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施政报告》原订昨日出炉,但行政长官林郑月娥要往深圳与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押后宣读。这一份施政蓝图,原是社会大事,如今公众兴致缺缺,前高官张炳良觉得,这不是好事。“当社会完全聚焦斗争状态,精力都去了这里,蓝黄就是看对方如何攻击他或者同温层在想什么,变相不是为社会找出路。”他也少看社交媒体了,按其观察,无论蓝的还是黄的,“形容对方也是用动物‘牠’,感到心很悲。”
在一众港府前高官中,张炳良是少有不断向港府谏言的一人。他过去一年持续笔耕,连番投稿又现身受访,劝说政府正式撤回修订《逃犯条例》,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去年11月,街头冲突战况激烈,他与多名前高官、学者,包括:前财政司曾俊华、香港中文大学前校长沈祖尧等人联署,要求政府尽力确保区选顺利举行,一度被建制派批评他未有谴责暴徒;来到今年,张炳良加入建制色彩浓厚、由前特首董建华及梁振英牵头成立香港再出发大联盟。
今年67岁,政界绰号“张良”,过去数十年在公共行政范畴的各个场口,几乎都有他的身影。1970年代香港大学毕业,入港英政府当公务员,80年代往外国深造,后回流做学术,另加入议政团体汇点,提倡民主回归,成为民主党创党成员,在95年挤身立法局担任议员。后退出政党,获邀加入形同政府内阁的行政会议,2012年加入梁振英班子,官拜运输及房屋局局长。5年之后,任期完结,他重返校园,在香港教育大学公共行政学担任研究讲座教授,潜心学术,研究香港管治,闲时授课。
游走体制内外,集合政党、官员及学者的背景,张炳良在今年7月及10月两次接受端传媒访问,爬梳为何香港走到这个局面。在壁垒分明的年代,立场先行,张炳良总说自己要给出“fair comment(公正评论)”,“香港的误解和争议,很多时也是不讲Context(背景、脉络),或者不是不知道对方的Context,大家就是要拗(争执)。”
白马非马的政治争论
从张炳良看来,近来闹得热烘烘的三权分立讨论正是一例。
争议由今年8月底爆发,传媒报道高中通识教科书经教育局审阅后,在介绍香港法治时,删去或修改三权分立的内容。教育局长杨润雄回应时表示,“在香港是没有三权分立”,强调要在教科书说出事实,林郑月娥后补充,完全支持及认同杨的说法,形容三权关系是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及制衡,过往公众对此议题不清楚或错误理解,现时要“正本清源,拨乱反正”。
有关三权分立的讨论,中央的论调早年已惹来轩然大波。2008 年主管港澳事务、时任国家副主席习近平访港,曾提到香港“行政、立法、司法三个机构互相理解,互相支持”;2015年时任中联办主任张晓明指本港从没三权分立,特首超然于三权之上。
不过,政府官员明确否决三权分立,近年来还是第一次,公众莫不哗然。根据香港民意研究所在今年9月的调查,63%受访者反对“香港没有三权分立”的说法,支持的只有23%。一时间,舆论纷纷反驳官员说法。
翻查纪录,香港官方文件、官员,建制派人士都曾提及香港有三权分立的架构。1997年6月一份由港府印制、派发给出席回归典礼的全球记者的新闻资料套中,列明“香港的政治制度是按照‘三权分立’的原则建立,有一个行政主导的政府”。香港法院过去亦有判决指出,行政、立法、司法机关各自有权力,互相监察。
张炳良早前撰文,以“白马非马”比喻双方争论,强调说“此‘三权分立’不同彼‘三权分立’,纵有三权分立一般元素,也不等同存在有特定宪制涵义的‘三权分立’体制,反之亦然”。他在访问中解释,一般人对于政制的理解是“马”,但并非带有宪制意义的“白马”。
为何要在敏感时刻燃点此话题?张炳良说,这个要问教育局,但也认同教科书的说法需要“纠正”,“但不是说香港没有三权分立,这是去了另一个极端。应该说,香港的政制是互相制衡,互相配合,司法独立,这就完整了。”
张炳良说整场风波,在于双方的立场及取态:“我不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刻意说(另)一样的事件。”他下一重的解读是,同样的思考和行动模式也套用在中港互动。
“你猜北京不知道香港人在担心什么吗?知道的,但最大问题就在这里。换转香港人,你无理由不知道北京担心什么,无理由不知道他忌讳港独,但就是要说港独。可能说(提倡)港独的,也知道香港独立不了。”他指出。
“去到这个时候,大家也在测试对方的红线。”他认为,持续这样下去,任何协调共识也无法成事, “如何找出路?真的很艰难。”
北京是一个有记忆的政府
中港互信此刻俨然降到冰点,张炳良认为,在理解港人的同时,也要从北京的那边看问题,理解反修例运动如何成了彻底打破中国对香港信任根基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80年代起至今,张炳良说自己与“内地”、“北京”已有几十年交往,目睹对方在解读港独思潮经历了什么改变。
他形容,在回归前,“你与北京说,香港有人想搞独立,我相信北京也不会相信,最多是买口爽(编按:应为“贪口爽”,形容只是说出来好听,而决不实行的话)。他也不觉得会威胁到什么。”
直至“过去几年”,张炳良说,相信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与内地官员沟通时开始要这样说项:
“唉,香港后生仔身份定位的困扰,或者对香港有很多不满,对两制关系有很多看法,有时可能说大了。香港怎会有人真的是想搞独立?怎能独立到,对吗?他们讲下啫(说说而已)。”在张炳良看来,北京官员早期还会接纳这种说法。
他没有明言相关言论涉及哪个年期、哪些事件。翻查资料,早在2014年,有建制派质疑占领运动为“颜色革命”或“港独”,惟当时有调查显示,有75.1%受访参与者表示不认同港独;到了2015年,雨伞运动后,时任特首梁振英在宣读施政报告时,点名批评港大学生会刊物《学苑》的文章鼓吹港独,舆论才开始关注议题;翌年立法会选举,更有参选人被指因提倡港独而被取消提名资格。
来到2019年的反修例运动,示威场面最初的口号是针对建立调查委员会、撤销暴动定性等的“五大诉求 缺一不可”,随著政府并无回应,冲突愈演愈烈,现场的呼声,逐渐转为“光复香港 时代革命”,甚至有部分示威者会清晰地喊出“香港独立”。
到底是谁激化了矛盾?谁催生了分离思潮?“如果对弈双方仍有一定的沟通或信任,可能你说一两句出位的口号,(可以解读为)也是顽皮、想激我,可能不当作一回事。”张炳良分析,中港两地的互信低落,变相任何事情都可以迅速被解读为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指出,在北京的认知中,特首林郑月娥在6月15日已宣布暂缓修例,“他觉得事态不是一般反修例,(因为)我暂缓了。”然而,大量市民当时不满政府仅仅暂缓而不是直接撤回修例,加上有警方武力手段、示威者坠楼身亡等情况,社会的愤怒情绪升至沸点。但无论因果如何,张炳良研判,7月是北京对港态度的转捩点:1日人们闯入立法会,21日示威者包围中联办,向国徽掷鸡蛋及漆弹,最终使北京敲定治港政策,故8月初即提出“止暴制乱”的说法。
“太多标志性的行动,言辞很多,过了某个临界点,你可以说,他(北京)开始倾向相信其实有很严重的分裂主义。”
运动中后期,示威者纷纷展开国际战线,一方面唤起国际关注,另一方面游说西方国家制裁,借此换取中国及香港政府让步,策略不时以有同归于尽意味的“揽炒”一词作包装。
张炳良记得,在六四事件之后,“香港对内地都有反应”,但当时有民主派仍希望在国际上给予空间,鼓励中国融入国际社会后迈向开放,故不会要求国际加强制裁中国。其中一人正是民主党创党主席李柱铭,他在90年代多次访美,游说美国延续给予中国贸易最惠国待遇,担心制裁中国经济波及香港;其后在2000年,李亦游说多名美国国会议员支持中国加入世贸,通过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的法案。
“但是今天不是这样,所以你可以说,北京也是一个有记忆的政府,他懂得去分辨,他觉得现在不同了,”张炳良说。“在过去那一年,很多事情如果你说不是分离主义,甚至说某些情况不是港独,北京是不会相信的。”
国家安全威胁真的存在吗?
环环相扣。香港被北京标签为一个不设防的城市,是维护国家安全的短板;回归23年,自2003年港府尝试为《基本法》23条立法触礁后,一直未有重提,最终全国人大常委员在今年以《附件三》形式,直接绕过立法会,在个多月内极速订立港区国安法,法例在6月底正式实施。
“若不是因为香港事态的变化,不是因为当时香港抗争论述,讲到要同归于尽,令到北京认为香港不只是讲下讲下(说说而已),是有质变。或者不会令到他们觉得有需要走这一步,”这是张炳良从北京角度出发的分析。
坊间的另一种推演是,若修例风波处理妥当,港府回应民间诉求,抗争不发酵,民情不激动,情况也未必上升到国家问题。张炳良只道,“哪个是鸡,哪个是蛋,真的很难说。”
然而,返回问题的根本:身在香港,单就示威者目前言行,香港真的有颠覆政权的能力吗?严重性是否真的那么大?他表示,“这个我不下判断”。
张炳良认为,应该把重点放在北京为何会如此解读,他认为主因是全球地缘政治的变化。
“美国是有备而来的,”他连说三遍。
张炳良首先引述“Chimerica(中美国或中美共同体)”一字早年甚为流行,代表西方社会一度以合作伙伴看待中美关系。此字由历史学家及经济学家在2006年底创造,由China(中国)及America(美国)组合而定,强调中美关系的紧密性。
但很快,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开始改变外交政策,强调“重返亚洲”。“潜台词就是,中国开始有威胁了,当然未必去到很对抗性,但要rebalancing(再平衡),你知道外交术语是这样的,”张炳良分析。
来到2017年,特朗普上任,共和、民主两党也觉得中国有确实威胁,甚至在挑战美国的地位。“中国的威胁不单只是因为共产党统治中国,而是(威胁在)一个有强大力量的中国。如果这是一个弱的中国,不会理它什么党统治。”他指出,美国开始趋向印太战略,以包围快速崛起的中国。
“因为在西方世界中,对霸权的理解只能够有一个hegemony,不可以有数个。”
在二战后确立的情报网络——五眼联盟也调整对中国的看法,张炳良问:“五眼联盟其实存在了很久,由40年代到现在,为什么近期才会活跃?”
五眼联盟全属英语国家,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及新西兰,据报在港区国安法酝酿立法期间,英国外相蓝韬文透露,曾与五眼联盟商讨接收港人事宜;联盟近日正协商如何增加澳大利亚、加拿大及美国的稀土和稀有金属生产,减少对中国的依赖,同一时间,日本防卫大臣河野太郎提出,让日本加入联盟。
“他们的情报系统已经视中国为假想敌,或今天已不再是假想,而是真正的威胁。”
与此同时,示威者纷纷要求外国介入反修例运动,某程度将威胁实体化。张炳良认为,“香港发生的事情是配合到他们(外国)策略的运用,所以你说香港抗争者的国际线,我会说是锦上添花。”
他道出北京的逻辑:“有人去搞香港,藉著搞香港来搞中国。”
“这时候,中国还是没有反应的话,含泪接受,这个国家是什么国家呢?也不做任何事情,那他在国际上如何立足?”张炳良强调,这不是面子工程,而是“你不能够被对方认为:你是弱者。”
然而,这种论述背后的理据是否充分?诠释会否草率?也有舆论认为,北京是夸大威胁,利用国安理由压制香港的民主化进程。张炳良说,全都是另一回事,重点在于北京正是如此解读。
再进一步,张炳良反问,现时外国碰到与中国有关的事情,都会视为威胁或渗透,什么也是国家安全的问题,“你也应该有同样怀疑,西方或者美国是否将中国魔化呢?是一样的。”
“国际上的行为,未必我们一般常人可以理解的,因为国与国之间有很多博奕、角力。”
不要把国安法武器化
顺著这一套北京思路,他认为,来得快又狠的港区国安法,是必然的结果。
“当北京觉得香港存在一个实在威胁的时候,他为香港订立的安全法又怎能不辣呢?”张炳良说。
全国人大常委会在5月证实将审议港区国安法的消息,其后在41日内急速通过,过程并未咨询港人,直至6月30日,港府刊宪宣布法例即时生效一刻,条文才首度公开。港区国安法针对4大罪行,包括:一、分裂国家罪,二、颠覆国家政权罪,三、恐怖活动罪,四、勾结外国或者境外势力。
“从立法过程,”张炳良语带犹豫,“是⋯⋯有很多本来不应该这么做。为什么条文不公开就可以通过?从立法角度来说,坦荡荡,应该大家都要知道内容是怎样,应该要听意见。”
“我不会为北京去解释,他应不应该这么做。现在也不是讨论应否立法,因为已经立法了。”
港区国安法至今实施3个多月,据警方资料,截至9月28日,共28人涉干犯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和活动被捕,当中只有24岁男子唐英杰以港区国安法被起诉。就港区国安法带来的效果与隐忧,张炳良的说法雷同,但比较几次言辞,也带著细微的变化。
他在7月撰文时提醒:“一切视乎执法及司法是否公正,及不会为求把震慑最大化而宁枉莫纵、变成滥权。”张炳良担心的是恶性循环延续:一是人心不服,用尽方法挑战,导致执法者再加大力度,造成国安处处、人心惶惶的局面;一是寒蝉效应加剧,当人们感到不能像过去般享有与国安扯不上边的言论和行为自由,一国两制褪色、末日论等推论预言,会自我应验成真。
观乎评论文章,他多次引用“北风”与“阳光”的比喻,劝喻“中央不能只靠北风”,“以为国安法可迎来二次回归、亦即人心的回归,未免一厢情愿”。
回到访谈之中,他叹道,“你靠一些重手,落重典,是无法解决人心问题的。落重典可能可以即时煞住情况,但仍需要处理人心问题。我希望北京能有这个智慧。”
9月的一次座谈会,张炳良说,原则上很多国家出于维护国家安全,都有成份苛刻的国安法,最大问题是应用或执行时,会否被政权“武器化”,他直言:“因为他好使好用,很多事情根本不在国家安全范围,可能是一般公安、公众秩序的事,你就提升到国安问题。”林郑月娥随即不点名批评,指有关说法令她“好惊讶”及难以理解,形容国安法本身就是法治武器,“用来儆恶惩奸”。
上周访问之时,再问张炳良:香港现时是否已将国安法“武器化”?
他多次回绝,说完整案情尚未在法庭曝光,现时没有基础判断,也无法估算影响,又重申昔日言论没有认定香港将国安法“武器化”,只是说香港要“汲取外国经验”。
困局
不得不承认的是,港区国安法再加上疫情限聚等,香港街头行动不复去年,市况表面回复平静,但张炳良说,形势还未停定下来,还待美国总统大选揭盅。本土局势则是一个困局,短期内不会有突破,立法会选举延期,让各方也摸不清民众想法。
张炳良提倡政治重建,可以怎样做,他没有具体说法。“一个残局能不能找出一条出路,你从一个实际角度来看,必然北京是有主导权。”
“大乱下,北京以国家力量进场,突出‘一国’,重整特区秩序,但‘止暴制乱’仍治不了深层次管治矛盾。乱后求治,尤需社会和解革新;互不信任下,残局延续,愈难收拾。北京不采主动,内耗不止,焦点最终还须返回‘两制’的未来。”在最新一篇评论中,他如此分析。
“为什么一个逃犯条例,竟然会在一年后发生这么多事?是不是很不值得?香港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张炳良还是认为,若早在6月底、7月初就能够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社会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不必要的争议。“因为香港人已经习惯有争议,有真相不明,就有独立调查委员会。”
这是示威者的五大诉求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不同政治光谱者的最大公约数,除了示威者外,众多前高官去年7月也曾联署谏言,港府应设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彻查社会广泛反对修例的原因、政府处理手法是否恰当、警方与示威者双方的武力行动等,并提出社会和解的建议。
同月,香港民意研究所受托处理的民意调查指出,有79%受访者认为,政府应设独立调查委员会。
根据《调查委员会条例》,行政长官会行政会议可委任委员会。张炳良介绍说,此会拥有法定权力,按惯例会由法官主持,能够传召任何人作供,亦可邀请专家解说,但相关纪录不会自动成为日后检控用的证据,重点是找出事故成因,“不是一个法庭,它不会说你是有罪或是无罪”。
曾几何时,独立调查委员会在香港不是天方夜谭。
2012年10月1日,两艘客船载满乘客出海观赏国庆烟花,晚上在南丫岛海域相撞,造成39人死亡,92人受伤;2015年7月,多个公营房屋的食水被发现含铅量超标,港府分别在事故翌日及12日内宣布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这一切皆在张炳良的运房局长任期内发生。
他记得,当时由特首、司长及涉事的局长级官员几人拍板决定,“(内部)有没有暗涌我不知道,起码无表达出来,(决策者)亦不会去问你同不同意。”但他坦言,“所有政府部门都不想你随便搞独立调查”。以铅水事件为例,他也要以房屋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出席聆讯,在证人名单排名第一位。
一整年过去了,现在重提这个委员会,还有意思吗?张炳良坦言,现在已失去契机了,但能够做的话,还是要做。“这样比较(能够)弄清楚真相,搞独立调查委员会是希望有一个closure(完结、解脱),等于一个人不知怎样死了,你搞死因庭,起码有closure。”
这位老先生,支支吾吾,唯唯诺诺,明知一些事情的因果是非,就是不说透。
台湾证明华人也能拥有民主。要是通过战争统一了,那就证明华人不配拥有民主。香港人在争取,前景不容乐观。
皇帝的管治權威就是,人民只有接旨的份兒(像国安法),或是君要臣死,臣不死視為不忠(殘娥要臨急取消撕政報告,上深圳做妹仔末座佈景板,生不如死)。
Re Hans
當初其實大家都知道
1. 政府(特別是林鄭本人)不可信
2. 五大訴求只要有兩至三項獲得採納,事情就已完結
3. 初期不少人有期許中央會秉公辦理,也沒人指向中央
但政府高層拒絕溝通,送中只是暫緩而不是撤銷,這態度使不少人都失望,並把矛頭指向林鄭以上...
中共统治思维的改變始於2018年習大大改憲想终身執政。這就决定了中共對香港返送中運動的底線。
中共在2019年10底四中全会已决定訂立国安法。而香港局勢在11月理大攻防戰後已開始平靜下来。2020年初武汉病毒爆發後,連和平遊行也没有了。中共卻要等到7月才急速硬推国安法,就是要趁国内疫情已受控,外国疫情失控的时机,意圖蒙混過關。中共是否錯判局勢,還要等美国大選後的國際形勢才能判斷。但肯定的是,鎮壓香港的代價,就是將香港變成另一個西藏或新疆,只能用高壓維持管治了。
香港的問題,其實看評論就有一個縮影...
大家會攻擊對方的意見和想法,但「絕對」沒有找到要「說服」對方的企圖。如果真的要討論出路和方法,而對方又是當事人,雙方只想事情依自己想法去做,一定先天沒有「大家都好」的因素。
最後要鬥拳頭大,咁香港真的無乜本錢同中央鬥爭,那不是什麼奴性問題,只係一種務實的態度,一直所謂的「香港精神」,很多人講得好高大上,但我理解其實是「能屈能伸,能以小事大。然後,只希望中國能以大事小了
猶太人也曾服從,直到上那洗澡室
結合中共內部的反習勢力方為上策。
口號:反對習近平定於一尊。
@JasonG 说得好!人民有权反悔,政府无权背叛。
“服从换自由”根本就不make sense,因为自由就是(可以选择)不服从。
港澳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类似自然实验,是否依从能换来自由,当然存在先天的差异,但是完全依从的澳门也并没得到自由的嘉奖
Re BigBro
在中英聯合聯絡聲名及基本法中,都列明了對香港居住的人的條件限制。「聲名」也許「被歷史」了,可是基本法還在,還得到中央及中國憲法認可的。回説戶籍限制,人們是可在北京工作,但一聲令下也會被趕回原居地,這在北京上海都曾多次發生。
當説到記憶與承諾,大多香港人知道的事實都和一些人不同。98年金融風暴香港靠自己打退大鱷,並幫助國企翻身。03年SARS因大陸教授帶毒南下而在香港大規模爆發,大陸自顧不暇又拒絕提供資料,最終使299名香港人死亡。同時又推行23條,官員以語帶恐嚇的方式推廣。明文規定的的07/08雙普選,在沒有國安及港獨威脅下也可「被解釋」。原本不成氣候的港獨偏偏在梁振英的無厘頭加持下成為一股氣氣候,還養活了一班人為此工作(反港獨)。
一個這樣的專訪,更顯前任及現任高官的離地,企圖connect卻更加disconnect。
相信張先生所指,北京與香港的互信,並不應該理解為北京政府與香港政府的關係,而應該理解為北京政府與香港市民的互信?
若然如此,還請記得政府與人民的互信並非對等。人民可以劍走偏鋒,政府不能。這是一個政府應有的擔當。
你可以說西方以香港為踏板圍堵中國,中國不能示弱是以不得不施以顏色。各家自有各家的論述。但這也不能成為嚴刑峻法的籍口。這也是政府應有的擔當。
請謹記,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港人乖乖地履行所有義務,就能獲得權利?
樓下有人提到澳門,這的確是很好的對照。澳門足夠聽話吧?有普選了沒有?
陆人何来资格问港人在运动中的地位,您是反极权了还是维权了,参与事件了还是替人辩护了?
哈,好好笑,那些東廠的走狗的走狗的走狗,竟走去問東林黨人:喂喂喂,你們在搞什麼鬼,有什麼陰謀詭計搞我的主子的主子的主子的主子?
省省吧,門都沒有。吠好點,拿五毛去買塊過期狗餅啃啃就算了吧,裝什麼愛黨先鋒。連你主子都嫌你這條狗一身癩皮。
@披星戴月人 嘴巴上吹得这么响,那么厉害你试试带一批去真刀真枪的武装反抗啊?不会就是个键盘侠吧。我真的挺好奇你在抗争者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Weber
我个人明确反对户口制度对人口流动的束缚。更反对一切来自部分北京人,部分上海人,某些满口北佬的广东人和满口蝗虫的香港人的那种自以为是的排外优越主义。
只不过北京人和上海人占了便宜就拉倒,不像某些香港人还敢上街施暴。
北京上海虽然不能随意落户,但是外地户口还是可以居住,生活,工作的;这和香港的情况有本质的不同。
北京驱逐低端人口的时候很多香港人竟然叫好。这样的香港人恰恰配不上他们自封的“民主自由”的人设。举着民主旗帜的许多香港人骨子里就是排外纳粹。这一点所有拥护国家统一的自由派一定要铭记。
《武林外传》有一个反派角色叫做公孙乌龙。这个人武功奇高,杀人无数,却总为自己的杀孽郁郁寡欢。公孙乌龙向男主角吕轻侯请教,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杀意。吕轻侯教给他一个方法,要他在每次动手以前问自己三条问题,“ 他是来寻仇的吗?二 他会伤害你吗?他非得死吗?”除非确认无疑,否则不可轻易动手。没过多久,公孙乌龙就将女主角打成重伤。他是这样回答自己的问题的“第一,她是不是来寻仇的?这有可能啊。第二,她是不是伤害了我了?那肯定伤害了我了...”
北京就是这样一种逻辑。理解北京就是理解剧中的公孙乌龙,除非卑躬屈膝,五体投地,任何的不配合都被解读为心怀叵测。“总有刁民想害朕!”就是北京看待自己国民的心态。我不知道除了“暴君”还有更好的词汇来描述这样的领导者吗?
蔡霞教授说的没错。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黑帮组织。它由一群洋洋得意的龌龊小人组成,这些人的一切快乐都来源于在被欺压人民的痛苦,简直是无耻之尤。
香港是否存在獨立分裂意識、是否構成國安威脅? 這個問題何須臆測,香港是有民調的,數據就在那裡。說港獨構成威脅是笑話,說北京大動作是為反獨顧國安更是一派胡言。
北京是憑數據治國還是憑妄想? 是不得不為還是射箭畫靶?
@BigBroWacthing
你提到香港有承接『人民自由流動』的義務,但就我對中國觀察跟理解,『自由遷徙』的權利是不存在的。
北京戶口本來就不是人人都能取得,切除低端人口的大動作更證明了在中國『城市發展』遠遠凌駕於你口中的『自由流動』。
更別提中國原本就有嚴格的農村、城市戶口限制。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
是日表演:中共奴隸花式下跪。
難度系數3.8,半空翻騰動作拙劣,最後入水雙腿忘記壓水花,觀眾哄堂大笑。
//路人蝗虫论以及去年一路以来殴打普通路人,私刑无辜大陆记者,殴打中环的大陆金融从业人员。//
相比起中共對香港人生活和制度的破壞,呢啲算幾濕碎?
hk没记忆啊?北京政府的转变别人看不到吗?又不是在某些echo里
港人难道没发现所有镇压他们的支出都来自港府财政?
对中央来讲,从香港人口袋里掏钱镇压香港抗争者,这么美妙的事情啊。
九十年代以来,内地官僚素质逐步增强,人民生活提高。但是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忍辱负重太久了。
我不太明白有些港台人士,看到中央软弱就幸灾乐祸,看到它强硬就咬牙切齿?
别忘了战狼式发言是有对应的能力支撑的哦,许多香港抗争者需要加强工业知识和军事知识才能认识到这一点吧。
今天人民日报社论上发了勿谓言之不预,距离对越南自卫反击战已经很久了。
改革开放40年的中共是战狼还是纸老虎敬请您各位千万瞧好了。
此外那个讲中央政治思潮变化的评论确实不错,可以考虑邀请他写个文章么?
樓下ATTTTT的講法就是典型的當皇帝的奴才就把自己當皇帝了。心裡想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打你是應份,唔打你就是恩賜。找樓下那位戰狼的邏輯,按今年全球民意對中國的反感,他主子早就被推翻了。還能讓你們這些戰狼在這裡叫。
楼下几位已经没救了,凡事都是中共的问题,丝毫不提及香港自己这几年做得烂事,自己想想早几年前的路人蝗虫论以及去年一路以来殴打普通路人,私刑无辜大陆记者,殴打中环的大陆金融从业人员。一提到大陆老百姓就是哎呀都是一群被共产党洗脑的人啦,什么都要要翻墙啦blablabla,总以为什么都是中共一手遮天搞出来的。还什么中共要听民意,呵呵呵,就去年那种情况,如果中共完全顺从大陆民意来,估计驻港部队早就出来收拾这帮暴徒了,解放军早就打过台湾海峡了,还轮得着你们在这里瞎BB。
張炳良與國民黨內如馬英九等認為需要與中共交好之流。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對中共好,中共就會對他好。能說出這樣幼稚的說話真不知他們是蠢還是壞?民主黨李柱銘在90年代位中共遊說的功勞換來的只有亂港之源的指責。輕輕地講出「落重典,是無法解決問題」這句廢話又如何,現在香港人想的當然唔是解決問題,而是自己所擁有的甚至是自己不要被「解決」
張炳良喺上文的論述有一個好重要的問題是,如果北京在過去並不相信港獨的現實可能性,為什麼北京不能按照基本法所講在過去的08年就搞雙普選而是搞一個唔湯唔水嘅「起錨」。張炳良將北京政府與香港民眾之間的博弈過程中,北京政府的角色描述成了一個敏感纖細的怨婦。會唔會是咁啊?北京政府擁有的政治軍事能量是香港市民所沒有的,北京政府把自己比作被賤男拋棄的怨婦搞到道德綁架。然後張炳良這廝走出來做和事佬:「一段婚姻的破裂,夫妻雙方都有責任」,無嘢啊?對面海嘅澳門,早就聽話地立了國安法,人心一早回歸了吧?點解又是有樓價急升?點解城中經濟還是被數大家族壟斷?點解無得普選立法會同特首?唔通是驚前宗主國葡萄牙意圖搞「澳獨」?
對於那個所謂的大阿哥,真是懶得回應,到現在還將國家與人民的關係比喻為父子,還說什麽打屁股懲罰,清朝人嗎?公民契約關係很難懂?淨出來丟人現眼,好意思出來教訓人,搞笑。
我說的是chuntaks一文,當然不是那個大阿哥看你那篇。
樓下的回應再詳盡一點,本身已可成一篇深度文。
下面果位話重典可以低成本解決問題果位是唔是未訓醒😂 過去一年中共喺外交上面嘅遇到嘅麻煩是唔是睇唔到?台灣大選蔡英文原本輸硬都可以反敗為勝。不過阿Q精神始終是傳統文化,一切都是「中國終成最大贏家」
我真是不明白某些港人的逻辑?回归二十年一分钱税不交还好意思让国家给你们发补偿金?
小孩子才会以为世界围着自己转。
接纳人口自由流动,维护国家安全就是义务。
你自己不懂体面,国家帮你体面。不愿意承担义务,就别怪国家腾出手了开始一步步剥夺你们的权利。
在中国的地界上,中国拳头还真就大过美国。我发现很多港人对于中国的力量真是缺乏起码的认识,看来九十年代末以来中共对你们还是过于和善了。
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了解一下?钓鱼岛怎么从日占变成双方轮占的了解一下?黄岩岛怎么收复的了解一下?
这个国家能给中国国民带来切实的发展和荣耀,某些人如果不珍惜,请别捣乱。小孩子哭闹,哄不好就要打屁股的。
“香港不设防”implies大陆设防。虽然大陆一直都设防,例如大陆的国家安全法,但是国家安全成为priority是习上来后的转向,相见少数民族政策的大转向。
这个背景下,香港不设防原来是在习时代前是走向世界的自由窗口,到了现在看起来就是轮船的漏洞:变的不是香港,是大陆。所以这里不存在鸡蛋问题,存在的是大陆的认识转变。这个转变反映在北大的强世功这一批读Karl Schmitt强调国君权利的法律学者受到宠爱这一事实上。他写的China’s Hong Kong这本书的名字基本上就说明了现在的官方态度。
香港运动和美国的结盟在这个视角下实际上是示威者对于大陆政策的反应。如果我们看Jeff Ngo(香港人权民主法案的主要lobbyist的访谈)他的逻辑就是reactionary的,也就是在看到了大陆的行动之后才想和美国结盟。但是这个反抗的逻辑实际上复制了大陆的政策:如果大陆想把香港变成中国的(China’s Hong Kong),那么Jeff的逻辑是把香港变成美国的香港。固然这个逻辑值得商榷,但是事实上这个这个reactionary logic另大陆直接认为香港有分裂倾向。所以重要的问题是有没有分裂倾向呢?
一定有,这个思潮受众面大么?不大:按照民调不超过3%。但是问题不是究竟有多大的受众而是有没有这样的思潮。因为习是一个vulgar Marxist,苏联的从边缘的崩溃另香港+新疆+西藏+内蒙的任何不稳定都会被认为是崩溃的必要条件。(看一下内蒙的双语风波教育就知道中央对于内蒙这样的模范periphery的态度了,更不用说香港)。
最讽刺的是一国两制实际上是Schmitt sovereign power的正面例子:中国宪法允许国君(政治局)设立特别行政区,特别行政区就是绝对的例外(里面就是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外面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就是说一国两制的存在就是国君权力的最高体现。在这个角度下,强的Schmitt看起来更像是paternalism: 香港不会治理自己于是“我”作为国君教育香港人如何自治(爱国教育+国旗国徽法+政府系统清洗+控制报刊)。如果大陆做的很多是paternalism,而不是行使sovereign power, 那么大陆和香港的关系就是殖民和被殖民的关系(香港政府架构几乎没变,殖民地时期的法律继续适用);香港是不听话的孩子,大陆是为孩子好的家长。甚至习在深圳的讲话还在说让香港青年去大陆发展,好似家长一片苦心孩子不领情。也许这样的说法在Schmitt口中的“教育独裁”政体(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无产阶级专政)或者19世纪的殖民社会是合理的,但是对于一个21世纪的后殖民地自由社会来说似乎并不是。
说到最后,一国两制在82年是为统一台湾准备的。香港的失败宣告了对台湾同胞书的破产。国君权力的最高体现却被误认为国君权力的缺失。台湾“问题”原来的前提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现在台湾“问题”的前提是两个国君(sovereign powers)之间的较量。用Schmitt的话来说,台湾已经是大陆的absolute enemy,反之亦然。只有战争才能分出胜负。因此,大陆的正确战略是分割美国和台湾,接着用战争快速占领台湾。但是现在和台湾的较量成为了和美国的较量。但是一个vulgar Marxist是不会气馁的,因为他认为历史站在他的那一边。
北京已無意解決人心問題,只想壓下去
事件發生的先後順序很重要,一不小心就會得到完全相反的結論。
通過23條,無條件收日日150,從來就不是什麼狗屁國家義務。你不如乾脆講香港變大陸好過。到時候你給所有香港人發制度紅利喪失的補償金?講就天下無敵,領導人上身,結果連香港繁榮的根基為何都不明白,親共分子讀過書未啊?講拳頭大,你算什麼東西?你住中南海?你住中南海你拳頭大得過美國?香港人要死都要攬住中共一起死。
Chuckle.
That is why everyone see Hong Kong official so disconnected to the reality. They are blinded by their self proclaimed understanding of the perspectives of the World and the nature of the authorities they are dealing with.
No wonder Hong Kong being run by those people is meeting its ruinous ends.
"等於一個人不知怎樣死了,你搞死因庭,起碼有closure"
哈哈哈哈哈搞死因庭有closure喎
中央政府和内地人民对香港的不信任是逐渐爬升的。
不割席是香港人凝聚共识的策略,也敲响了香港的丧钟,因为内地的聪明人都意识到了港人的最大公约数不是反共,而是高度自治。这种自治意味着他们拒绝承担国家义务,不愿意通过23条,排斥新移民,也意味着某些年轻人把深圳河以北都看作共狗和蝗虫。
大家互不信任,就看谁的拳头更硬了。重典挽不回人心,但是能低成本地解决问题。看来以后香港人付的税都要用来镇压他们自己了。
很鄉愿的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