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发表一份研究报告,指在寨卡病毒(zika)肆虐的南美洲国家,孕妇寻求堕胎的个案数量激增。研究发现,自去年11月17日泛美卫生组织(Pan American Health Organization)发布寨卡疫情警告,至今年3月1日,在寨卡疫情最严重的巴西,孕妇寻求堕胎数量较预期翻了一倍。
由于寨卡已被证实会引发婴儿小头症,世界卫生组织和萨尔瓦多等多个南美洲国家都曾对孕妇发出推迟怀孕的警告。截至今年6月,全球已有60个国家和地区发现寨卡病例,超过1500名婴儿因母亲感染寨卡而患上小头症。
我们全都很惊恐,我不想要一个生病的孩子,求求你了,我不想再继续怀孕了,这太危险了。
此次研究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比较了2015年11月17日至今年3月的堕胎数量,与基于过去5年平均堕胎数量推断而出的预期数量。研究报告显示在此期间,巴西孕妇寻求堕胎的数量增加了108%,萨尔瓦多增加了35.6%,哥斯达黎加增加了36.1%,哥伦比亚增加38.7%,洪都拉斯增加75.7%,委内瑞拉增加93.3%,厄瓜多尔增加107.7%。不过,在没有公布寨卡与怀孕相关风险的,例如智利、乌拉圭等国,相关数字并没有显著增长。
此次研究的数据库来自1999年成立的女性组织 Women on Web,该组织是世界上最大的网络堕胎服务机构之一,为怀孕10周或更短的女性提供堕胎服务。Women on Web 向传媒披露部分寨卡疫情国家孕妇发来的求助电邮,其中一名怀孕两周的秘鲁孕妇表示“国内寨卡肆虐,但自己却不知道会不会生下生病的孩子,所以想要堕胎”。一名来自委内瑞拉的孕妇更表示“自己四天前已经测出感染寨卡,不想生下有病的孩子,因此需要尽快堕胎”。
南美多个国家有严格的堕胎法,导致孕妇不得不选择到非法的私人诊所或网络上寻求堕胎。按巴西现行法律规定,只有强奸导致怀孕,或是生育将危及母亲生命,以及胎儿患有先天无脑畸形的情况下,孕妇才可以合法堕胎。寨卡疫情第二严重的哥伦比亚,是少见的几个允许因寨卡堕胎的国家之一。而在寨卡疫情也很严重的多米尼加共和国、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则禁止在任何情况下堕胎。
参与研究的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副教授 Abigail Aiken 指,实际的堕胎数字很可能比研究结果更高,因为研究未能确切统计到那些没有连通互联网、接触不到援助资源,或未有通过 Women on Web 寻求堕胎协助的孕妇。另一名参与研究的剑桥大学 Catherine Aiken 博士则批评,多国政府给出的指引太空洞:“每个政府都说『不要怀孕』,令身处疫区的民众无所适从,引发焦虑、害怕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