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邀请翁圣杰去参加party,在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Nancy Patricia Pelosi,台译“裴洛西”)的专机抵达台湾松山机场当晚。这次party的主题和以往都不一样,朋友命名为“欢迎台湾回归,庆祝祖国统一”。
“哈哈哈哈,万一回归不了呢,岂不是打脸?”翁圣杰以玩笑回应。他37岁,来自金门,在中国大陆生活16年。此前更是应前女友父母的要求,在成都买了房,定居下来。
当晚,和佩洛西的专机一同落地的,是中国大陆互联网的硝烟:“佩洛西抵台之际,便是祖国统一之时”、“武统台湾”、“留岛不留人”、“祖国统一之势不可挡”⋯⋯网民们群情激昂。新浪微博top10热搜话题都和佩洛西访台相关,“#台湾媒体报道佩洛西22点降落#”一晚上获得近13亿的浏览量。
那一晚,当中国发布将在台湾岛周边开展一系列联合军事行动后,王晟睿收到来自大陆朋友的大量微信消息,都表达了关心:“你还好吗?你在台湾的家人还好吗?”陈俊楠也收到了很多大陆朋友的讯息,建议他将家人接到大陆,等风头过了再回台湾。陈俊楠安慰对方:“没事的,别想太多,不会打起来的,我和家人都很好。”
作为经历过1996年台海危机、在大陆生活26年的人,王晟睿判断两岸现在不可能开战,但面对这些询问,他还是很感激,觉得这是自己融入大陆的表征之一。尽管他的工作助理在朋友圈发布要武力统一台湾的言论,他也没有觉得不适或被冒犯。“去到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要学会适应和融入当地的环境。适应能力强的人,才会得到更多机会、活得更好。”他说。
对面汹涌的网络舆情,林韦瑜觉得非常奇怪,“怎么可能打仗嘛,他们(大陆网民)怎么想的?”她离开家乡新竹来上海工作6年了。提到大陆网友对台湾的攻击,她庆幸自己交到的都是很文明的朋友,因为没有在朋友圈看到过激言论,又自嘲道:“也有可能是他们把我屏蔽了”。
8月2日那晚,对生活在中国大陆的台湾人来说,或许并没有那么特殊。多位受访者均表示,过去的两三年里,他们或多或少经历了逐渐冷却的社会氛围,愈加严厉的舆论及管治环境,以及,不再掩饰分歧的交流。
在蔡英文连任后、在covid-19疫情爆发后、在佩洛西访台后、在持续的锁岛军演发生后、在网络舆论围攻台湾后,王晟睿的台湾朋友中有三分之一离开了大陆,亦有不少原本打算来中国发展的朋友改变了主意。据台湾主计总处发布的数据,2020年赴中国大陆工作人数24.2万,较上一年减少15.3万,已是连续七年减少。
两岸关系的持续恶化,令生活在裂缝中的台湾人,越来越多地感受到这一身份带来的摩擦、区隔与不信任,也促使他们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选择。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二等公民”
陈伟奇4岁的女儿在幼儿园遇到了烦恼。
她被班里同年龄的小朋友指着说:“我们要消灭台湾人。”这一幕发生在2022年3月上海的一家私立幼儿园,让陈伟奇倍感荒谬。
陈伟奇今年38岁,2014年到上海工作,目前在一家外企的管理岗位任职。“来之前,在上海工作的学长姐就提醒过我,独立的思想、批评政府在这边都是红线,很多话不能随便说。我在这边已经生活8年了,很多事情心理上其实是有准备的,也在接受。”他说,但女儿在幼儿园的境况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林韦瑜印象中,大陆公众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她展示了非常友好的一面,那是一种对来自他们认为发展程度更高地区的人的好奇、以及想要从对方身上学到些什么的友好。
林韦瑜是一名舞台剧演员,迫于家乡没有中国大陆所能提供的工作机会,加上接受了父母鼓励她去国际化大都市体验一下的建议,2016年只身一人来到上海。很多同事会主动找她聊天,友好地询问她在两岸感受到的差异。
在那个友好氛围中,她发现周围有台湾人甚至会利用大陆人的友好,获得与自身能力不匹配的岗位以及额外的帮助。“有些人只要用台湾腔嗲嗲的讲些话,很多这边的朋友就会乐意提供生活和工作上的帮助。”
但是近两年形势发生了变化。
2022年6月,翁圣杰被迫与交往了近三年的女友分手。女友及其父母均为中国大陆西南某省的公务员,女方家认为翁圣杰台湾人的身份会影响自家人的官运仕途。女友再三挣扎后,选择站在父母一方。两人分开后,女生父母甚至给翁圣杰发信息,感谢他放过了自己的女儿。
“活久见”(活的时间久什么事都可能见到)——翁圣杰引用了一句中国大陆互联网流行用语来形容这种失落和无可奈何。
翁圣杰2006年自辅仁大学毕业,被中国大陆庞大的消费市场和高速的经济增长吸引,到江苏昆山的台资企业从事代工行业的项目管理。此后十几年,他辗转上海、成都、北京、东莞等城市,在台资、中资、外资企业均工作过,现在正在成都和北京两地创业。
他表示,友善、说话直接是他对大陆人的普遍印象,而且大陆的生活确实非常便利。但是近两年两岸关系的“剑拔弩张”,让他似乎成为了行走的“人形靶子”。
“在外企还好,但是在民营企业,我经常被逼问到底是支持‘统’还是‘独’。”他说。甚至在佩洛西访台当晚,四川某都市媒体的记者直接发信息问他如果两岸开战,他会支持哪一方。翁圣杰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则动态,表示希望两岸和平相处,不要打仗。随后,他看到那位记者在自己的朋友圈表示:“支持国家武力收复台湾”。
今年7月,陈俊楠辞去了在中国大陆东南沿海某县级市一所私立高中国际部任政治老师的教职,回到台湾。
他今年27岁,这份教职是他在中国大陆的第一份工作,此前,他曾在大学和研究生时期多次来大陆的大学交换。对于这次辞职,他坦承他和校方之间达成了一种匪夷所思的默契。
6月学期结束后,学校领导找他谈话,委婉表示可以安排他去其他岗位或者去教其他课程。“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辞退,正好我也不想继续留下去了,就索性辞职。”此时,距他2021年8月入职这所高中还不足一年。“学校肯定也有压力,这不能怪他们。”陈俊楠补充道。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他被学生和学校同事们多次问过“台湾的省委书记是谁”。相比于感到被冒犯或者不舒服,他更多的感觉是大家对台湾了解得太少了。所以他会尝试抛开课本的内容去给学生举例,将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关系类比为清朝初期南明与清政府的关系,并将两岸定位为一国两府的状态,“两个政府不一样,但毫无疑问属于同一个国家”,他说。
这种科普并不总是被允许,更多时候他必须按照教材按部就班地讲课。对此,他倍感压抑,“就是觉得自己学过的很多知识、知识架构根本无法派上用场,尤其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部分,老师们根本就没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我一直坚信马克思是对的,但是课本中提到的中国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不清楚这到底是要讲什么,在台湾我们不会这么绕来绕去地讲话。”
不可否认,这种苦恼正是他难以被接纳的原因之一。
陈俊楠的父母均认为台湾是一个独立国家,他这种不同于父母的认知成型及成熟均发生在大学时期。陈俊楠大学毕业于中原大学的法学专业,对于自己的立场,他解释道:“我持有的是中华民国的身份证和护照,中华民国的宪法规定,台湾与中国大陆同属一个国家,这是一个事实”。
2016年,陈俊楠在读大学期间去深圳的大学做交换生,那也是他第一次到中国大陆,第一次使用了微信和支付宝,体会到在线支付的便捷、快递服务的周到与高效率以及周围人群的善意。此后,他几乎每隔半年便到大陆一次。2017年大学毕业后,陈俊楠选择去台湾中山大学进修大陆问题研究的硕士,2019年年末,更是因为突发的疫情无法回到台湾,在浙江大学学习了9个月。
在浙江大学交换期间,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陈俊楠的妻子来自于中国大陆的西北省份陕西,从复旦大学毕业后便去上述东南沿海的高中担任语文老师,后来陈俊楠为陪伴妻子选择入职了同一家学校。
但在大陆长待的一年,带给陈俊楠的感受反而糟糕了,“之前不这样的”,他说,“很明显的一个分水岭是2019年年末。”
2019年年末,已持续半年的香港反修例运动延烧到台湾总统选举的擂台,蔡英文多次声援香港,民进党亦打出“今日香港就是明日台湾”的口号。最后,蔡英文取得总统直选以来破纪录的817万选票,成功连任。
大选结果宣布当天,《环球时报》发布社评《莫张狂应是蔡英文和民进党的座右铭》。社评表示,无论台海局势中有多少不确定性,一个最大的确定性是,“陆强台弱”的趋势将持续下去,大陆综合实力变得越来越强不可阻挡,台湾实力与大陆的差距只会一天天继续拉大。
多位在中国大陆生活的台湾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即2019年末、2020年初是一个转折点。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二等公民。”陈俊楠说。“在浙江大学交换期间,我发现大家的态度普遍变得不如之前友好。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台胞证在搭乘火车时无法直接扫码,只能走人工通道,但是工作人员有时会直接瞪着我说,‘太麻烦了’、‘遇到你真倒霉’。类似的行政壁垒很普遍。”他强调。这类经历也是驱使他回到台湾的动力之一。
陈伟奇同样感觉到这种割裂在2020年年初陡升,“那个时候,很多文章开始公然使用‘武统台湾’、‘消灭台湾’这种情绪化的字眼,我微信朋友圈中之前不会关注台湾问题的朋友、同事近一两年也开始讨论这个话题,并且比例在不断增高,使用的词汇情绪色彩也越来越强烈。”他感觉很难过,“我一直在上海工作,上海是个非常文明和现代的城市,如果上海人都这样想,那其他地方的人态度估计会更加激烈”。
佩洛西访台前夕,陈俊楠持台胞证去街头核酸亭做核酸检测,被工作人员拒绝:“你这个证件没法扫(扫描),我们这儿不给台湾人做”。
翁圣杰去三四线城市见客户时,会被对方要求自我介绍时,必须在“我来自台湾”的“台湾”之前加上“中国”二字。
这让他感觉好笑又困惑,“我们是同胞啊,他们对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事实上已经将我排除中国人的行列了,这让我感到自己没有被认可。否则,北京人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中国北京人,四川人会说自己来自中国四川吗?那台湾为什么要例外?”
“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好玩,我不跟你玩了”
为了彻底融入中国大陆,翁圣杰申请了入籍,但石沉大海。
他不甘心,从2019年开始,向多个部门询问、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但均被以他是外籍人士为由拒绝了。不仅如此,致公党、民盟中央、九三学社等民主党派也拒绝了他的申请。
“我只是想被认可,我想让他们(大陆人)承认我是他们的族类。我已经在这边(中国大陆)工作十六年了,即使要政审,也应该早就查清楚了吧?”
翁圣杰曾应聘过一家互联网巨头的职位,但朋友从企业内部打听到,企业内部招聘的潜规则是优先录取本土人,而他不是。为此,他在创业期间申请了清华大学的博士,“清华的牌子足够亮眼,以后我就可以直接说我毕业于清华,到那时估计就没有人再纠结我是台湾人的问题了。”
而在还没有拿到清华的博士学位时,为了消除隔阂、获得认可,在见投资人和客户的时候,他会率先表示:“我支持祖国统一”。
他坦承,这是一种迎合。
不过这种迎合并不总是奏效。“有次我去见一个投资人,我开门见山说我认为两岸应该统一,对方却摇摇头说他不那么认为。于是我赶紧改口表示那是我的希望,最终会怎样发展我也决定不了”。
对于这种身处夹缝中、需要不断摸索对方立场,然后给出针对性回应的生活,他觉得特别累。“能不能给我发个良民证?然后就别再总盯着我身上的台湾标签了。”
相比于翁圣杰的“决绝”,王晟睿对两岸的态度更为游离。
王晟睿祖籍山东,父亲为国民党高级将领,曾参加过抗日战争。但作为内战战败后进入台湾的“外省人”,王晟睿觉得自己这一辈一直被排除在台湾主流社会之外。在他印象中,“到了高雄,我们必须要讲闽南语,否则人家会歧视我们,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环境”。
1996年,台湾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实现经济大爆发,很多台湾人拒绝被外派到大陆的时候,王晟睿欣然接受一家知名外企的offer,前往上海拓展中国大陆的市场。
“我们这一辈人的身份非常尴尬,台湾人不认为我们是台湾人,大陆人也不承认我们是大陆人。所以我觉得到任何环境,我们都需要根据环境改变自己扮演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他说。
结婚后,王晟睿也坦然接受了自己是大陆的女婿这一角色,“因此,我非常理解我太太坚持的要武统台湾的观点,因为这就是他们(大陆人)从小到大被灌输的信息,相对于与她发生争执,我更倾向于去理解她。”
在陈伟奇看来,学会察言观色是台湾人来大陆的第一课。2014年,陈伟奇30岁,感觉自己在台湾的职场发展受限,“台湾的市场就那么大,很多领域已经饱和了,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根本还没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就想去更广阔的的天地挑战一下自我。”他通过在上海工作的学姐介绍来到了上海一家外企。
初到上海,他和所有在大陆的台湾人一样被问到了一个问题——你支持统还是独?
与翁圣杰、王晟睿不同,陈伟奇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直接的压力,我不知道我回答完这个问题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都是用很诙谐的方式说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或者说我们都是地球人,然后就把这个问题划过去。上海的文明程度非常高,听到我这么说后,大家也就知道我不想聊这个问题,然后也就没人追问了”。
为了捍卫自己台湾人的身份认知,林韦瑜曾毅然拒绝在抗日剧中扮演中共地下党,但她很清楚,这种立场在中国大陆不能张扬、需要刻意回避。在上海,她与大陆朋友、同事达成的默契就是大家平时可以嘻嘻哈哈坐在一起喝酒,开心就好,但坚决不谈政治。如果有人很“讨厌的”提出相关问题,她会板起脸故作严肃状回答:“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好玩,我不跟你玩了。”
此岸,对岸
在上海工作6年后,林韦瑜决定离开,回到台湾,虽然她非常喜欢骑行在道路两岸种满法国梧桐的上海街道。
对于这个选择,她说,在上海的生活太过安逸、舒适,她不想让自己迷失在这个舒适圈内。另外,在她看来,与中国大陆从事同行业的女孩儿相比,自己竞争力有限。“我是长大后才想从事舞台剧表演的,但是我发现很多上海姑娘从小就开始进行相关的音乐、舞蹈培训。再加上我长得也没有她们漂亮、身材也没有她们好,和她们相比,我在这个行业没有什么优势。”
朋友曾经发给她的一篇文章指出,台湾一流的人才到中国大陆后仍然是一流人才,二流的人过来后则会变成三流。对此,她深以为然。“这里(中国大陆)优秀的人太多了,台湾人现在并不具备优势。”
陈伟奇对此也表示同意,“除了高科技技术人才,现在台湾人在大陆普遍不是很有竞争力。能挣到钱的,都是来这里已经很久的台湾人,换句话说,大陆高速发展时同步给台湾人的窗口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大陆本土的人才已经培育成熟”。
陈伟奇的太太是他在上海工作期间认识的台湾姑娘,现在夫妻俩与两个小孩租住在上海徐汇区。即便看上去他们已经与所有“沪漂”一样在上海站稳了脚跟,当面对两岸更显性的制度上的不同,他还是感受到了惊恐。
五年前,陈伟奇的朋友在10月10日台湾国庆节期间,在朋友圈发布了庆祝台湾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的言论,随后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虽然此番“喝茶”,朋友只是被“友好”地询问,但陈伟奇还是被吓到了。“原来学长姐提醒过我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发生在我身边。”
但是相比于“喝茶”事件,从2022年4月开始,上海长达两个月的封城及在此期间政治权力对个体权利肆无忌惮的打压更令他惊恐百倍。
“最绝望的时候,我家的食物储备只剩下两天的量,小区还出现了阳性病例,以致找不到任何人、任何渠道采购和运输食物。当时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可以随时被踩死。加上网络上出现的小孩被单独隔离,无人看管的视频,让我特别心惊。当时我想,如果有人也这样对我的小孩,但我却被困在牢笼中,毫无反击之力,我会崩溃的。”
除去疫情封控导致的对现代化大都市的滤镜破碎,小朋友在幼儿园的处境也对陈伟奇是否要继续留在中国大陆的问题提出了挑战。
“那件事发生后,小朋友问我‘他们为什么要打台湾,台湾不是我们的家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灵魂拷问。大人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是小朋友在这个年龄阶段是没有分辨能力的,他会同时吸收不同的信息。我不想让他们有红色思想,也不想让他们在被攻击的环境下长大。”
王晟睿也有同样的顾虑,他选择将孩子送入国际学校,并计划以后将他们直接送到国外。“我并不是教育孩子不爱国,我肯定要让他们爱这片土地,但是他们需要有独立的思想,我不想他们的头脑中被植入任何芯片。包括我现在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事实上,很多台湾人在大陆生活得很压抑。”
他又同时强调,中国大陆改革开放40年实现的高速发展、取得的成就是非常值得钦佩的,而这种快速、集中调配资源的能力,也正是得益于其能够“集权”。“不过这是优势也是劣势”,他补充到。
王晟睿在一家中资企业担任高管,与很多台资、外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闲暇时,他会和朋友们相约打高尔夫球,并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聚餐,享受片刻的避世时光。
他透露现在在中国大陆的企业家们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全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政府频繁干扰,例如来自税务、工商等部门的频频施压,而大家还都不敢说什么”。在他看来,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中国大陆过去发展太快,这种高速发展是建立在地基还没打好的基础上,以致现在企业家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所以我觉得台湾对大陆来讲是一个很好的试验田,大家一直说一国两制,有没有可能台湾的制度是更好的?”他说。
退休后,王晟睿打算带太太一块儿回台北生活。他表示台北的舒适和上海是不一样的,是充满烟火气的,“我家位于台北市中心,邻居素质也非常高,加上台湾的医疗服务相对更好,所以我以后还是要回去的。”
回到台湾后,陈俊楠正着手在台湾申请中国大陆问题研究的博士。关于为什么不在中国大陆进行相关研究,他表示他非常清楚大跃进、文化大革命、天安门事件、计划生育等话题在大陆是绝对的禁忌,而这些恰恰又是研究无法绕过的核心议题。
接下来,他准备将妻子也接来台湾,但因为两岸在学历教育方面互不认可,妻子计划在台湾申请一个硕士学位,方便日后找工作。
翁圣杰则想彻底扎根大陆,“有民主、有自由又能怎样,能当饭吃吗?能用Facebook、Twitter又能怎样,大家不还是一样在过日子。再说,在这里(中国大陆)也可以用FB呀。”谈到通过连接VPN登录外网,他立即纠正到:“那叫科学上网”。
对于两岸逐渐升级的紧张关系,他都持无所谓的态度:“别打仗,要和平相处,不要影响我赚钱”。
尽管如此,当他乘坐火车飞机、入住酒店、做核酸检测需要不断出示台胞证,以及有些人咄咄逼人让他一定要说“中国台湾”时,翁圣杰还是会恍惚产生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不确定感。
接下来,他希望能找到全家都不介意他是台湾人的女朋友。“我已经和你们(大陆人)一样了,长得一样、语言也一样,不要再纠结我的身份了”。
陈伟奇原本打算在上海工作到退休再回台湾,但上海封城期间的经历,以及日益高涨的对台湾人“不友好”的舆论氛围,促使他将离开的日期提前到了今年,现在他正在接洽台湾公司的职位,为举家搬离上海做准备。
但对于回台湾,他心里也有一道坎。知道他在大陆工作的台湾人,有时会故意问他在大陆的工作情况,他通常会用“就还好”来做简短回应,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指责背叛了台湾。
“民族意识上涨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变得不理性了,认为世界只有A和B,而没有C。再加上媒体带节奏,很多民众会认为我们这种在大陆工作过的人就是不爱台湾、就是台湾的叛徒,这种想法与红色思想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是,多了一点自由度。”他说。
翁圣杰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他在台湾的朋友曾公开警告他,如果不在两岸选边站,他以后会非常惨。甚至他在Facebook发布了他在大陆的创业公司面向台湾人的招聘帖后,朋友私信他让他撤掉,理由是他会被台湾网民网暴。
“在台湾,脑子不清楚的人也很多”,陈伟奇说。相较于彻底扎根台湾,他更想成为一个世界公民,“如果新加坡、美国、欧洲有机会,我肯定会选择这些地方”。
应受访者要求,翁圣杰、陈伟奇、陈俊楠、王晟睿、林韦瑜为化名。
在台湾是台湾人,在大陆是大陆人
很悲哀,2022年了 两岸三地不是越来越靠近 而是越来越远了。邓说五十年不变,五十年以后更没有变的必要终究是乐观了
又是這種「責任全在對方」的中國特色政治幽默。依cjlan的邏輯,當年中國軍民奮起抗日是一種民粹的排他行為,白死了不少人——正確的做法是中日雙方坐下來進行“對話”,和平解決爭端,成為大日本帝國的一部分。
台灣這些年愈發的民粹、排他,政治氛圍也更趨向政治正確與獵巫,某個面向來說是朝中共統治的手法靠近。也許,統治手法的趨近不啻是統一的序曲。
至於人民百姓應如何,戰爭帶來的死亡就不說了,不想成為戰爭直接受害者的,一是成為難民、一是成為一制下的被統治者。有沒有另外的出路?抱歉,不坐下談、不用腦子談,那是找不到
出路的。
那个翁姓台商真的是典型的“人一蓝,脑就残”的代表。如果说不知道共产党的家族政审连坐制度和共党的统战用完即弃传统,尚且可以说是蠢。那么,大咧咧的反民主只顾赚钱(这个有点张善政的影子),就是非常既得利益者的坏了。
那我们还能对这种台商期待什么呢?当然是期待党国的铁拳多点砸给他们啊,求仁得仁不好吗?
雖然說算是離題了…在台灣步入民主時期的幾個重要新星,如果陳水扁、謝長廷等,都是曾在戒嚴時期以律師身份出庭為政治犯辯護;相對照之下,之前那篇令人心痛的報導中所提及的諸多中國律師,還只是很基本的去試圖維護小老百姓的權益而已,便遭刑求拘禁。
在這樣的環境下,來往兩岸的民眾皆為逐利之人也就當然。但不得不說文中的受訪者有些奇怪:教政治的政治老師不懂中國政治、想入黨的『自認中國人』不懂中國政黨。
就算實際到中國走走看看、甚至長居生活,所認識的也止於如此,實在莫名。
還是說同樣身為小老百姓,在鐵拳落下之前,歲月靜好的生活中所能認識的也就是這樣了。
@eiauo
李明哲應該就是因為參與中國民主活動而遭中共逮捕。
作為香港人,也曾在大陸留下不少汗毛的人,只會說現在大陸與港台的關係越趨對立,大陸有點究由自取,當大陸需要幫忙發展時,香港台灣的確出了不少力,但當大陸實力強大起來,卻天天喊著武力統一,二次回歸。
更令人氣憤是,像@mark1st等人,居然可以顛倒是非黑白,竊者,意為後來人士未經原先擁有者同意而侵佔取去,歷史是先有民國後有共和國,民國退至台灣,台灣人對現行國家制度任何改變,都與大陸人無關,何來竊取國土?反而共和國未經任何合法投票制度,以武力侵佔民國土地,才算是真正竊取國土
我好驚訝,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以為中華民國憲法有規定「領土疆域範圍」、而且是「秋海棠」?並沒有好嗎……1993年發布的著名釋字、第328號大法官解釋就說了:「中華民國領土,憲法第四條不採列舉方式,而為「依其固有之疆域」之概括規定,並設領土變更之程序,以為限制,有其政治上及歷史上之理由。其所稱固有疆域範圍之界定,為重大之政治問題,不應由行使司法權之釋憲機關予以解釋。」所謂「固有之疆域」為何,根本就沒有明文界定。俗稱「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的〈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則將「大陸地區」定義為「臺灣地區以外之中華民國領土」,然而既然「中華民國領土」沒有確定範圍,那「臺灣地區以外之中華民國領土」亦不可能有確定範圍。還有那麼多人抱著「中華民國聲稱領土是秋海棠」的錯誤觀念,這實在是應該普及的基礎法治教育。
台湾人为啥不想着推动大陆政治改革,反攻回来!
一邊想著在中國撈錢,一邊打算退休後帶支持入侵台灣的老婆回台灣享受醫療,一邊還覺得台灣人說自己是叛徒是思想狹隘,世上哪有好處都被你佔盡的道理XD
政治觀點評論區已經有相當充足的論述,我就不加以補充了。
倒是想給本文寫作的手法提出一點拙見。我理解作者將不同受訪者的片段重新剪接,然後放到不同的副標題之下,讓文章是以主題貫穿而不是生硬地以受訪者逐個區隔。這個手法本意不錯,但剪接實在稍為過於零碎,甚至出現同一主題之下,同一個受訪者穿插了三四次,以致閲讀的時候多花了許多時間,才把前文後理搞明白。這個手法值得鼓勵,但執行起來仍然有進步空間,希望作者再接再勵。
每當為mark1st的評論感到衝擊時,總是令我讚嘆端平台的生物多樣性,也更突顯出如Intelligentist這般,堅持思考和勇於對話的溫柔是多麼難能可貴。謝謝mark1st讓我更珍惜端的存在,祝福感恩。
其實台獨算得了什麼呢?在我眼中這些“大帝國”分裂成更多的小國絕對是好的事情。
分裂就是戰亂統一就是和平在我看來就是個屁話。如果不是有個野心家硬想要統一天下萬邦來朝哪來的戰亂?看看今天的歐洲,沒了羅馬帝國大家還不是過得很好。真想要天下大同就大家和平平等地在類似“聯合國”的國際組織裡相互協商不就好了嘛(搞個五強那也是搞笑)!
每次說到各種社會問題就說自己國家太大人太多所以有這些問題。都知道國家太大人太多所以有這些問題了還不趕快分裂去解決問題那不是很奇怪嘛?
有人不當,選擇去內地當奴隸和狗,這種台灣人,不值可憐~
篇尾说的非常好,起码说明头脑还很清醒,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人,到国外去吧。那些整天叫嚣台独的应该学学,有能耐到国外去,别觍着脸窃居中国的土地还叫着是我的,呕吐🤮🤮🤮🤮🤮,无能
只想告誡台灣人:當中共武力侵台,在中國工作的台灣人必遭拘留。
原因:你們成份不好。
我从我个人的立场出发,我希望台湾与大陆多多沟通,多多了解。作为一个大陆人,我曾经质问过自己:两岸为何要统一?两岸怎么统一?这种问题我只和我至亲的好友讨论过,交流过,这种话题是不能够公开讨论的。因为在大陆,这是政治正确。可能我存在这种质疑统一的思想本身的就是反动的,可我相信大陆但凡对台湾问题有辨别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会思考这类问题。如果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双方就无法找到共识,关系也难以改善。而可悲的是,大陆中央政府和台湾当局政府,都在极力扩大己方的声量贬低对方,这样只会让这隔阂更加严重。
文中和留言區都提到了一些台灣人在面對內地電子支付系統時遇到的行政壁壘,還有本地人對於外地人影響他們生活節奏的抗拒與不體諒。有點弔詭的是過去的大陸人也是這樣批評香港人不包容接納不會用八達通的大陸人的。
幾年前我曾經到成都旅行,那時候下定決心要放下媒體中的中國用第一手觀察去理解這個國家。第一個狠狠打我一巴掌的就是文章中的行政壁壘:微信支付。當時的中國線上支付非常盛行,但排外性很強。微信或支付寶的實名制除了要實際提供自己的訊息之外,還需要綁定中國境內的銀行卡 (但中國台灣銀行不算在中國境內,實在有趣)。城市裡大部分的店家都不接受VISA、JCB等信用卡,因此我只能用少數現金生活。在超市買食物被白眼,旅遊票券即使我願意用較高的金額支付現金也經常被拒絕。後來是中國朋友替我和小姐姐溝通:「人家這個台灣同胞,第一次有機會來看祖國山河,你就圓一圓人家心願吧!」,原來要讓當地人占盡民族主義豆腐,他們才勉強收取現金。坐計程車時,司機詢問聽我口音,是台灣人吧!我和氣地說是阿。他下一個問題就問你支不支持獨立?你們台灣人要是敢獨立我們就會像修理西藏一樣的修理你們。但最後讓我確定自己想法的是在地鐵買車票,機器怎麼樣也無法辨識人民幣,後面大排長龍的通勤族直接叫我快滾,別浪費大家時間。地鐵人員也請我無法使用線上支付就離開。當時在雨中我走了好幾個捷運站回到住處。我到過很多不同國家自助旅行,這是我最艱辛的一次。成都很好,食物好、也有很多和善有趣的人。但中國畢竟不是我的國家。
各位讀者似乎對台灣本身的狀況不了解,以至於有很多的言論在我看來過於苛責文中的某些個人。
在「台灣」這個主體意識不斷增長團結的時候,作為地理上與中國更近,行政上甚至還屬於「中華民國福建省」的離島地區(文中提到的金門就是其中之一)民眾,心情是很複雜的,這個問題不展開來講,因為光我能說的就長得可怕,各位可以自己找資料,端亦有關於離島地區的許多報導可供參考。
這種複雜的心情跟文中「外省人」二代或三代的狀況是很相似的。
很多台灣主體性過強的人會覺得,這些群體天然就有「叛國」的屬性在,但麻煩的是,目前台灣仍然使用的是中華民國憲法,法定國界也的確還是秋海棠。況且現實這麼複雜,台灣若主動修改憲法宣佈獨立,不僅是中國一定會入侵,美國也不見得願意全力支持,因為這就是台灣主動「改變現狀」。
那,在這種情境中,究竟誰才是台灣人?誰有資格來定義台灣人的身份?
主體性形成的過程中一定會有很多民粹傾向的東西出現,我只希望台灣最終展現的是一種最溫和的民粹。至少,如果連離島,外省,陸配甚至是在中國工作過的人都被排除了出去,都不被接納,那這個新形成的主體也太糟了。
「中華民國是台灣」,很多人以為這只是總統宣傳的口號,但這實際上就是解決當前台灣內部種種身份衝突的最理想目標……只是仍然任重道遠。
这位翁同学确实过于搞笑了,引发了评论热潮 😄 “一流人才二流人才” 的观点,从上层角度看也许是如此,不过从本人这个“二流人才” 的角度看,不尽然。
@十一個觀察者 說的精闢。我以前也是在中國發展過的,真正有能力的人就該察覺到台灣人的身份在大陸發展獲得多少額外的利益/不公平的壁壘。
一旦察覺到了那回來就是了,當然當年中國的發展如日中天,回來肯定沒賺那麼多頭銜沒那麼風光,但風險和隱形的犧牲也沒這麼高。
翁的說法顯然就是把讓利獲得的優惠,當作外界對他的「認可」了,他沒想過如果回到台灣,或許他的發展沒那麼風光,帳面上頭銜上沒那麼亮眼,可是,誠心交往的女友絕不會因見鬼的理由跟他分手…長遠來說,他真的有收到「惠臺」的惠嗎?
另外我打從心底覺得這些受訪者嘴上的「利益」實際肯定不怎麼樣…現在真有錢還會讓你台灣人賺去嗎?
就算只是間接的文字,翁聖傑都成功把我搞到火冒三丈
這些藍絲萬一受不住鐵拳選擇回台灣,等於是潛在的匪諜,台灣人有沒有方法加以防範甄別?洪秀柱買通黨政軍高層裡應外合一說,看來並非毫無依據。
好难过,我们就是这样一步步推开台湾人。统不统一一点都不重要,真的好疲倦。我只想和台湾人香港人好好相处。
文中翁先生想法所呈現, 說不定就是他沒有能力分辨現狀, 也不願意辨識現狀導致的個人困境~
没关系,我们也是二等公民,哦不是,二等人
民主和自由不能当饭吃,但恰恰是民主和自由可以确保你有饭吃
文章中每個人無非不讓我想到伊索寓言中的蝙蝠
作为大陆人,这三年对香港的态度也好,对台湾的态度也好,我都深感疲惫,被周围人或者朋友圈的好战分子们搞得十分疲惫,似乎随着大陆经济上升,踏平一切,统一中国成为迫切共识,当然我更怀疑是因为这三年经济不好,才会这样,转向政治……或许我没有战略眼光格局,在我看来,三个地方的政治制度如此大的差异,身为大陆人都常常为不自由的生活,常常为集权感到愤怒,遑论他者?尤其这三年的疫情防控措施,民众情绪至少部分已经开始疲惫,只是不会反思,逆来顺受习惯罢了。看到两岸如此分裂心中无奈,我不希望打仗,也不在乎统一,如果台湾领导人不要再明显和对岸想做区隔,而是一起共同发展就好了,我只希望两岸民众都能好好生活,说到底,我们都是炎黄子孙。
覺得大陸人會真心接納自己作為一份子,不知道該說這些台灣人是天真還是笨。
@第十一個觀察者 現在很多所謂愛國港人和台灣人不僅是心裡想的,甚至嘴上說的愛國的原因都是「中國市場廣大,有很多發展機遇」。這甚至是中共自己搞統戰外宣的說辭。中共自己就希望港澳台「同胞」當一個只看利益,有奶便是娘,「討厭政治」的巨嬰。港澳台「同胞」從今往後是越來越難跟中國人有政治上的共情的。
各個「民主黨派」發展新成員都是有固定方向的,下面是我從知乎上找到的大致的專業領域或是身分方向:
民革,KMT人士
民盟,文化教育
民建,工商经济界
民进,教育文化出版
农工党,医药卫生界
致公党,归侨、侨眷
九三学社:科学技术界
台盟:台湾籍人士
就算沒有推薦人,你主動聯絡合適的民主黨派,他們也有可能為你安排推薦人。可是翁作為一個商人,去找九三學社 民盟 致公黨加入是不是有病?
翁聖傑對於政治的無知,對於政治價值的鄙夷,只想著要賺錢的結果就是自己就連想要當一隻舔狗也當得不利索。如果翁真的想拿一個政治護身符,還不如到國民黨捐個中常委來得有用😅,在中國,聽話的人多的是,有「統戰價值」才有用🤣
@第十一個觀察者 好罵
其實台灣人遇到的困境除了兩岸政治形勢的變化以外。經濟發展上的因素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台灣人也好,香港人也罷。他們在中國發展不再是古早年代的「投身建設祖國的偉大事業」也不是「帶來外國的先進技術與經驗」,只是單純地在一個一個存量市場里相互拼殺而已。2019年是一個明顯的時間節點大抵是因為在這一年,中美在經貿和價值上的對撞隨著中美貿易戰與香港反修例運動到達一個高點。簡而言之,香港人 台灣人 不再是為中國帶來外資,帶來他們從未見過的技術的先驅者(除了社區建設等少部分領域以外),你是來跟他們搶飯碗,憑藉「統戰地位」跟他們「搶飯碗,搶資源,搶女人」的。
陳偉奇在文中提到,除了高科技產業人士,台灣的其他人才在中國沒有競爭力。我反而覺得不是人才缺乏競爭力的問題,而是產業的問題,是中國高科技產業對於人才的需求還存在短缺的問題。 固然台灣在半導體產業的領先地位為台灣培養了大量這方面的人才,但人才的個人發展還是被需求所限制。正如文中林所提到的,上海有很多比她更小就接受音樂,舞蹈訓練的年輕人。中國龐大的人口意味著一旦教育供應放開,人才的供應是巨大的。但另一方面,中國的產業發展並不能有效消化這些自己生產出的人才。所以才會有各種本土培養的留學歸來的碩士,跑去考公考編制,不要說食運用「自己學到的知識架構了」,只是在做著高中畢業生就能做的工作而已。
總括而言,兩岸政治情勢只是一個觸發點。實際問題時蛋糕不夠分了,就算是中共治下的各省市,都會因此產生各種地域攻擊。更何況是台灣,一個在他們眼裡仍處於「叛亂中的省份」
中國人都被習近平洗腦了
我看到“他不甘心,从2019年开始,向多个部门询问、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但均被以他是外籍人士为由拒绝了。不仅如此,致公党、民盟中央、九三学社等民主党派也拒绝了他的申请。”就知道,这位先生实际上根本没有了解中国的政治生态到底是怎么样的,无论是ccp还是民主党派,现阶段都是整个政、商、学界的高层内部的圈子,没认识的人哪里进得去?
而且我觉得“融入当地环境”不应该代表没有底线,这是两回事,对于那种民粹气氛你也许无法站出来说什么,这很正常,但你也许可以默默抗议,就像我和诸多朋友做的那样,但如果从心底里都没感觉到被冒犯,那说实话,要我怎么评价?你的人格和自我认知的权利连你自己都放掉了,难道还要靠外人帮忙争取吗。
还有我看到文中做老师的那位朋友,说到:他被学生和学校同事们多次问过“台湾的省委书记是谁”,我可以明确告诉他,如果这问题是学生问的也就罢了,同事问的,那一定是在挤兑他,在搞他。这是常识问题。至于他提到的中特社课程,这种充斥着党八股的东西,别说他不懂,其实没几个人懂。因为我以前辅修政治学,可以说下,所谓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白话意思就是人民追求美好生活和日益扩大的阶层差距,分配不均问题产生矛盾,以及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而ccp目前要解决这个主要矛盾。其实抓的点还是准的,不过反正党八股就是这样,你要受过专业的“解密训练”才能读懂。
对于说出““有民主、有自由又能怎样,能当饭吃吗?”那位翁先生,我真的感到悲哀,在自由民主气氛里生长起来的人,因为商业的利益,这么容易就说出来这种话,我无话可说。他可能不知道他能来到大陆,做交换生,以及享受一些政商关系上的优惠,实际上和他的台湾人身份有关。也就是大陆俗称的“惠台”,他享受的东西很多中国人一辈子享受不了,2022年6月,他被迫与交往了近三年的女友分手。女友及其父母均为中国大陆西南某省的公务员,女方家认为翁圣杰台湾人的身份会影响自家人的官运仕途。到这一步了,他还不懂民主自由的可贵吗?请问在一个政治清明的民主国家,他的爱情会这么破灭吗,这种身份影响政治,甚至导致连坐的制度的坏处,他不明白后面的底层逻辑,如果他是河南农村出生的孩子,他可能一辈子没有这种机会去考上名校,交换去其他地方,而这一切又与户籍制度有关,而他作为台湾人显然没有这种经历吧,这种不公平,他从来没有切实体会过,就喊着自由民主无所谓,而他不知道那是多少渴求平等,公正,民主的中国人抛头颅洒热血追求的东西。而且一边全面“中国化”一边祈求和平,这不会很奇怪吗,简直是自欺欺人。也许能赚钱就能接受这种“附带”的麻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这是个人选择,但是你做出了选择,也要承担后果,至于什么是后果,他在“纯正的中国文化”再多浸润几年自然就懂了。
必须明白的一点是,两岸民众对身份认知的观感差异几乎不取决于个体认知,或是认为摆脱中华民国的认知便可以一定程度无视华人对于民族和历史的尊严感,从而无视大陆的日益崛起和政治诉求,选择心安理得的小国寡民。如果这个泡沫或者小确幸不被戳摸,那两岸的认知几乎是不可统一的。大陆网路上所谓的留岛不留人那些极端言论尽管刺耳,但基本上能够呈现出这种内在价值逻辑。
翁聖傑則想徹底紮根大陸,「有民主、有自由又能怎樣,能當飯吃嗎?能用Facebook、Twitter又能怎樣,大家不還是一樣在過日子。再說,在這裏(中國大陸)也可以用FB呀。」談到通過連接VPN登錄外網,他立即糾正到:「那叫科學上網」。
對於兩岸逐漸升級的緊張關係,他都持無所謂的態度:「別打仗,要和平相處,不要影響我賺錢」。
🙄會不會太幼稚了點?
“世界公民” 即是無根之人
“科學上網”
笑噴了。這樣自己騙自己好嗎?
認真回:中共就是要搞身分政治,真的要加的話投民革或台盟會比較有用吧
笑死,你本來就不是公民