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Adam_S,回应《<还愿>风波,会不会是压垮Steam中国版的最后一根稻草?》
Steam平台上的现象级产品,全部都是和大陆的公司合作,由国内公司进行代理运营,并进行阉割。
DOTA2由完美世界代理,在国内玩必须注册完美通行证,经过实名制之后才能玩。里面的聊天页面充满了关键词审查,敏感词都会变成***。
绝地求生(PUBG)由腾讯代理,同样需要绑定微信或者QQ。为了满足国内有关部门的需求,被集中时流出的血液为绿色。
至于说作者提到的V社,DOTA2就是V社开发,不但活得美滋滋,2019年还会在国内举办TI9赛事(世界电子竞技历史上奖金最高的赛事)。CS早就成了骨灰,现在叫CSGO。对了,也是完美世界代理的。
2. Gardener,回应《专访“中美接触”支持者谢淑丽:美对华政策有缺陷,但我也惊讶于中国现状》
同意一厢情愿是中美重大误判的根本原因。也同意受访者08年是转折点的说法。
第一,“在胡锦涛时期,政府采取了很多措施来响应民众的新诉求,利用媒体和互联网监控地方官员的行为,并对党内民主有过兴趣。但现在政治正在后退。”这一段话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来到2019年中国民众对中国政府支持度节节攀高,自由主义论调成为过街老鼠,新一代年轻人比任何一代人都敌视民主自由。人民对自由的诉求除了利益迫使的少数追逐之外,对总体上是无所谓甚至主动放弃的态度。(看看对还愿、金马奖受奖词的批评吧,连“我们就是没有言论自由”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这才是08-12最重要的转变。这意味着即便执政党的倒台,混乱中也很可能不会诞生民主自由的政体。
第二,作者直言不讳的只着眼于中国的“资本主义转变”而非民主主义令我作为中国人感到非常不适。现实利益之外,美国能够维持后冷战世界秩序的关键我认为还是其民主价值观。看看中东世界的独裁者朋友在稍有波澜之后就迅速转向中国的嘴脸吧。更何况资本主义中国可以随意打压工会力量,压低工人工资,难道不会加大全球贸易结构性不平等吗?如果不能建立相对一致的福利标准,资本永远流向福利更差的国家,逆向淘汰,人类20世纪的社会主义理想就成为泡影,一切回到曼彻斯特资本主义?更不要说由此产生的各种民粹陷阱了。
综上,我认为最关键的是政治变革,资本主义应该是改变的手段,而非目的。
3. Sussicran,回应圆桌话题《多音字或将被改音统读,多音字在现代汉语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其实杨女士文中的第一个例子是朱熹叶韵,是宋人错读流传至今的。换句话说,“斜”字刚开蒙的小童和音韵大儒都读 xié(拟古音时除外),恰恰是中间的读书人会念成 xiá。
汉语诸语言,异读的原因很多。除了以叶韵为例的错读外,还有文白、义音、古今音变等等。想让字字协韵,除非恢复到作诗当时的读音——时到今日已不可考。要让普通民众在日常生活中分辨这些读音,有点像要弄懂“茴”字的四种写法一样。
单纯崇古可以保留传统吗?恐怕不行。故意为了使音韵协和而创制出来的叶韵是一例,国字标准字体是一例。就算是刻意为之,到大众手上的也只有皮毛(夹杂错误)。明儒陈第说:“盖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语音流变是自然规律,不如从俗。而文化的传承,并非取决于某种“定于一尊”的力量,而是代代小学家去钻研,是诸位使用者去朗诵:因为语言不是靠保护留下来的,是靠日常使用才能传下去的。如果喜欢汉字方音(就算是几千几万人中有一),那就去听去学;如果无感(真实大众),那又何妨?从审音亦可。
更何况就算订了标准,还有人演讲前不懂得去查辞书呢。
4. 12S、西西弗石、影青莲、奈奈,回应圆桌话题《月经emoji冀让大众正面看待月经,你体会过“月经羞耻感”吗?》
12S:对于月经最深的记忆就是,初中的时候我去洗手间,回来发现一群同学围在我的座位那,扒开人才看到我的卫生巾落在了椅子上。超长夜用卫生巾,粉色厚厚的,大家都问我是不是我的。我说不是,但就在我的椅子上,后来后面的男人帮我拿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了,跟我说这种东西,还不捡起来扔掉。年少时这种隐私,羞耻感,想把这件事深藏为永久的秘密,但现在长大了才发现这应该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西西弗石:初中时有一个男生趁女生出去,把她书包里的卫生巾全部翻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一群男生便开始围著哄笑,女生则红著脸默默把卫生巾收了起来。
高中去买卫生巾时总觉得遇到男性售货员会很羞耻,每次售货员都会“贴心”用黑色包装袋放起来的卫生巾,像是“黑幕”下的不堪之物,仿佛女性生理期是多么不可见人又污秽的存在。
影青莲:困扰我最多的反而是“要如何假装羞耻”。每次我不在意地提起相关话题的时候母亲都会一脸尴尬地用委婉的称呼把我的话重述一遍,仿佛提起相关的事情会让人觉得我很没家教。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只好在话出口之前先想想该怎么用隐语表达。离开父母出国生活以后有一次在超市里抱着两大包卫生巾和一个黑人小哥擦肩而过,互相致以自然的微笑,才感觉终于不用装了真好啊。
奈奈:我算是幸运的从很早期就没为自己月经感到羞耻的那群人之一。
在小时候,月经刚出现的时候,我的母亲曾教我,在学校拿卫生棉出来时,记得先收进口袋,避免让他人看到,当时觉得奇怪,还有点麻烦。
而当我到了中二(笑)的时期,读的是男女合班的中学,当时候卫生棉,反而变成女生让男同学害羞的工具,联手从教室这头丢到那头,班上男同学什么也不敢多说。
长大后自己在外购买卫生棉,还能看到男朋友陪著来挑选的女孩、以及独自前来帮女朋友买卫生棉的男孩,就越发觉得月经这事,根本没甚么好遮掩的。
5. 大吟酿、Pingflo,回应圆桌话题《中国于国际奥数赛事失利掀热议,你如何看“奥数”的价值所在?》
**Pingflo:数学系学生,毕竟利益相关,说两句。这次RMM第三题是组合题,并不简单。国内一向组合弱,出问题也很正常。另外,作为奥数教育的受益者,数学竞赛对于我们系很多人来说都是无比美好的人生经历,功利主义的学生当然也有,但哪怕仅仅是作为brain training而言,奥数也是非常好的一个选择。
大吟酿:当收生跟奥数挂勾,那就自然是负面影响居多。因为家长只会看到学奥数带来的利益,而无视孩子本身是否有能力和兴趣。
我小时候的年代(九十年代),奥数并非什么被追捧的东西,坊间也没有什么训练班。但当时读的小学是有挑选一些数学成绩相对比较优秀的学生在课余时间去上奥数体验活动(注意:不是班,无授课成分)。活动内只是去观察一下学生对数学有没有特别的天份,天份不是特别强的学生之后不用再参加活动。
我想这种方法总比全民去学奥数要好,这才是因材施教。若非有特别才能的,学学普通数学就好了,既实用又能训练大脑。被迫强加去学奥数,对学生无好处又浪费时间。
6. 申木白,回应圆桌话题《港府财政预算拨6亿翻新公厕,你理想的公厕环境是怎样的?》
在某些时分,公厕外常有不明人士逡巡。网上讨论区亦有大量使用者抱怨不堪其扰——余泰半都系茶余饭后式的调侃戏谑。
尝不止一次偕朋友出外内急,闻说附近有公厕,神态几近“闻厕色变”,宁可四处跑找厕所,都不愿光顾三分钟,除却堪虞的环境条件之外,可能的滋扰亦系当中主要缘故。
五亿公帑能够翻新设施,能够宣传大众使用的秩序守则,可是除了设施上的阻碍性因素——功能上公厕作为市政服务这一属性的解体,再多的五个亿,又能发挥多少挽救作用?无论是卫生公德抑或厕中治安,均属深层次的社会问题,远非单单增加一个部门开支所能见效。
7. ArtKang、苟利国家、Fai、Yutina,回应圆桌话题《转型正义之下,你认为蒋介石铜像应如何处理?》
ArtKang:政大校友一枚。大多数政大学生我相信对蒋公铜像没什么崇拜情感,反而视它是政大历史的一部份。以前上课的时候也有很多对戒严时期的讨论围绕这个铜像而产生,也有学长们流传铜像的马晚上会换脚站的校园怪谈。
我自己是视铜像是大学生活的回忆,每天上山牵摩托车都会看到,爬山看到铜像离宿舍就不远了,所以被破坏了觉得有点惋惜。
苟利国家:所有历史不论是好是坏,都应该将其记录下来。因为所有历史都是记忆的一部分,都在构建国民的传统中起到了作用。因此遗忘并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当有了新的土壤时,被遗忘的历史就会被以各种方式曲解和重构,来为恶行提供合法性。只有国民了解其事实,并通晓其背后思想体系,才能算是真正的吸取历史的教训。希望我们的国家也有那一天,国民可以在阳光下自由地讨论这些关于转型正义的话题。
Fai: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故事。我也在想香港的那些街道名字什么时候会被撤换,虽不至于“解放”“东风”“人民”,但也肯定是要抺除什么的。但就“抹除”这个动作,在香港保皇后码头的时候,曾有一个人回应过,那是历史,放着就是提醒。这是对于既存之物的一种处理态度。
而刻意破坏属于什么呢,这又让我想到杭州西湖畔岳飞庙里的秦桧跪像,造偶像或对一座偶像发泄情绪,这该叫幼稚吗?所谓“正义”需要抽离超然的眼光。立法会前泰美斯女神不是蒙眼睛的吗?
有那么多情绪的人不适宜去处理历史,或转型,或正义什么的。
Yutina:@Fai: 其实有特别情绪化者系受害者家属的后代,对于蒋先生的憎恨不仅源自228,更甚是白色恐布期间那些“被消失”和“被自杀”的家属及亲友,当时的恐惧和愤恨已然捆绑他们的人生。
8. rickdom、六楼、Gardener、beesiege、AshTsai,回应圆桌话题《转型正义之下,你认为蒋介石铜像应如何处理?》
rickdom: 同为政大学生,我也相信多数学生对铜像没有什么崇拜感情;然纵使学生群体没有,教授群体里倒是有不少人崇拜(从图书馆铜像移除的过程便可知);更何况,这个铜像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被崇拜,那么作为威权崇拜的象征,我倒是非常乐见其被移出校园。
六楼:假想某日大陆也实现转型,遍布全国各市各县的毛泽东塑像要不要拆?当然是要的。雕塑本身不仅是历史,也是控制思想、彰显权力的符号,既然要清算独裁者,就该把这些雕塑作为独裁的符号一律清算。保留历史记忆有各种方法,不一定要原模原样留在原地,统一送往公园是一个办法,甚至销毁大部分保留几个放进博物馆也可以。既然是历史,就没必要一定占用当下的生活空间。每一栋建筑都记录了历史,难道从此不能拆房了吗?
Gardener:只有当威权彻底成为历史的时候,人们才可能坦然将威权符号仅仅当成历史。在那之前,将威权符号移除公共领域并置于博物馆的“隔绝”之下恰恰是去威权化的过程。
联邦德国不会把纳粹符号保留于广场上,美国左派致力于推倒南方的种族主义符号,并不是毁灭历史,恰恰是历史仍存在于当下中的表现。因此,我们就不能仅仅以看待历史的方式看到这些符号。
beesiege:首先,销毁蒋介石纪念雕像不是抹除历史。蒋雕像大量修建在台民主转型之前,本身存在的目的就是和地点命名一道构成着威权体制神话自身(即召唤崇拜)及奴役民众思想的工具。
其次,即便保留其雕像作为历史反面意义提醒,也有必要消除这种早该完成的雕像依然遍布全台的现象,国民党自身威权属性依然留存在对待往日已存特权的态度上。
可能最重要的是,评论者对国民党威权统治者台湾时期的黑白评价上如何取舍自身立场。
AshTsai:泼漆、断首、破坏,只是引起话题的手段,虽然也让不明台湾历史的大众产生同情心及抗拒。不过对我这个蒋公神话时代成长的人来说,如果没有公民实践这些激烈的手段,我也不会去额外理解台湾的历史(目前30岁以上的台湾人学的是中国史)。
蒋氏政权时代,如同朝鲜金氏家族一般,在台湾各地立画像、铜像大搞个人崇拜,进入民主时代的台湾,早就不需要留存此类符号(何况还一堆路名),慈园(也是一个威权象征地)也收集足够铜像,够做历史记忆,而且这记忆不是神话,是他对台湾的作为(过大于功)。
但是这历史记忆未矫正前,台湾在转型,去除符号,就是会产生激烈对立,何况蒋中正还是国民党神主牌。
9. weiwei8181,回应圆桌话题《转型正义之下,你认为蒋介石铜像应如何处理?》
建议大家去听听99% invisible这个podcast,Date's foot这一集。
二十年前恰逢美国新墨西哥州第一个西班牙殖民地建城400周年,Albuquerque 打算为当初领队的第一个殖民官 Oñate 建立新的纪念碑,请来各族裔的艺术家来设计。与此同时当地报社收到一个铜制马靴的拍立得照片与“为了向被他残忍杀害的原住民致意,特此将 Oñate 的脚锯下来,就像当初他对待那些无辜的人一样”。
从此舆论爆发,两派人马争执不休,一边是拉丁美裔的支持者,另一边则是美洲原住民与其他各种族的反对者。最后纪念碑还是建成了,但一半是殖民者们辛勤开垦的群像,Oñate 也不再马上耀武扬威,甚至连名字都隐去了;另一半则隐藏在花草树木间,沿著螺旋状的小径往内走,外头的人物铜像、街道喧嚣都渐渐隐去,只剩鸟语花香与潺潺的水声,好像可以看到殖民者到来前,大地原初的模样。
10. NatsumeShiu,回应圆桌话题《转型正义之下,你认为蒋介石铜像应如何处理?》
NatsumeShiu:我同意之前集中到慈湖的说法,蒋介石铜像虽是历史符号,但现状这种历史符号仍然存在于台湾主要的政、军、学等公共机关,这样的“存在方式”无疑是威权统治的象征(与之相似的还有宪法中有关“国父玉照”的规定,要知道在大陆都没有要求各个公共机关悬挂毛泽东或习近平的法律规定),维持著这种“威权残余”暗示了台湾社会对蒋氏垄断台湾社会支配权力的象征与阴影“默许”的可能性,无疑是对曾受到威权统治迫害的受难者及其家属心情的不尊重。
正如苏联和东欧国家拆除掉了列宁斯大林铜像,德国在战后迅速拆除掉所有希特勒铜像一样,“拆除铜像”的行为本身就是对威权统治“抵抗”的表达,是一种政治立场的申诉方式,对于民主化的台湾而言,“去威权”也应该是台湾社会最基本的共识。
当然,正如我最开始说的,“蒋介石铜像”作为“历史符号”的意义不会随著“去威权”的过程而消失,“去威权”是去除掉蒋作为独裁“领袖”支配台湾社会的符号化象征的“铜像的存在方式”,而非铜像本身。因此我反对“破坏铜像”,因为这不利于公众对“历史”的记忆与书写过程,但将所有铜像从公共机关中移走,并放到一个特定的地方(例如现在的两蒋铜像公园)却是“去威权”的“转型正义”的必要过程。
1. Adam_S,回应《<还愿>风波,会不会是压垮Steam中国版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集中时流出的血液为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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