是为了他们的政治利益,我们这些基督教徒是被利用了。他们只是想要更多的权力。你懂的,当他们已经很有权力之后,就想要更多的。”
中國新右派最奇葩的一點是,無論美國右翼做出什麼決策和行動,中國新右派都能找到洗地的點。美國右翼的反墮胎明明是基於宗教教義引申出來的主張,以海邊的西塞羅為代表的中國新右派卻視而不見,到處為美國右翼找補。
这就是政治劣质化的体现,这种明显走哪个极端都不会是最佳解决方案的政治议题,本就应该由立法机关协调出一个更大范围共识,但是政治劣质化使得任何一个政治领袖都无法哪怕妥协一点来换取政治解决。
保守派担心的是法律造成社会堕胎氛围的扩散,自由派担心的是一些需要堕胎的特例。最佳的解决方案,自然是通过一定非禁止性限制措施达成“堕胎错误”的社会认可观念以约束堕胎泛滥下,允许因各种原因堕胎。
但自由派却由于政治号召需求,将堕胎自由泛化为堕胎正义。保守派为了号召选民也不能将诉求停留在道德领域,而是扩张到法律禁止。当双方政治领袖都放弃在负责协调的立法层面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提交司法争个输赢。这问题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近年来自由派在平权道路上越走越远,早就了所谓的泡泡,结果被保守派偷袭了一道,输了老巢。不过,作为执政党,不会看不到这里的风险,却放任这些发展,未采取积极措施阻挡。因为最高法院多次放弃超然地位,参与政争,行政对抗司法存在相当合理性。学习罗斯福的手法,未必不能扭转局面,但结果很显然并非如此。一方面是拜登魅力欠奉,更重要的恐怕是选举考虑,希望借力激起自由派选民投票热情,重演2020大选结果。这最终能有多大成效,我很怀疑。
當初美國奴隸制時代,蓄奴州可以讓奴隸去自由州嗎
如果整全性的自由主義者都能當左派,對面右派是些什麼東西,極權主義者,復古主義者,極端民族主義者,納粹主義,宗教原教旨主義者,可真牛鬼蛇神。
左派更關注是平等,而自由主義者關注是個人消極自由
@madlex
你根本未讀懂我的回復,相反你暴露了華人保守派一貫的文革作風,與你們意見相左的就是共產黨了。
首先,我的回復針對你們這些華人保守派主張州權高於人權而言。
其次,州立法侵犯基本人權,是多數人的暴政。將侵犯人權說成是為了維護民主制度,與獨裁專制政權對個人消極自由侵犯並無區別。與自由主義理念違背,自由主義民主,首先應該保護人權和人的消極自由,民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由工具性意義而已。
再者,州政府對基本人權的侵犯,是否你們這些華人保守派這種管天管地的方式?一個人有不被政府隨意拘留的基本人權,則是否等於不要約束政府權力。你說聯邦政府無權干涉,難道州政府有權利侵犯基本人權嗎,你主張自由夠虛偽的,你舉例子政府不要管那麼多事,到女性中止懷孕這事情,你又主張州政府有權利侵犯女性基本人權以及消極自由,華人保守派可是夠雙標了吧。我認為一些地方禁止女性中止懷孕,已是一種侵犯基本人權的。州政府無權侵犯基本人權,而你說得跟當初蓄奴州主張奴隸制的奴隸主並無區別,都是主張州權大於人權。如果以前中國一些地方強制干涉中止懷孕的地方,你們這些華人保守派不會告訴我去沒有強制中止懷孕的上海北京大城市住,這就等於了不侵犯人權。
最後,從個人層面上來講,我是自由主義者,主張保障他人消極自由和基本人權。以此來推斷主張保護消極自由的人就是共產黨,實在是一種十分之巨嬰的想法。你覺得自由主義者對個人消極自由保護是左派或者共產黨,這種想法本質法西斯的,你們這些華人保守派可真的極右。
今日對於進步觀念感到自然的左派,對比積極運作實現主張的右派,常常顯得欠缺組織與力量(或許也是左派的原子化個體與信守傳統家國組織的右派之間自然衍生的組織能力差異)
美國的反墮胎運動是一例;臺灣的同婚公投也是一例。進步派太過活在自己的同溫層內,忘記權利總是需要流血流汗爭取,直到被迎頭痛擊。這點在民主臺灣真的是需要時時警惕
@阿東天氣
所以你根本未讀懂我的回復,相反暴露了左派分子一貫的文革作風,與你們意見相左的就是反動的壞分子。
首先,我的回復針對一批左派分子攻擊大法官而言,此種攻擊從“法理”上是沒有道理的。結果你講“事實上”如何如何,雞同鴨講。
其次,州層面的各州的立法做法,依然是於民主框架內運行的結果,並非共產黨作派。左派分子輸打贏要,將自己政治上的失敗變為攻擊民主制度的武器,與紅衛兵想打爛公檢法並無區別。
再者,對“基本人權”的救濟,是否只有左派這種管天管地的方式?一個人有飯食不餓死是基本人權,則是否等於只有你躺平等政府派飯先叫“保障到你的人權”?提供食物鋪貼,提供再教育機會等等,都是不破壞資本主義邏輯下合理的補償方式。我認為保障女性能到允許墮胎的地方接受手術,已是一種合理的方式。
最後,從個人層面上來講,我不反對墮胎,因為對胎兒是否是生命這一問題,並無興趣乃至執念。以此來推斷我想控制你們的自由,做你們的家長,實在是一種十分之巨嬰的想法。
@jasonz04
我可没说自由派没有问题,也没说共和党都是坏蛋。麦凯恩我就很尊敬。
随便你,没有体制是毫无漏洞的,总会有跑出轨的时候,但按照绝对的程序正义,只要找到理由,那也是合法脱轨,所以都别管了。习近平仗着掌控一切国家机关,可以随意修改宪法,也是合法行为,我们在这里抱怨啥?
以后如果最高法院取消同婚,取消种族平等,甚至找理由干预大选结果,你也继续程序正义吧。
另外:crowd the court的是上一届extremist政府,不是liberalist
來美國華人保守派在心理和行为上反叛東亞大家長,但价值观仍然是東亞大家長给他们打造的那种模式
對於自由主義者和女權主義者而言,不要被華人保守派打著反共旗號騙了,這可能為了自己威權和控制狂大家長打掩護,這些人雖然反東亞大家長,但自己也是那個大家長一樣,是反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反人權,打著反共旗號毫不掩飾自己大家長,威權人格。有些人在心理和行为上反叛東亞那個大家長,他們甚至容易认同美国极右势力的核心信条——等级制、白人至上、宗教狂热、排外等。
下面那個華人極右翼保守派有些顛倒是非了吧,事實就是推翻之前判決使得讓一些女性缺少中止懷孕權利。說聯邦政府不能管女性權利,難道州政府就有權力對女性權利管天管地了嗎,在這件事上聯邦政府保障女性一些消極自由權利,女權主義者為什麼不可以支持,至少自由主義者和女權主義者都支持之前判決,保留。
華人保守派雖然反共,但華人保守派明顯和世界上所有專制國家那種心裡要素根本一致,大家長,威權,反自由主義,反個人主義,男權主義,肆無忌憚侵犯個人消極自由,極端右翼保守派本質和斯大林主義一樣就是自由主義的敵人。
這件事可算暴露了一些華人戴虛假自由主義面具之下反自由主義反女權主義的極右翼保守派真實模樣。
給端上面女權主義者提個建議,墮胎這個詞有把懷孕女性非主體化,潛在把懷孕女性當成培育機器來看待,可以把墮胎這個詞換成停止懷孕,終止懷孕,終止妊娠。
其實從邏輯上講,“憲法保障墮胎權,“憲法不理會墮胎權”,“憲法反對墮胎權”為三個不同命題。這次事件,只不過達到第二種效果,從法理上,並未剝奪某種權利。所以左派分子攻擊大法官們剝奪了他們的權利,從法理上講是毫無道理的。相反,將裁量的權利下方給地方,意味聯邦層面減少對個人事務的干涉,是更大的自由。莫非左派分子希望像共產黨一樣中央管天管地?
至於實際生活中墮胎權縮減,是另一個命題,是左派分子自己於州層面政治上懶惰失敗的結果。而且美國有遷徙自由,支持墮胎者大可移去可以墮胎的地方,這已經是一種提供另一種自由來達到的彌償。當然,若果覺得墮胎是天生人權之一,大可要求政府提供補貼。
我否定終審法院絕對中立,超越民粹的想法。這樣只是將公民想像為無知,容易煽動的客體,因此需要受高等教育,長年在法律體制中累積經驗的法官來「制衡」。這種18世紀的陳舊想法早就需要被修正。我也不認為婦女和自由派真的活在泡沫之中:支持墮胎權在美國接近是不分年齡,種族,性別和階級的共識。
个人认为:
程序正义是保障民主的基石
但是Trump任命保守派大法官这个事情需要另外拿出来讨论,因为他的行为导致在“大法官”这个层级的权力牵制失衡了,而似乎美国法律和宪法似乎完全没有办法对这个层面的失衡进行牵制的方法
自己的公投结果自己又不要认,那你和专政有什么区别?
這邊說明一下,台灣沒有「反對同志結婚」這個公投題目,當年公投題目是第10案:「你是否同意《民法》婚姻規定應限定在一男一女的結合?」和第12案:「你是否同意以《民法》婚姻規定以外之其他形式來保障同性別二人經營永久共同生活的權益?」
因為兩案同意較多,所以照做,不改民法,立專法《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以符合憲法又符合公投要求。同性婚姻是援引專法,不是民法。這正是因為重視,所以才立專法。
从下述评论看xzhang老师思维:
1. 我crowd the court不属于伤害民主制度,但你内心中不尊重民主政治就是滔天大罪
2. 只要说自由派一句坏话,那么你必然是deplorable conservative,你说是那就是,我尊重高院决定,你可以骂我了
3. 觉得美国一切的问题都是老床搞的,只要把老床彻底打倒美国的政治极化和社会矛盾就解决了
4. 觉得自己很重要,是社会正义战士,没了自己社会必然会变成一个礼崩乐坏的人间炼狱,但事实就是少了一个社会正义战士地球照样转
我都说神棍了我还可能支持保守派?搞笑?
等着吧,看看这个世界失去为了平等抗争的人之后,这个世界是不是如你们这些人想得那样便得更自由了
从2020年起,我已经对你们这些conservative失去耐心了。别以为你跟习近平有什么区别,习近平自己说过,他绝对喜欢你这种右派多余喜欢左派
另外,这次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只是因为堕胎一个问题,还因为这些保守派明显意在更多,甚至,基于其中某些人跟特朗普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他们对于民主政治本身是否尊重都成大问题。别把屎盆子都往左派身上扣,先闻一闻自己身上到底散发的是民主的香气还是独裁的臭味
懂了,原来@xzhang19 老师要的不是可能会依照老旧流程还可能做出错误选择的民主体制,而是一个事事正确的明君盛世呀!那我们伟光正的习主席不正是xzhang老师所梦寐以求的大明君吗!
基本权利就是不可以民主否决的,如果公投的主题是,犹太人是否算人,那这像话吗?程序不等于一切,程序必然有漏洞,你让奸人顺着程序乱来,还把指出问题的人说成是不懂民主,那我只能回敬你:如果民主被用来杀死苏格拉底,那它就跟独裁体制没区别。
如果民主投出来个独裁者,那对不起,直接革了他的命。
再有一个个人观察就是端媒评论区,不论是中国自由人士还是台湾人,都根本没在乎过程正义、民主流程的权威,说白了就是对人民自身做出的决定的不负责。
美国国父制造出来的代表民主制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民粹,结果本版评论下就被理解成没有直接民主了。再比如之前台湾同性婚姻明明释宪已经完成了,却还要公投,最后得到了一个unfavorable response又要通过法案打补丁,最后搞的民主流程根本就过家家。自己的公投结果自己又不要认,那你和专政有什么区别?干脆让共产党执政算了,我看还是共产党最适合中国人,根本连投票都不需要投,党全都给你做好了,特别容易,自己躺平当韭菜就好了。
讲一个个人经验吧。
我之前在朋友圈和instagram讲堕胎,我说并非所有女性都支持堕胎,比如大法官Amy Barrett和田纳西州议员Blackburn就是基督教多生派家庭主妇类传统女性的代表,保守州的女性还真就可能反堕胎呢。这是我的第一个ig story,第二个ig story就在说民主投票并不总会选择出对的事情,但人民最终要为被历史证明错误的选择负责,而准许保守州反堕胎,虽然包括女性在内的人士都有支持,但最终都会承担经济后果。
这两个ig story前后就隔了三分钟,掉了两个活粉,全是铁杆左派。
现在的自由泡泡内的左派一方面是经不得说,一说就取关掉粉cancel,完全就是在搞新时代陶片放逐,另一方面是政治定力和行动力极为低下,碰到一个新话题便是蜂拥而上,过一段时间便是忘的一干二净。对于政治方面的持不同观念者(甚至不按照左派标准话术讨论事件的人)不去寻求相互理解的途径和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是一心把因和自身背景不同而产生不同政治观念的对方打成罪人然后陶片放逐,积累了不少敌意。反观右派,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布局策略只求推翻堕胎权,在校园和教堂里拉帮结派叫人入伙,反而统战和政治意志都非常坚定。最后就变成了精英游园会大战神棍,自然被农村包围城市。
就现在的政治环境,短期内联邦立法保障堕胎权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了。大的还没来呢,哈哈。
Thomas典型的狗腿子,共和党也欣然接受他来装点门面,就像当年纳粹也有犹太官员装点门面一样,或是像在新疆帮着镇压维族的维族官员。
对了,Thomas的白人妻子,还参与”一•六国会山政变”
追根溯源,導致這場後 Roe v Wade紛爭的是美國特有總統選舉人票制度:推翻 Roe v Wade 的關鍵是Trump任內委任的三名保守派大法官,而Trump可以當選總統,是他在2016總統選舉中在選舉人票上蠃了 Hiliary, 縱使後者在普選票上蠃了Trump 幾十萬票。若果當年是Hiliary 入主白宮,那三名新委任的將是自由派大法官,現在的判決亦會不同!美國總統選舉以州的選舉人票來決定,而不是普選票決定,在已發展國家中很少見。
那个Thomas真的很贱,自己是个黑人怎么不说要废除黑人的权利了?还娶了个白人妻子,我如果是美国人我先第一刀捅死他。
Clarance Thomas在附议(concurring opinion)中的嘴脸虚伪到令人作呕,他认为任何正当程序都是显而易见的错误(Because any substantive due process decision is “demonstrably erroneous”…),故基于正当程序的3个先例均应重审视乃至推翻:Griswold v. Connecticut(避孕权)、Lawrence v. Texas(自由性行为权)、Obergefell v. Hodges(同性婚姻权)。但他唯独对同样基于正当程序的Loving v. Virginia(跨种族通婚权,特指有色人种与白人的通婚)只字未提,因为他自己就是有色人种并迎娶了白人(!)。
SUCH A HYPOCRISY!!!
参考文献:https://www.law.cornell.edu/supremecourt/text/19-1392#writing-19-1392_CONCUR_5
最后一段中“他们只是想要更多的权利。你懂的,当他们已经很有权利之后,就想要更多的”,两处“权利”似乎应为“权力”。
全世界的保守派都有两个共性,这也是我从文中能看出来的:极容易自我感动和自我催眠,并将前者扩展到慷他人之慨的程度,展现出无所不在的控制欲。
最後一段可以說掩耳盜鈴,主要基督教國家都限制墮胎呢
長期處於泡泡之中的“進步”年輕人,以為什麼都不需要做,世界自然會因為人心中的良善而變好。所以覺得政治骯髒,不去投票,有問題就覺得坐下來飲幾杯就可以解決到。不僅僅是美國,日本及香港等地,亦有好多缺乏內生驅動的左膠。相比他們去叢林打游擊的前輩,缺乏對信念的愛,相比他們討厭的保守主義者,缺乏對邪惡的恨。
”女儿认为自己支持pro-choice,,但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但是万一有一天,我在没有能力养育下一代的情况下怀孕了呢,我希望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有一个选择的权利,”。
我在加州工作的朋友Zoe发来短信:“我小学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到了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世界第一的国家会不让堕胎”。
标点符号混乱,中英文逗号同时出现,句号又放在了引号外。
在德州,随着堕胎法变得越来越严苛,并非医疗机构,也通常没有配备医学专业人士的危机怀孕关怀中心的数量,是能提供堕胎的机构的数量的十倍左右。
读了好多遍才读懂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从英文直接翻译过来的,句法之古怪,造成很大的理解障碍,难道不应该说“未配备医学专业人士且非医疗机构的危机怀孕关怀中心”吗?
这篇文章细节上错谬之处太多了,实在影响阅读体验,还是希望审校能细心一些。
主要基督教國家都限制墮胎呢
「他們只是想要更多的權利。你懂的,當他們已經很有權利之後,就想要更多的。」一句中,兩處「權利」似為「權力」之訛。
支持墮胎的群眾不夠團結,又懶去投票。
女性不能堕胎了,这是“更多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