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在商场、戏院等公共场所见过这样的情景:女厕所前排起长龙,男厕所却空空荡荡?早有研究证明,这是男女生理差异等原因造成,而现时普遍的公共厕所设计都没有考虑到女性的需求。香港立法会上周通过最新《修订规例》,规定公共场所男女卫生设施的比例要增加至1比1.6,新规将在12月14日生效。
我知道,这次的规例修订让女士们“久等了”。
香港自2006年起将男女厕所比例从1比1调整到1比1.25,2014年改为1比1.5,如今又提高到1比1.6。新标准同时要求公共场所以后设计男女厕所时,不再假设会有1:1的男女客人来到,而假设每迎来1名男客,就会相应迎来1.5名女客,这将使香港商场及百货公司、电影院和公众娱乐场所分别提供比现行标准多75%、160%和185%的女厕所。
在世界范围内,美国已有至少21个州立法规定男女应享有平等如厕权,现时的男女厕比例为1比1.3,新加坡、台湾等也有明确立法。
世界厕所组织(World Toilet Organization)的研究将男女平均如厕时间的计算精确到秒:女性需要89秒,而男性仅需39秒。美国康奈尔大学的研究还表明,怀孕以及正值经期的女性如厕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还有评论者曾提出,儿童通常会随女性一起上厕所,有的女性还需要哺乳,这些都导致女性如厕时间更长。因此,全球多个关注如厕平等和女性权益的组织都一再强调,给女性提供更多厕位不是“照顾”,也不是“特权”,是基于男女生理差异的基本需要。
不过,联合国调查却发现,全球约有25亿人其实连基本的厕所设施都还没有。尤其对女性来说,公共厕所的不足不仅会导致排队时间长,还会增加患病风险,降低青春期少女的入学率,甚至引发强奸和暴力事件。
全球最缺女厕所的国家是印度,中国的情况也不乐观。虽然中国国家卫生计生委有《公共厕所卫生标准》,但并非强制性标准,全国只有珠海市将女厕比例明确写进当地法例中。2013年的《9城市公共厕所男女厕位状况调查报告》显示,中国9大主要城市没有一个达到男女厕位比例1比1.15的及格线,在情况最糟糕的广州,每1.79个男厕位,才对应1个女厕位。
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期间,地坛公园内外60个临时厕所的男女比例从1比1调整为1比4;2010年上海世博会场内的男女厕位比例是1比2.5;然而在城区市民的生活场所中,这一问题并无明显改善。
《时代周刊》的专栏作家 Soraya Chemaly 认为,不给女性更多厕位,是一种性别歧视的表现,因为在同等的环境下,男女承受的如厕尴尬或困境是不成比例的。此外,由于历史上女性参政或是出席其他公开场合的机会并不和男性均等,许多历史建筑,例如美国国会大厦,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设计女厕所。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 John F. Banzhaf III 甚至曾尖锐地指出,当女性在社会上掌控的资源和权力远少于男性,增加公众场合的女厕所其实“没什么意义”。
但争取女性平等如厕权的运动依然在全球各地不断展开。2012年,中国“女权五姐妹”之一、当时还是大学生的李婷婷在广州发起的“占领男厕”运动成为网络热议话题;还有年轻女孩们用泡沫板自制马桶,去广州市城管委门前“蹲马桶”呼吁关注议题,更于两会前游说人大代表提案争取增加女厕。2015年11月19日,世界厕所日,李婷婷又向国家旅游局寄出联名建议信,希望将全国旅游景点的男女厕所比例提升到1比2,并增加无性别厕所。
中国女权分子的诉求尚未得到回应,而香港虽然立下新规,但实施起来亦有难度。发展局局长陈茂波就在博客中明言,“一些现有处所,在现实中或因地方限制难以完全遵从新标准”。博客中还说,在任何新建筑工程上改动或加建符合新标准的卫生设施,都需要屋宇署逐宗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