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好像到了人生的某个节点,有一类我曾经热爱的文学或影视作品,开始逐一让我皱眉——它们是关于饱经创伤,而过早“成为大人”的小女孩们的。
在这一叙事里,一面是《出租车司机》、《这个杀手不太冷》,另一面是《同意》、《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一面是由男性书写的、跨越年龄的爱情,是纯贞而圣洁的救赎神话;一面是由女性书写的、权力失衡的关系,是破碎而疼痛的毁灭故事。
而我,也曾是那样的一个小女孩。从初中开始,因为不堪忍受的家庭暴力与精神虐待,我为自己筑起了一座高高的堡垒——在与成年男性的浪漫周旋里,并用文学性的幻想为这份“爱”撒满糖霜。它是我热切的幻想、信奉的真理,以及因为无法融入同龄世界,而为自己精心编织的一场逃亡。
在幼小的我眼中,它曾是那样地发著光。直到有一天,又像是沙子堆砌般,一阵风吹过,便快速地塌陷下去。成年之后的我,对它们产生了反胃的直觉,又在反复的沈思里,逐渐摸清了缘由,并迫切希望将之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