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冠状病毒已肆虐全球大半年。疫情导致香港失业率创15年新高,社会上少有行业不受影响。疫情对文化艺术界的影响,又以表演艺术行业因天然依赖实体空间售票观演而受到冲击最大。当社会上出现灾难,文艺仿佛突然变得并不重要。回头一看,大部份港人已有半年没看表演,舞台人也几乎被人完全忘记了。
疫情中多所表演场馆陆续宣布关闭,不少从业者持续半年没有收入。即使香港政府亦有向业界提供资助,如艺术发展局推行的[“艺文界支援计划”][1],但因整个行业所受影响实在广泛而持续,仍有颇多组织及艺术工作者——尤其是自雇型艺术家——依然挣扎于“无工作”的状态里。没有表演的日子舞台人怎么过?大部份都在等。乐观的人期望11月能恢复小量表演,但悲观的人更多。
## 表演艺术界的脆弱 ##
>表演艺术界需要集体工作,跟人接触。疫症下它无比脆弱,台前幕后,大部份人也不被制度保障。
抗疫半年,香港经济急剧冷却,5至7月间[全港失业率][2]达6.1%,其中消费及旅游业失业率达10.8%、餐饮业14.6%。表演界别数字未能明晰统计,并非灾情不严重,却盖因难以统计,只因业界内大部份都是自由业者。
台前幕后,到底受到多大打击?疫症于农历年前杀到香港,表演项目便一直取消。 6月疫情稍有改善,曾录得零感染,但表演节目只重新开放了约一个半月,座位只能开放五成。而后第三波疫情杀到,表演艺术人心里马上凉了半截。至8月尾电影院终于重开,表演艺术却仍然要等,9月所有表演铁定全部取消,场馆候时重开,尚未公布。
艺术界知此严重性的人,不在少数。香港艺发局戏剧组顾问陈冠而向业界发出1-6月[问卷][3]调查,317人回复,当中九成是自由工作者,2/3为演员,半数为各类艺术导师。调查发现92%导师工作被取消,半数人工作延期,收入大受影响,其中只有两成半(53位)能把工作转到网上,薪酬不减,一成人教学转到网上后被减薪;幕前方面,71%的工作延期,15%转到网上;科艺工作方面,88.2%的工作被取消;创作方面(导演、编剧、编舞、作曲)则有68.7%从业者工作被取消;而舞台管理则是重灾区,92.4%的工作被取消,逾半延期。艺发局曾启动“艺文界支援计划”,但调查发现14%申请不获批准,24%未收到审核结果。问卷显示疫情对收入影响巨大,收入损失$20,000-$50,000的人逾三成半,$60,000以上逾三成半。回复的问卷中,近三成人靠积蓄过活,一成半需向亲友借贷,逾六成人考虑过转行。
表演艺术界需要集体工作,跟人接触。疫症下它无比脆弱,台前幕后,大部份人也不被制度保障。没有人看到曙光何时再现,从业员只能等待。
## A面故事:演员 Monkey,不想去做仓务员 ##
> “若离开艺术圈,就只能做仓务员这样的基层工作,收取几十元时薪。”
舞台封起,表演者赫然发现社会上可以大半年没有舞台。有家累的朋友早在3月就接散工,到巴士喷消毒喷剂,甚或做仓务、送外卖,经济情况不那么紧急的就窝在家里,尽量减少开支,舞台演员 Monkey(温玉茹)正是其中一员。
“教学工作大都取消了。我在6月疫情稍减时做了点演出,有点编剧等工作。半年下来,收入大概只有平常一半。”既然还算有工作在身,她自言比较幸运。Monkey 2008年从演艺学院毕业,平常除了演出还会写剧本,又是瑜伽导师,在学校从事巡回演出(School Tour),任导师教导戏剧班,又做过酒吧歌手,身份多多。“我有积蓄,生活还可以。有的朋友去了喷消毒剂,有的做 YouTuber。”她说圈中气氛欠佳,因为一出出努力排练的戏,都取消或延期了。
Monkey 本打算明年到欧洲进修,想法是今年多存点钱,疫症一来,计划乱了脚步,“疫症下收入减少,我想过先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但一来明年有数个月留了给演出,总不能面试时跟老板说:我到了一月就要排戏;二来我有艺术教育工作,时薪是数百至几千元,但若离开艺术圈,就只能做仓务员这样的基层工作,收取几十元时薪。”
最大的影响还不是收入,Monkey 说,因为演艺工作是群体生活,平常习惯跟人相处互动,现在全都变成白纸黑字的 paperwork。她强调圈中很多朋友努力替大家争取收入,作出改变。平常舞台表演都是正式表演后才收薪酬,但她在香港艺术节的演出马上让演员排练,先收点薪金,又把表演拍成录像以作两手准备;她在前进进剧团有一个演出,虽然延到明年举办,决定继续排戏,相应地先发薪金。今年她的 School Tour 演出虽然全都取消了,但相关单位马上变阵,让她筹备明年的演出,开始写剧本。
早在2月,因为港府不愿封关,香港医护进行了5天大罢工,迫令政府有所行动。到了7月,又爆出港府由2月起让33类人士,包括货车司机、船员等29万人免检疫,后来证实因此导至第三波疫情在7月再次爆发。Monkey 亦怪政府没有把好关口,至疫情恶化:“我本打算明年到海外深造,给政府这么一搞,已影响了半年生活,我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她承认有时情绪不稳,唯有迫自己积极行动,几个月来,她不断运动、练习乐器。本来已会操英文、法文的 Monkey 更学起德文来,准备明年考欧洲学府的模拟试。她知道一旦脱离自己专业,就得找基层劳工,类似工作一直没积极去找,但她看到同样是演员的师兄因为工作停顿,疫情期间去做保安员,开始习惯,乐观生活,同时准备婚礼,“他态度正面,好厉害!”
作为自由工作者,本就没甚么工作保障,但她说其实业界最可怜的,其实是一出道就遇上寒冬的应届毕业生。
## B面故事:表演系毕业生,可能去做市场推广 ##
“天王陛下万岁!天王陛下万岁!”
演艺学院表演系应届毕业生 Johnson 在镜头前念着自己撰写的台词,镜头后面,是五、六个人的摄制团队。他读的是戏剧表演,本来舞台是根,少拍短片。但因疫情影响,今年两场表演再加一场每人4分钟的表演 Showcase(展演秀)都改成内部表演或拍摄。本来他8月早已毕业,但如今连6月举办的毕业典礼,也改到2021年4月举办。
> “这不是一个毁灭全人类的病毒,但它会改变我们的行为。”
举办展演秀,本来是邀请各剧团负责人前来欣赏,顺道拣蟀(挑选人才),是毕业生入行的重要机会。如今学院让学生选择,或者学校负责拍摄,做简单剪接;或是由同学自行找朋友拍摄,学校将提供小额津贴。Johnson 心想反正要拍,不如拍得可观一点,他写了个剧本,由他一人分饰两角。恰好他的中学同学在同校读电影系,愿助他一臂之力。
过去一年,Johnson 已没怎么上过课,上学期到了11月因为理大、中大之战,学期被腰斩。下学期因为疫情,只在6月到学校上过一个月课。Johnson叹道:“可怜?可能吧。表演系一年有两个演出,我们一般都要靠毕业演出,来让外界认识。”
Johnson 是年长生(Mature Student),他先在理大读毕英文再考上演艺学院。兜了一大个圈,是因为他当初已考过学院但没被取录,在理大毕业后仍放不下舞台,如今是决心要吃这碗饭了。他成长于中下家庭,自己是家中老大,父母快将退休,经济压力不少。被形容为不幸,他倒乐观:“如果要做创作型的艺术家,过去一年的经历是有帮助的,像这次拍摄我连灯光、剪接都要管,挑战好大,创作好多。若果是像历届一样,我创作力未必有这么旺盛。”往年8月尾的表演系学生,已然毕业,但当专业演员都开工不足,他已作了最坏打算,“未来几个月需要找工作,一份不受疫情影响的工作,可能找市场推广类的吧,因为我做过见习生。”
然而近日忙于协助学生拍摄Showcase的演艺学院导师甄拔涛,虽对疫情下行业前景抱持悲观,态度上却又很积极,他笑说:“这不是一个毁灭全人类的病毒,但它会改变我们的行为。”他强调大家都得因应社会而变化,Showcase 变成拍片,甄拔涛反而觉得可发挥创意,比如一个学生的表演制作特别配合网络特性,将一个表演分成七集。他也鼓励学生学习使用社交媒体特性去建立自己形象,甚至认为“Online的尝试如果玩得好,一种新的媒体就会出现。”
## C面故事:舞台制作公司,卖冻肉是唯一可能##
> “我们希望客人来到,像去到一个骚(一场演出),见到环境美,逛得舒服。’”
“如果裁一半人或将公司关了,一定更易处理,但我们两个都不想这么做,我们也是由Crew做起的。”舞台制作公司 Stage Tech 老板 Jacky 和阿 Man 说。
Jacky 和阿 Man 是典型的香港故事。二人同样毕业自演艺学院舞台制作系,曾在大型烟花公司工作。12年前创办 Stage Tech,将烟花、特效糅合舞台制作等技术,业务渐渐扩张。今天他们的营运包括五大范畴:文化舞台、商业演出、布景制作、电视台及演唱会表演。公司约有16名员工,属中小企业。不幸的是,疫症杀到,五个范畴无一幸免,全部受到直接冲击,“好平均,五个全中,这半年我们的生意没有了98%,只余下2%生意——我们在5月曾替进念‧二十面体做了一个没有观众的演出;橱窗布置方面,只余下一个客人。”
Jacky 说,当初疫症刚刚杀到,他们还以为毕竟节目仍要播映,电视台方面影响会最小;始料不及的是,绝大部份演出(例如“中华小姐”),全部取消,“一来电视台广告预算少了,再加上不少表演的 Artist 是由外国来港演出,当病毒杀到,行程都没了。”类似情形,还有今年已宣布取消的 Clockenflap 户外音乐节,收入损失六位数字。
Stage Tech 业务中大概有一半是文化艺术类;一并全部取消的,还有不分大小的商业演出,包括农历年花车巡游,一些在酒店举办的慈善饭局,其中部份已推迟到明年举行。
Jacky 解释,表演类型的制作虽然有签合约,但合约的保障本就单薄,虽然白纸黑字写好预付三成五成,但为数不小的公司没付前期,合约上虽然写好一旦取消要付一到三成,但疫情下,主办公司都说只是延期,不是取消。于是,公司马上跌入了近乎零收入的状态。
“过年时我们都很忙啊!忙着取消或延期。虽然大家都忙,但公司没半点收入。”做舞台技术所需器材甚多,而且客户常贪求崭新效果,他们都会马上引进,为了做一块钱生意,去买五块钱的机器,新器材很快又被客户嫌弃,营运成本不小。因为机器多,他们在同一工厦里租了十个单位作仓库之用,每个月公司基本经费要70-80万港元。当全行都开始缩减开支时,二人还觉得工友没有工开不好,还聘他们回来整理仓库,仓库都收拾得相当整齐。但同时两个老板很早就意识到,不变不行。
3月时他们有两个想法,一是向中文大学自荐成立喷消毒剂团队,二是开冻肉公司(当初想法是网店)。当中大拒绝他们,就只剩下卖冻肉一途——虽说要从头另创一门生意,但这可以避免炒人,养住一班员工,公司人数及薪水都要一点不减。
> 企划经理打点店舖装修、跟供应商联络,平常做剧务的去切肉,负责机器的员工负责订冷柜,熟悉电脑的设定收银机电脑系统。摸着石头过河,冻肉店终于顺利开张。
大角咀是著名旧区,唐楼临立。冷清的街头上,相连着几家倒闭“吉舖”旁,开了一家窗明几静的冻肉店 Premium Cut,与这条老街格格不入。走进店内,发现它有点不同:别的店这规模只有两名店员,它常站了七人。街坊很快又发现,他们每天上班的员工都不同。细心察看,冻肉柜上写着已过世美国星级厨师 Julia Child 名言:“爱吃的人是最好的人。”店内右边一排冷柜,卖的都是质素较佳的冻肉、西冷扒、大虾,生蚝,他们重视视觉,部份产品特别重新包装,另外也有贩售相关料理肉类的酱料,还卖香港本土手工啤、盐田梓制盐,比起同区冻肉店,市场定位较为高级。
“畴备了两个多月,7月11日终于开店。我们好著重客人体验,希望客人来到,像去到一个骚(一场演出),见到环境美,逛得舒服,而不是‘好平(便宜)呀,快点来买!’”老板之一 Jacky 谈到店舖理念,有点兴奋,听他说话,完全像谈舞台,十分浪漫。舖头美则美矣,却也因为公司上下本来都是外行人,不懂肉食及烹饪,筹备期间屡遇挫折。试业期间,客人选购时都爱问美食问题,例如:“这块肉怎煮才好吃?”全店竟然无人懂得回答。Jacky:“我们无言而对。”Man说:“试过被问,我马上打给外母(岳母)!”自始之后,每晚收工,老板跟员工还需上 YouTube 看煮食节目,进行特训。
> “靠一个舖头很难养起公司这么多人,这么做只是希望血流得慢一点。唯有等行业复苏吧。”
两个老板对肉食本来全没认识,开店只凭一股热诚。只是有了开店想法后,经过这条冷清老街,记起了从前创业的那份勇气,就马上把舖位租了下来。老板安排四名员工留在 Stage Tech 让客人查询,其余同事各指派新任务:企划经理(Project Manager)打点店舖装修、跟供应商联络,平常做剧务的去切肉,负责机器的员工负责订冷柜,熟悉电脑的设定收银机电脑系统。这样摸着石头过河,店舖终于顺利开张。
Mikko 原是 Stage Tech 企划经理,她念市场学毕业,在 Stage Tech 工作五年,自言舞台工作是辛苦但是有感情的。疫情前,她的工作是安排不同表演和案子,现每天到冻肉店上班,同时处理两边工作,也要回复舞台那边客人的查询。她熟知两个老板向来大胆,但还是被他们吓了一跳:“冻肉店由零开始真的很大胆!我曾在肉食公司工作,知道这不简单,我跟老板说,你们做舞台也要浸淫多年才有那么深的认识呀!”老板们笑笑,计划继续。
Mikko 笑笑承认自己有少许挂念舞台,入行多年,对行业有份热情,但她深知行业复苏需时,“表演这行业,在经济回暖时也总排在衣食住行之后,相信还要好一阵子。”到新店工作转了行头,也有乐趣,大角咀人情味浓,有街坊会每天来跟他们聊天,又会煮茶叶蛋请店员吃。想当初舖头单位残破不堪,住满小老鼠,开店最难是店的设计细节全部要跟牌照执行,容易违规,一扇门也做好又拆,重做再错再拆。她全程负责跟进工程,到后来顺利开店,她笑笑说:“是感动的。”
冻肉店单位原是经营了40年的上海饭店,现整条街都异常冷清,业主特别让他们减1/3租金。采访时,冻肉店营运了一个多月,每天仍要亏约$2,000-3,000港元,“若当初关了公司就舒舒服服,但这是十几年的心血。”二人说,“靠一个舖头很难养起公司这么多人,这么做只是希望血流得慢一点。唯有等行业复苏吧。”
何时复苏?二人不敢猜想,而所谓复苏来临时,也可能是一个全新世界,“大家在讨论所谓New Normal,届时场地不会有这么多观众,可能只坐一半座位,同时做直播。”面对一个未知新世界,二人苦笑说:热切期待。
## D 面故事:舞台管理大鼻,成功转型 YouTuber ##
大鼻的正职是舞台管理(Stage Manager),自从两年前跟女朋友搬到村屋,因为电线收不到电视台,开始多看了YouTube,渐渐得知 YouTuber 除了可拍摄自己喜欢的题材,做得好还有点收入。舞台人大多是自由业者,他是猫奴,第一个想法就是拍猫。拍着拍着,他发现爬山的影片反应特别好,频道就叫“阿鼻猫 ABCat 山系玩乐志”。
舞台管理在行内简称SM,这是什么工作?大鼻解释,SM负责令表演顺利进行,他们在舞台上是隐形的,没有他们,观众反而马上会察觉。他本来修读产品设计,读书时认识玩话剧的朋友,毕业时刚好遇上学校巡演要人做ASM(助理舞台管理),就加入了,开始认识戏剧界的朋友,结果至今一天产品设计的工作都没做过,舞台一做就十多年。
大鼻每年的工作规程,大概是接两三个话剧,由于每个由筹备到演出已要用上两个月,再接其他工作,当中包括所谓“做 Crew”的基层工作。大鼻说去年运动,工作已稍受影响,当时试过准备工作时场馆突然提早关门,但没有演出要取消。直至今年疫情爆发,工作不断取消,唯一例外是他参与前进进剧团的《听摇滚的北京猿人》,这表演由当初3月推迟到5月,最终换了较大场地(由上环迁至西九Freespace)。因为换场后座位较多, 入座率虽然只有一半,观众反而更多。延期及取消令大鼻的收入只有平常的1/4,“收入真的很少,但我有积蓄,影响不算大。女友有稳定工作,虽然心情有过起伏,总算不怕二人一同挨饿。”
因应变化,平常一个月才拍一条短片的大鼻猫 YouTube 频道,开始频繁出片,有时甚至一周两片。他读产品设计,学过 Photoshop、剪接、摄影,要做YouTuber都大派用场。他的行山同伴大都是话剧演员,也因为疫情,特别易约,“YouTube开频道需要有1,000订阅、40,000小时观看才能收取广告。去年开频道时我预计要一年才达标,结果疫情来临时5月开始达标,7月收到第一笔薪酬。”
他的频道近月突破11,000订阅,最多人观看的两条影片,拍摄跟朋友攀爬香港最高难度的山峰(两条片一为“[香港最危险的蚺蛇尖][4]”,另一为“[山界大佬‘西狗牙’ 迷雾挑战][5]”,两座山都被他标记为五星最高难度),点击率各超过十万,都是近三个月拍摄的。YouTube 给他的第一期薪酬约莫3,000港元,第二期预计有$4,000。这数目看似不多,但已满足了他开台目标──缴付租金。另一方面,频道开始吸引到Line Today定期转发,也有传统媒体定期跟他要片。看着观看数字累积,他开始把YouTuber视作正式工作。
> “剧界一直不太健康,都靠资助,到疫症来到行业大家就像被放血。当然。”
但他放不下老本行,大鼻友善开朗,但谈到第三波疫情,还是带着伤痛:“第三波来到时,我们正在排练一个关于调景岭的话剧,当时很想继续,大家有谈过到底要保守一点,还是继续演出?”他想演出继续,但又看着团中有一名演员,家有妻小,排戏后都不敢回家,怕不小心把病带了回家。大鼻说,当时心里绞痛。封台的日子,他有圈内SM朋友去了口罩厂工作,有的做教学,更多人做散工,“剧界一直不太健康,都靠资助,到疫症来到行业大家就像被放血。当然,很多地方的剧团都靠政府资助,但香港要走商业一点的团,也有做得住的。”他想不通答案,心里郁闷,常往山上跑。
因为 YouTube 开了另一扇门,他想法可多了,喜欢户外活动的他,除了爬山,还打算拍骑单车及划独木舟的影片。这个往日在创作界只负责管理和技术的隐形人,想法越来越像创作人,走到幕前的他甚至开始想,是否可以开个综艺节目。
[1]: https://www.hkadc.org.hk/?p=29895&lang=tc
[2]: https://www.hk01.com/%E7%A4%BE%E6%9C%83%E6%96%B0%E8%81%9E/512699/%E6%96%B0%E5%86%A0%E8%82%BA%E7%82%8E-%E5%A4%B1%E6%A5%AD%E7%8E%87%E5%BE%AE%E8%B7%8C-%E6%94%BF%E5%BA%9C%E5%85%AC%E5%B8%83%E4%BA%94%E6%9C%88%E8%87%B3%E4%B8%83%E6%9C%88%E4%BB%BD%E5%A4%B1%E6%A5%AD%E7%8E%87%E9%99%8D%E8%87%B36-1
[3]: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emSAZLhRynYVT3S1s1Vuvy-r4-zcYS7S/view?fbclid%253DIwAR32X769RIBsfX3PV1yPCK9p0IpIR8b2CEZ49U9vUtAJ1eRPzD5M2Vh1Gmk&source=gmail&ust=1599054582934000&usg=AFQjCNHe9Is8CBM5b3csXEWJktYlXH_6wQ&source=gmail&ust=1599719935263000&usg=AFQjCNHTaukH2PHI1hBQwWE5A06Pn1sCyQ
[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oBKjD5Gxes
[5]: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zSTwsugxA
這篇真有趣 好佩服開凍肉鋪既老細喔
感谢作者,写这个少有人关注的领域
希望劇團走向商業,減少靠政府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