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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塞湖洪灾后的光复乡:高龄化、外移与灾难中的无人之地

棒球之乡的光复,如今成了灾后的空城:青壮年外移、长者留守,洪水冲出高龄化与防灾缺口的代价。

堰塞湖洪灾后的光复乡:高龄化、外移与灾难中的无人之地
2025年10月6日,花莲光复乡,高晴天坐在家外的淤泥旁。摄:陈焯煇/端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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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塞湖洪水来的那天,梁家纬正和朋友分别在村里,开车载送行动不便的长辈前去光复国小避难。梁家纬家住地势较高,那时水刚淹到成人小腿高度,但距离不到三百公尺的光复国中一带,水已经漫到腰了。就在他正搀扶著老人上车时,听见村长正对另名不舍电动代步车,犹豫著该不该撤离的长辈吼叫:“现在你是要命还是要车啊!”

这日是9月23日,山上堰塞湖的泥沙与湖水正滚滚倾泻而下,以惊人速度冲进光复市区。虽然洪灾两周后,梁家纬已能轻松回想是日情景,但当时触目惊心的景象仍历历在目。他说,被他载往光复国小避难的长辈里,有五、六位需要骑“敞篷车”(电动代步车)的长者,他们还舍不得车子,是被村长骂了才肯去避难。开车逃难路上,天空下著雨,他一路看见许多老人家正颤颤巍巍地走向高处。

到达光复国小后,为了赶紧安置已浑身湿漉的长者,梁家纬顾不得太多,他徒手敲碎教室窗户玻璃,打开窗门先让他们入座休息;接著又开车回头,将还在路上的的老人也接到国小。傍晚六点左右,水稍微退了,他和朋友才回返家中,从已是一片狼籍的屋内找寻还能煮的食材,得先搬过来给长者们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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