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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铁路:中国人苏俄记忆的线索

如果可以,他想在西伯利亚的草原林间有一栋木屋。他的院子里就是无尽的西伯利亚。木屋最好距离某座西伯利亚铁路小站有一条小路,当他厌烦这一切的时候,可以搭下一班列车离开。

刊登于 2015-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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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与一万亿株白桦相逢:西伯利亚铁路纪行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广州)
出版时间:2015年9月
作者:胡成

文/端生活文化组

俄罗斯,曾经的苏联“老大哥”,是一代中国人的情结。那个关于土豆烧牛肉的共产主义世界,是他们青少年时期的乌托邦。北京西餐的经典是“老莫”(莫斯科餐厅);中国各地都有苏式建筑......

作者胡成在书中写到:“究竟他们是在收藏与追忆过去的意识形态与政治理念,还只是在收藏与追忆自己过去的青春?”

这是胡成的西伯利亚铁路纪行。“关于西伯利亚铁路,有我对于旅行的全部想象,遥远的、美丽的、寂静的、无尽的森林与草原,变换的风景与对面铺位上的旅客,一站又一站,永无止歇。”他写到。2014年,他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海蔘崴),踏上西伯利亚铁路列车。海参崴,西伯利亚铁路的终点。这也是1959年“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国际列车开通前,许多中国人去往俄罗斯腹地最为便捷的路线:坐船到海参崴,再取道西伯利亚到莫斯科。 比如1925年的蒋经国、1926年的中共党员马员生(文革期间写下《旅苏记事》)、1946年的茅盾,都途经这里。

这趟车是往返符拉迪沃斯托克,与西伯利亚南部科麦罗沃州 (Кемер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工业城市新库兹涅茨克(Новокузнецк)的207次列车。“价格低廉,自然也没有舒适的条件,入夜的暖气微不足道。”大概只有这样的车厢,才能让一个旅人对西伯利亚的寒冷,有清醒的感知。

9928公里,跨越八个时区。西伯利亚冻土层上,铁路横贯欧亚大陆,如俄罗斯的脊髓。无数历史与城市依附铁路而生。苦役犯、政治流亡者、十二月党人、苏联红军、德军俘虏、遭肃反的苏共党员、诗人、艺术家......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尸骨。

胡成在列车和旅馆中遇到过哈萨克的金矿工人亚历山大、萨哈林的流落小旅馆的亚历山大老头、布里亚特蒙古人小阿廖沙母子、安加尔斯克的亲爱的奇斯佳科娃·亚历山德罗夫娜老太太、新西伯利亚租住床位在里异乡谋生的漂亮姑娘、叶卡捷琳堡的书商米哈伊尔......铁路在他的书中穿越历史,途径俄罗斯,驶过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开往沙皇俄国。

除了文字,书中还有胡成的114帧黑白与彩色胶片摄影作品。它们印证了这次旅程的114个瞬间。比如跨越书中142-143页上阴郁的贝加尔湖。

胡成在书中写,如果可以,他想在西伯利亚的草原林间有一栋木屋。他的院子里就是无尽的西伯利亚。木屋最好距离某座西伯利亚铁路小站有一条小路,当他厌烦这一切的时候,可以搭下一班列车离开。他想,木屋里要有一些书,许多蜡烛,和御寒的食物:大列巴、黄油、奶酪、酸奶油、牛奶、腌猪肉、香肠、腌黄瓜、土豆、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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