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两个月的封闭式生活,对于那些平时并不在武汉居住的家庭、临时组建的“同生共死体”而言,是一个罕见的考验。本文的受访者与亲戚七人一起被困在武汉,全家人因为过年而相聚,也因为认知与价值观的不同,随着时间推移和疫情变化,发生了愈演愈烈的冲突。
我现在是处于一种长期在家,社会生活消失之后,整个人麻木的感觉。别人问我武汉什么情况,其实我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武汉现在怎么样。就是你身在这个地点,但是你跟这个地点其实是失去连接的。
最早看到这次肺炎的相关消息是一月初吧,但我当初竟然相信了官方放出来的消息。我记得有跟朋友聊,大家都会觉得SARS发生过一次了,这次就不可能会太严重...而且虽然我觉得可能会有小的、局部性的比较严重的传染,但是我打心里是不相信会有大规模的扩散。在潜意识里面,我是不相信它会扩散的。
我从小不是在武汉生活,只有以前假期或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看姥姥姥爷。今年春节前,回武汉之前我也有顾虑,但是因为特别想回来看我姥爷,他前一阵患了心梗,身体很不好,现在全身血管是堵的,过年前两个月一直在送医院。这可能是我们前段时间面临的最可怕的一件事,万一他又需要紧急救治,是没有医院可以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