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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何兆斌:顺服、想像与反抗——权势与基督宗教的吊诡关系

杜乐蒂.左勒:“只是听从而无视于事物与世界的顺服,已放弃了对受托之事的一切责任。”

新年伊始,在社交媒体中收到一个“莫生气2017版”的信息:“另一半惹你生气的时候,请静下来默念:我拣嘅!我拣嘅!我拣嘅!抵死!抵死!抵死!工作惹你生气的时候,请静下来心来默念:有粮出!有粮出!有粮出!忍住!忍住!忍住!”(编按:“我拣嘅”是“我选的”之意,“抵死”是“该死”之意。)

假如《想像与顺服:新世纪基督教伦理的反思》一书作者,杜乐蒂.左勒(Dorothee Sölle)仍然在世,她大概会用书中这一段话,一针见血地道出可能潜藏在以上“莫生气”背后的扭曲价值:“只是听从而无视于事物与世界的顺服,已放弃了对受托之事的一切责任。不在乎成功,只关心顺服……如果发现顺服有独立的价值、可成为自身意志的使命而作为目的,那么服从于它的灵魂,就会获得某种程度上逆来顺受的自我满意感受;对他而言,‘目的为何?’和‘下命令者是谁?’就都变得无所谓了。”(注一)

另一半惹怒自己是自讨苦吃;为了每月薪金,人可以视自己被“买起”而任劳任怨——不少的顺服,不只是无奈、软弱或懦弱的行为那么简单,却是自私、短视、不负责任、行尸走肉、摧毁人世间真善美的借口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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