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客席教授Asit K. Biswas月前就香港的“毒水”风波在《南华早报》撰文,直指“香港的食水管理措施比哥斯达黎加等第三世界国家更落后”,并说“只要使用更有效益的供水方法,从大陆入口的食水亦可大幅减少”。
东江水与“命运共同体”
“东江水”所以值得议论,不只是因为现在港人依赖其食水供应,更重要的是,它已成为中港关系的一个重要符号──很多人常说,香港没有中国大陆的东江水,就不能生存,因此进而推论中港“不能分割”、属“命运共同体”。好些知识分子说香港社会置于中国天朝之下、愈趋强烈的“中港区隔”主张“不切实际”,大概部分理据正在于此。无独有偶,这种从食水衍生的中港“从属关系”思维,在北京对港的政治语言之中,亦非常常见。
学者李家翘有关东江水的研究值得更多港人重视,原因是他揭示了这种貌似“不能分割”与“亲密”的中港关系想像,并非自有永有,很大程度上属于地缘政治下的政治人为操作。诚如在其文章〈为何香港依赖东江水〉所指,“没有九七因素,香港很可能已拥有了供水的自主权,并继续维持它相对于中国大陆的独立自主。不错,在殖民时期的政治地理处境中,香港无法完全隔断中国大陆的介入。然而,港英殖民管治者都清楚知道,水源是香港的命脉,相对于中国大陆的自主供水权,不能轻易放弃。英国治下,会让香港完全依赖于东江水,再而把其供水权拱手委以中国共产政府吗?答案显然易见。”主权独立的新加坡,纵然当下仍有高达六成食水由邻近的马来西亚柔佛河(Johor River)供应,但在未来两年新加坡新的食水处理设施落成之后,其食水自给率便可提高至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