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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常州外国语学校周边环境污染致近500名学生身体异常一事,经央视新闻于4月17日报导后持续发酵,事件引起中国环保部、教育部和江苏省政府关注。但常州市政府于18日回应称,在今年3月下旬,常州外国语学校已委托专业检测机构对校内空气、土壤进行检测,各项指标“均符合国家标准及相关要求”;常州新北区政府相关人士则表示,“暂未发现”央视报导提到的有学生患白血病的情况。
常州市官方回应称,该学校目前2451名学生中,除1人事假、4人病假、5人正在办理转学手续外,其余学生全部到校;而在210名教师中,除3人病假外,其他教师也全部到校,“学校教学秩序正常”。
而署名为“常州外国语学校国际部”的《致常外国际部家长和师生的一封公开信》近日也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公开信称,央视报导“存在一些‘硬伤’,包括引用的数据、观点,甚至镜头语言,都带有强烈的导向性”。公开信还称:“看似客观的调查,实际上也是记者主观加工的结果。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这则新闻,我们并未觉得情况如此糟糕。甚至连对环境问题一向敏感的外教,都难以理解为什么媒体把这个问题渲染得这么严重,他们认为雾霾更应引起大家的关注。”但这封公开信并未给出反驳媒体报导中“硬伤”的任何证据。
4月18日报导:江苏常州外国语学校新址疑受污染,近500学生患病
据中国央视新闻报导,江苏省常州市外国语学校(中学)自从2015年9月份搬到新址后,陆续有学生出现身体不良反应及疾病。在送往医院检查的641名学生中,已有493人出现皮炎、湿疹、支气管炎、血液指标异常、白细胞减少等异常症状,个别学生还被查出患有淋巴癌及白血病。
学生家长指,学校附近工地曾是三家化工厂,怀疑学生症状与工业污染有关。经检测发现,校区地下水和空气中均存在污染物,专家称校区受到的污染与化工厂地块上的污染物吻合。
三家化工厂中最大的一家是常隆化工有限公司,其次是长宇化工和华达化工。常隆化工是国家重点高新技术企业,其股东之一是深圳诺普信农化股份有限公司,即被称为“农药第一股”的上市公司。
2014年,常隆化工旗下6家企业曾因倾倒废酸污染河水被江苏省高院判罚1.6亿元以上罚款;2015年,在江苏省靖江市某养猪场被曝“地下藏毒万吨”案件中,也发现从常隆化工出来的化工垃圾。一名在常隆化工工作30多年的老员工对央视记者称,厂里职工有时为省事,会将有毒废水直接排出厂外,危险废物偷偷埋到地下。
随着化工企业陆续搬离,常州政府准备在环境修复后将该地块用于商业开发。而据教育部门解释,常州外国语学校之所以选择现在的校址,是因为学校原来的整体建筑存在安全隐患。
这个地块的土壤,包括检测都是达标的,就是因为选址的评估报告中,它也是符合规范的,是符合学校用地的。
记者调查发现,这份“符合规范”的环评报告只考虑了氨氮、重金属、pH 值等常规污染物指标,而没有考虑到农药等其他危害成分。同时,环评报告已指出项目北侧场地“土壤和地下水已经受到污染,存在人体健康风险和生态风险”,建议为避免“所在区域地下水受到二次污染”,“本地块严禁开发和利用地下水资源”,而实际上,建校所用的正是抽上来的重污染地下水。
环评报告还指出,常隆化工地块修复后会产生空气污染,学校如在修复验收完成前投入使用,“必须注意”“修复产生的污染对在校师生的影响”。专家认为,报告没有明确提出学校搬迁应在污染场地修复验收完成以后,是环评的重要缺陷。2015年9月大批学生入校时,学校北边的污染土壤还在开挖修复中。
此外,这份环评报告的批复时间是2012年3月31日,然而校方于2011年8月21日已开始施工,比批复时间提前了7个多月,属于未批先建。
常州外国语学校由江苏省常州高级中学(简称省常中)于2001年独资创办,共有初、高中部58个班级,约2800名师生员工。该校名誉校长为中国前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和现任中国政府朝鲜半岛事务特别代表武大伟。学校常年聘请多名外教,开设英语口语课和日、德、法、韩等语种选修课,并与国内外著名高校合作,因教学水平高而成为不少家长择校的首选。
受学生患病及家长抗议影响,该校区曾自今年1月12日起已停课。YouTube 上有视频显示,1月15日“逾千学生家长”在常州市政府门前集会抗议,要求学校搬迁。
1月13日,澎湃新闻曾对该校学生存在多种身体不良反应,及该校附近化工污染隐患进行报导。
1月20日,当地官媒常州日报 回应称,“1月6日至今,与土壤修复相关的关键空气质量指标的检测结果均符合国家标准,处于正常水平”;报导还称,“据市卫生计生委统计,从2016年1月11日到17日上午9:00,我市共有6家医院接诊常州外国语学校学生286人”,“绝大多数学生检查指标正常,个别学生检查结果显示有甲状腺结节和血液白细胞计数偏低于正常值等情况,发生概率与一般青少年发生率无明显差异。”
2月29日,《财新周刊》发表题为《名校与“毒地”为邻》的文章,揭露与常州外国语学校一路之隔的农药厂旧址“被证实为污染土地,且地下疑有危险废物。”
3月21日,常州市环保局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3月18日夜间,市环保部门组织对常州外国语学校周边环境开展巡查巡测, 常州外国语学校周边环境无异味。”
常州外国语学校网站4月15日发表声明称,“由家长和学校分别委托”的上海实朴检测公司和澳实检测公司对该校土壤、地下水和空气质量进行检测,“两家公司检出的甲醛、TVOC、苯、甲苯、二甲苯的值,均远低于标准限值要求”,“土壤及地下水检测结果满足学校环境质量要求”。
直到4月17日央视新闻发布专题报导,此事才在网络上引起更大范围的广泛关注,并获得官方回应。据北京青年报17日晚报导,“环境保护部、江苏省政府高度重视,立即召开专题会议进行研究,并成立联合调查组,将尽快赶赴常州进行现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