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贱熊》第一集于2012年上映大获好评,今年推出续集,虽然口碑不及前作,但继续以人类与有生命的玩具熊的“兄弟情”作卖点,仍然有不少捧场客。热闹情节的背后,其实是美国政治社会文化的一幅浮世绘,没有在美国生活的观众,并不容易理解其深层意义。
《贱熊》与《叮当》
《贱熊》推出以来,不少人将之与日本漫画《叮当》(又译《多啦A梦》)比较,却鲜有探讨两者的差异。《贱熊》主角 John Bennett 小时候,收到一只 Teddy Bear 作为圣诞礼物,祈愿小熊有生命、能成为可以互动的玩伴,想不到愿望成真;《叮当》主角野比大雄则是个小学生,学业成绩差,不时遭同学欺负,幸得22世纪机械猫叮当乘坐时光机到来,不时出手相助,“两人”成为玩伴。
不过,《叮当》在日本社会的象征意义,和《贱熊》的美国,几乎是恰恰相反的。《叮当》自1970年1月连载,此前日本工业高速发展,到1973年石油危机后,才录得战后首次经济负增长,自此唯有依赖不可知的更高科技,也就是《叮当》的未来世界、机械猫和法宝。日本艺术家村上隆在纽约策划日本流行文化展览时,说《叮当》“代表着1970年代的日本,由于电子技术的发达,比起个人的知识与勤勉,反而预测利用机械来解决问题,呈现各种充满着未来魅力的符号象征”。1980年代中泡沫经济爆破后,日本步入“失落的十年”,日本人寻找共鸣,却开始从叮当转移到大雄身上,有学者甚至以叮当和大雄的关系比喻美日关系,虽说比喻不伦,却多少反映日本人面对经济低迷的情感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