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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林垚:左翼自由主义需要怎样的中国化?(下)

广泛地关注、剖析中国当代社会政治生活不同层域或隐或显的权力结构问题,推动对现实各个环节的正视、反思与改善——这些无一不是对人性中与生俱来的惰性的艰巨挑战。

林垚:左翼自由主义需要怎样的中国化?(下)
中国湖南省一条村庄学生用农作物砌出中国旗图案。

政治哲学的限度

陈纯显然不会同意我的这个论断,相反会觉得我恰恰是犯了他所说的左翼自由主义幼稚病,亦即“更多地关注‘哲学家的政治哲学’,而忽略了‘政治家的政治哲学’”。

倘若我前面的论证成立,则陈纯所言“在一个原子化的时代,面对逆现代化的潮流和准极权的体制,如何构建一个政治共同体”,既不必视为“当下最重要的政治哲学问题”,也绝非左翼自由主义理论“中国化”的关键。但这并不等于说,他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全无意义。毕竟,公民社会的建设、民间自组织能力的培养、不同利益群体或社团之间良序竞争的成型,其完成度不可能不影响到未来政治转型的走向。

然则令我不解的是:像如何在原子化时代构建共同体这类问题,究竟在什么意义上,算是一个“政治哲学问题”呢?当然,不排除这个问题背后可以挖掘出政治哲学的元素(就像任何问题背后总可以挖掘出哲学元素一样),比如对“原子化”、“现代化”等概念的辨析,或者对 “政治共同体”的性质、标准、追求的论述,等等。但是如果这个问题的重点是“如何构建”,那么无论对于观察者还是对于参与者,恐怕“政治哲学”都难以提供什么特别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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