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在香港等待難民身份

攝影、文字:Billy H.C Kwok

刊登於 2015-09-10

#影像

2013年8月,穆斯林的齋戒月禁食還餘兩天,在村屋天台進餐的四十多位巴基斯坦人,當中有的是尋求庇護者。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8月,穆斯林的齋戒月禁食還餘兩天,在村屋天台進餐的四十多位巴基斯坦人,當中有的是尋求庇護者。

歐洲爆發難民潮,來自伊拉克與敘利亞等中東戰區的難民,相繼冒險前往鄰近的歐洲國家尋求庇護,他們途經土耳其、希臘中轉到匈牙利、比利時、德國,以至世界各地,包括7000公里外的地方尋求庇護——香港。據《南華早報》報導,入境署確認收到一位敘利亞難民的尋求庇護登記,成為香港尋求庇護者的其中一員。  

由於香港政府沒有簽署1951年聯合國《關於難民地位公約》,來港尋求庇護者一般向入境處以《酷刑公約》作「酷刑聲請」申請。入境處向端傳媒表示,截至2015年7月尾,入境處處理了2237宗申請,超過10000宗個案仍等待處理,而其中只有12宗申請獲接納,審核成功率少於百份之一。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在家中休息。香港的尋求庇護者持有的是一紙臨時身份證明,他說,「行街紙」和住屋租約會長期隨身攜帶,睡覺時則會放在枕頭下,兩紙證明對於自己來說尤其重要。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在家中休息。香港的尋求庇護者持有的是一紙臨時身份證明,他說,「行街紙」和住屋租約會長期隨身攜帶,睡覺時則會放在枕頭下,兩紙證明對於自己來說尤其重要。

香港每年潛居約一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尋求庇護者」(Asylum Seeker),他們因為種族、信仰、或是政治迫害等原因離開祖國,過渡到香港——一個想像中發達而文明的城市——期望能夠在此通過難民身份 (Refugee Status)審批,被安置到最終的落腳地。

作為一處看似臨時的過渡點,香港對於尋求庇護者沒有政治上的保障,也缺乏收容和安置的機制,審批過程冗長並且不成熟,導致多數尋求避護者被長期滯留在此。他們語言不通,主要聚居在偏遠地區,生活中充斥着香港本地人對他們的誤解與歧視;在平均長達8至10年的滯留期間,少數人於港組織家庭,然而他們在香港生下的孩子,卻亦無法獲得香港政府的身份證明。

面對着遙遙無期的滯留狀態,尋求庇護者在香港建立了新生活。他們不能合法工作,每月依靠政府補助度日,等待着漫長的難民審批過程,渴望收容國家給自己一個安身的蜜與奶之地。

2013年11月,香港入境條例禁止所有尋求庇護者從事僱傭工作,香港物價高,他們不隨便消費,在等待審批的過程中生活有時會變得無所事事。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11月,香港入境條例禁止所有尋求庇護者從事僱傭工作,香港物價高,他們不隨便消費,在等待審批的過程中生活有時會變得無所事事。
2015年,一位尋求庇護者搬家和結婚,結婚當天,邀請了同鄉和朋友到家中作客,並且為新房子和婚姻祈禱。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5年,一位尋求庇護者搬家和結婚,結婚當天,邀請了同鄉和朋友到家中作客,並且為新房子和婚姻祈禱。
2013年,一位避難者家中最新添置的掛飾,為了讓空無一物的房子有點生氣,他把這幅結婚相從垃圾堆中拾了回家。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避難者家中最新添置的掛飾,為了讓空無一物的房子有點生氣,他把這幅結婚相從垃圾堆中拾了回家。
2014年,一位難民於投注站內投注。他來自剛果,因政治問題逃離剛果後輾轉來到香港,獲批確認為難民後一直未獲轉送至第三國,在香港滯留了十二年。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4年,一位難民於投注站內投注。他來自剛果,因政治問題逃離剛果後輾轉來到香港,獲批確認為難民後一直未獲轉送至第三國,在香港滯留了十二年。
2014年,小孩的家位於比較偏遠的地區,在回家的路上四處張望。他母親是來自印尼的避難者,拿「行街紙」,他在香港出世,拿的也是行街紙。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4年,小孩的家位於比較偏遠的地區,在回家的路上四處張望。他母親是來自印尼的避難者,拿「行街紙」,他在香港出世,拿的也是行街紙。
2014年,尖沙咀,一位尋求庇護者不滿警察截查而發生衝突。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4年,尖沙咀,一位尋求庇護者不滿警察截查而發生衝突。
2015年,結婚前夕,印尼女生穿上傳統服飾,丈夫為她整理衣裳。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5年,結婚前夕,印尼女生穿上傳統服飾,丈夫為她整理衣裳。
2014年,剛出生的孩子睡在床上,孩子於香港出生,在出生的幾個月以前,父親因難民申請多次上訴失敗最終被遣返西非,現由母親與幾位印尼朋友合力照顧。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4年,剛出生的孩子睡在床上,孩子於香港出生,在出生的幾個月以前,父親因難民申請多次上訴失敗最終被遣返西非,現由母親與幾位印尼朋友合力照顧。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家中牆上的佈置,包括以前的結婚照,以及一隻手錶。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家中牆上的佈置,包括以前的結婚照,以及一隻手錶。
2013年,一位印尼與尼日利亞尋求庇護者的孩子,伴隨著她的是一個人形娃娃。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印尼與尼日利亞尋求庇護者的孩子,伴隨著她的是一個人形娃娃。
2013年,尋求庇護者與國際社會服務社見面,要求住屋津貼從原本每月的1,200元增加至3,000元。服務社報警攔截,衝突期間兩名尋求庇護者受傷,其中一名手指骨折斷。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尋求庇護者與國際社會服務社見面,要求住屋津貼從原本每月的1,200元增加至3,000元。服務社報警攔截,衝突期間兩名尋求庇護者受傷,其中一名手指骨折斷。
2013年,穆斯林的開齋日,有點像中國的新年,親戚朋友喜氣洋洋團聚,穿的也特別好看,並屠宰牲口。一些本地的巴基斯坦人會邀請尋求庇護者朋友一起過開齋日,活牛是一大班朋友夾錢買的。香港活牛價錢幾年來一直上升,由過往的十幾頭牛,到這年只能負擔六頭牛。當天連續宰了六頭牛,每頭牛分成了七等份送給朋友,有些即時煮來吃。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穆斯林的開齋日,有點像中國的新年,親戚朋友喜氣洋洋團聚,穿的也特別好看,並屠宰牲口。一些本地的巴基斯坦人會邀請尋求庇護者朋友一起過開齋日,活牛是一大班朋友夾錢買的。香港活牛價錢幾年來一直上升,由過往的十幾頭牛,到這年只能負擔六頭牛。當天連續宰了六頭牛,每頭牛分成了七等份送給朋友,有些即時煮來吃。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身體感到不適,送院治理,由於欠缺身份證明,醫療費用會比較高昂,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中的一個問題。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身體感到不適,送院治理,由於欠缺身份證明,醫療費用會比較高昂,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中的一個問題。
2014年,於意外身亡的尋求庇護者,幾十人把錢籌了幾個月,才足夠把遺體送回家鄉。箱子只印著他的名字和
2014年,於意外身亡的尋求庇護者,幾十人把錢籌了幾個月,才足夠把遺體送回家鄉。箱子只印著他的名字和 "Human Remains",然後送上飛機。
一位尋求庇護者手機裡面的照片,照片是他年輕時與弟弟、母親和祖父合照。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一位尋求庇護者手機裡面的照片,照片是他年輕時與弟弟、母親和祖父合照。
一位難民於大石上休息。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一位難民於大石上休息。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家中的佈置。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3年,一位尋求庇護者家中的佈置。
2014年,一位難民在晚上搬離家中,那天他接獲一個第三國家接收的消息。攝: Billy H.C. Kwok/ 端傳媒
2014年,一位難民在晚上搬離家中,那天他接獲一個第三國家接收的消息。

本刊載內容版權為端傳媒或相關單位所有,未經端傳媒編輯部授權,請勿轉載或複製,否則即為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